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留仙门内厮杀一片,苏星河却是给阿吾一处山清水秀绝对安全的地方安置。
三重防护结界加上苏星河的毒雾,怕是沈长卿来了也得费上一般功夫,阿吾忍不住怀疑:“你想囚禁我?”
苏星河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你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狗咬吕洞宾。”
小爷劳心劳力,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不过眼下沈长卿那边的情况未明,这话苏星河也不好明说。不然以这位小祖宗的性子急还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阿吾语气诚恳:“如果你的你的好心就是把我关在这里的话,其实大可不必……”
深呼吸,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妙,我不能如此暴躁……
冷静,冷静。
“留仙门如此混乱,刀剑无情,你当年好歹也帮过我一把,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留仙门再有个三长两短?”
“俗话说得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一次是疏忽,跌倒两次那就是蠢了!小爷也是为了维护一下大王你那所剩无几的英明。”
信你的鬼话!若是还在百兽山,非得把你这以下犯上满口胡诌的崽子拉出去铡了。
阿吾心中有了计较:“行吧,看你一片孝心,本大王已经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苏星河不满:“小胳膊小腿的,占谁便宜呢?”
“你这鬼地方我也跑不了,你出去看看沈长卿的情况。”
虽说仙门中人似乎有所顾忌不敢硬抗,可双拳难敌四手,没亲眼见着,总归是担心的。
苏星河只觉得自己是老妈子的命,也不知沈长卿那傻狗给阿吾灌了什么迷魂汤,都成狗不理了,还蠢兮兮的惦记着沈长卿的安危。
略一思忖过后,苏星河点点头应下:“成吧,能者多劳。小爷我再去给你打听打听。”
留仙门中单方面的凌虐已经接近尾声,迫于沈长卿的武力压制,众修士敢怒不敢言,纵使万分不满,也只得一口老血憋在心里。
什么人间正义,什么仙门友情,小命面前,都是狗屁。
等苏星河赶到时,各方大佬已经齐聚一堂,忽略掉那剑拔弩张的尴尬气氛,和沈长卿咄咄逼人的碾压气势 ,勉强算得有半分促膝长谈的和谐。
“哟,都在这喝茶聊天呢?”苏星河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话一出口,成功收货无数枚白眼。
不敢挑衅魔头沈长卿,还不能瞪你两眼?
没人作答,苏星河也不觉得尴尬,随手拉过一仙门的弟子:“说说,他们在聊什么呢~”
被魔鬼之手选中的弟子惊慌:“我我我……不……”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仙门弟子绝不会像恶势力妥协!
苏星河神色未改,微微抬手,指尖萦绕着一抹绿芒:“本座不过是听听八卦,你这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啧,还以为本座把你怎么着了呢。”
“……能为鬼医前辈效劳,是…是弟子的荣幸。”
苏星河嗤笑着收回手,所以呢,早干嘛去了?
众仙门僵持不下的话题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留仙门坏事做尽,罪有应得,沈长卿要留仙门还能喘气的弟子,出一份通告三界的罪己书,还兽王阿吾一份清白。
哦,其余十大仙门顺便署名。
仙门这些老古董自然是不依的,那兽王邹吾都死了八百年了!现在搞这些阴间的玩意儿有什么意义?
一个几百年前作乱的妖兽,还能比得上整个人族、整个修仙界的尊严和名声?
面对沈长卿这尊执拗的杀神,仙门企图和他讲讲道理。
你说就算留仙门有错,留仙门罪大恶极吧,那也是留仙门犯的错作的恶,跟其余仙门有什么关系?
他们本没有错,如何罪己?
他们也是被留仙门蒙蔽的无辜者啊!
“无辜?”可拉倒吧!苏星河听得好笑:“据我所知,这玉虚宫大殿上挂着的镇派之宝寒冰盾,还是从百兽山搬来的吧。”
“传闻兽王当年有一匹水火不侵的天蚕丝,如今竟是炼成了长裙,正穿在程掌门夫人身上。”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既是已故兽王的东西,你药王谷又怎会得知?”那被点了名的掌门夫人急吼吼的反问道。
“少在这儿挑拨离间转移话题,你管本座怎么得知的?”苏星河半点不慌,根本不为这种质问所扰:“你就直说是不是吧?”
“当然不……”
“别急着否认啊,是与不是,你脱下来大伙儿瞧瞧不就行了?”
脱?怎么脱?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你!你欺人太甚!”程掌门拍桌耳起,足足有四十九道剑气杀向了苏星河。
一道夹杂着血腥气的掌风将程掌门的攻击拦下,沈长卿端坐上方,冷笑连连:“那倒是巧了,这天蚕丝,本尊也见过。”
“需要本尊告诉你,在何处可见?”
程掌门夫妇二人禁了声,许是之前沈长卿出手的画面太过血腥,想起了留仙门的前车之鉴,这位掌门夫人只觉得浑身发软。
“……不是我,”话一开口,这掌门夫人的声音便带了哭腔:“八百年前,我还没有出生啊,怎么能怨我……”
沈长卿通红的双眸满是嗜血的杀气:“留仙门罪该万死,你们又有谁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