冷若寒怔了一怔,十月初八,正是自己的生日,莫非这一天,跟自己有关?
沙长风喘了口气,伸手向冷若寒递过一把精致的钥匙,上面是一根红线穿着:“这把钥匙……关乎你的身世……我从云儿身上偷来的,给你,替我,还给她……”
冷若寒慢慢地接过,这把钥匙,确实是师父冷云的,她见过。只是,她的身世?师父说过,她只是自己从路边捡回的一个孤儿而已。
“唰……”一声,冷若寒被吓了一大跳,沙长风却是自己将剑拨下,将剑掷于地上。
他脸上有笑容:“我沙长风,真是可笑,我方才还怕伤了云儿的爱徒,却没料到……可笑啊可笑……我沙长风,今日算是被自己杀死的。”
“师父,师父!”旁边的弟子,正是封南煌,他悲痛道:“师父,我带你去找无名神医,师父,你不会死的,师父!”
沙长风摇摇头:“煌儿,我知道你皇兄,一直想要东冥宫,这东冥宫就交给你吧。记住,”他看了一眼冷若寒,又道:“不必替为师报仇。”
封南煌摇摇头:“不要,师父,不要……”
一代枭雄沙长风,血染黑衣,慢慢止住了呼吸。
冷若寒几年以来的心愿一了,突觉心中一阵绞痛,右肩上中了阴毒掌的地方,竟是火辣辣地痛了起来,脸色也变得煞白。沈钰已看出大事不好,便上来扶她,冷若寒回过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沙长风,恍忽中似看见龙逍温暖的笑颜,不由得咬住了下唇,便要转身离去。
“站住!不许走!杀了我师父,就想这样一走了之?”身后的封南煌站起身来,朝着冷若寒嘶喊道。
沙长风已死,却换不回龙逍的活,冷若寒此刻却一点畅快淋漓的心情都没有,反而是无尽的凄惨。她转过身,凝视着封南煌,冷冷地问:“你想怎样?你要杀了我吗?”
那是一种怎样绝美的容貌,又带着怎样冰冷的气质,封南煌看着慢慢逼近自己的冷若寒,他抑住自己渐渐生起的爱慕之心,却在心中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女子杀了师父,而自己连师父一半的武功都不如,又如何能替师父报仇?
冷若寒没有久留,转身离去。
只是刚出寺院不久,突地咯出了一大口黑血!这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子,把身后一行人吓得不轻。
沈钰赶紧替她把脉,吃了一惊:“阴毒掌?宫主,这……”
冷若寒垂下眼睑,没有说话。沈钰急了:“快快快,赶紧回宫!宫主受伤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这阴毒掌,九死一生!据说世间只有火玉,能解得了这阴毒!可是火玉已经失踪十几年了,谁也不知道如今在哪里。”
陌城道:“既然火玉能救宫主,即使挖地山尺,陌城也要把它给揪出来!”
冷若寒回到夙夜宫静养,自此以后,夙夜宫行事更加低调神秘。世人只知夙夜宫宫主冷若寒是个半神级的高手,只用几招,便杀了东冥宫宫主沙长风,但没有人见过夙夜宫宫主。传说她身长九尺,头发长十尺,而且头发全是白的,十个手指指指甲长三寸,指甲红如血……
而在沈钰的精心治疗照顾下,冷若寒身上的阴毒也慢慢被压制下去,但仍旧不能根除,而且三个月会发作一次,每次持续一天一夜,每次发作都会全身冰冷,功力全无。
又一个阴毒发作的下午,沈钰看着双唇都已血血全无的冷若寒,有些着急了。
“陌城,都几个月过去了,火玉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线索断了。断在了京城。我用尽了一切手段,都无法打探得到火玉的下落。但我认为,火玉与知天阁有某种联系。而现任太傅冷鸿霖,还有玉龙国的皇族,与知天阁都有某种神秘的关系。”
“唉。”沈钰叹了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即使三个月发作一次,对宫主来说也是……”也是一种很大的煎熬啊。
陌城闷闷地说:“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中我们可以翻云覆雨,但江湖中人一向不管朝堂之事。事关朝堂与皇族……我只能想办法再多安插人手了。”
一直安静地听着他们对话的冷若寒突地开了口:“不用了。陌城,我们夙夜宫的人自小与世隔绝,本就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又何况是这种深宫大院,与那些人打交道,着实委屈了。”
“那宫主的伤……”两人不约而同,甚是着急。“火玉对宫玉的伤有益,我们受点委屈算什么。再说,安插探子不过是费点银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