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朴实的沈采购,还未来得及将满袋子的话本零嘴给阿吾送去,就在山头被人劫了。
齐睿扬言有要事相商,事关阿吾,片刻耽误不得。
沈长卿不明就以,最终看在齐睿的面子上,还是去了。
到了议事大厅,门中几位沈长卿记得上号的小辈都在,齐睿那掌门徒弟也在。
沈长卿虽然深居简出,显少与人交往,但此刻还是察觉除了大殿中气氛有些异样。
“何事?”
齐睿扭过头,装作看不见。人反正已经给你们请来了,摸老虎尾巴的事情,我可不干。
掌门看了看身后的几位垂着脑袋,尽量降低自身存在感的师弟们,气不打一处来。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师叔容禀。”
“卫师弟,你不是说要事禀告师叔吗?还不速速道来。”
“??”卫勋,发生了什么,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等卫勋反应,其余几位长老已然附议:“掌门师兄说得极是!如今师叔已经来了,卫勋师弟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卫勋,我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好的团结友爱一家亲,无私互助兄弟情呢?
卫勋斟酌了一下措辞,忐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才怪了。
“圣女宗的玉琼说,沈括和……和那位姑娘合伙重伤了她,想请师叔祖您给她评个公道。”
圣女宗的人是客,又是天女身边的人,真要闹起来,千一门也不好坐视不理。
沈长卿眉头一皱:“重伤?”
卫勋也不知该如何搭话,他平日也不算嘴笨的人,偏偏在这位清冷的师叔祖面前,仿佛连舌头也被那股子清冷冻住了。
“去请玉琼道友过来。”
玉琼在圣女宗几位小姐妹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姗姗来迟,一副病入膏肓的姿态。
沈长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玉琼身上的部分伤痕,乃是被防护法阵的反弹之力所致。
“玉琼见过掌门,见过各位长老,咳咳……”被搀扶着的玉琼艰难的行礼,然后才抬起头,幽怨而可怜的望着沈长卿。
“沈前辈……”话刚出口,便忍不住委屈得想要落下泪来。
“沈前辈,你可得为玉琼做主……”话还没说完,便被沈长卿捏住了下颌:“你想伤她?”
平日的沈长卿冷漠如冰,此刻更冷冽道像是一道寒芒,看得玉琼心头一颤。
“不……不是的。”玉琼下意识的摇头:“我与那个卑微的凡人无冤无仇,岂会自降身份,去伤害她!”
沈长卿嫌弃的将玉琼的脸摔向一边,让本就看上去伤痕累累的玉琼跌坐在了地上,沈长卿居高临下:“说清此事的机会,只有一次。”
惊魂未定的玉琼一愣,随之大喜:“谢前辈体谅,弟子不敢有半分隐瞒。”
“我家天女病得厉害,弟子原想着沈前辈本领高强,又与天女熟稔,定能让天女好转起来。”
“可谁曾想,沈括道友受到那凡间妖女的蛊惑,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大打出手。我本不愿意与其争执,二人却联手向我攻击,将我打伤……啊!”
沈长卿突然出手,现场众人措不及防,隔空一巴掌将玉琼散扇飞了出去。当然,即使有防备,也不一定拦得住。
齐睿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小祖宗,你别搞事情啊!
圣女宗众人又惊又怒:“沈前辈!您这是何意?”
玉琼更是被隔空的一巴掌打懵了,久久不能回神。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沈长卿扔下这八个字,不再看玉琼一眼,大步出了正殿。
圣女宗众人自然是不依,拦着掌门讨要个说法:“天一门未免欺人太甚!真当我圣女宗无人吗?”
“我这便去禀告天女!”
掌门虽觉得沈长卿的行为有些出格,但也是不卑不亢:“此事我会让卫师弟亲自去思过崖,查个究竟,定不会让这小丫头无辜受屈。”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查的?玉琼心中气愤不已,脸上又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愤恨道: “当年若不是我圣女宗相助,别说沈前辈,怕是整个天一门都不复存在了,天一门如今便是这样回报圣女宗的?”
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千一门与圣女宗的恩怨情谊如何,还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后辈来插嘴。
齐睿伸手,拦住了想要开口的掌门,漠然道:“我千一门从未忘记圣女宗当年的仗义执言,所以即使是区区小辈之间的玩闹,也不曾怠慢半分。”
“然,我那师弟虽然不通事故,却也不会随意冤枉他人。”
玉琼脸色一白,这话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在说谎了?还不等她反驳,齐睿再次开了口:“去请天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