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槐树村。骏马奔驰而过,马蹄声起,尘土飞扬,惹得田地里收庄稼的村民们也纷纷驻足观望。
这样的宝马,要是用来拉磨驼粮食什么的,可比小毛驴强多了。
为首的骏马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锦衣华服,唇红齿白,生得煞是好看。只是这些人再次停在周老爷子门口,多少有些来者不善。
年轻公子笑了笑:“踏破铁鞋无觅处,谁能料到,龙珠竟然会在这么个穷乡僻壤里。”
年轻公子招了招手手,身后的随从立刻心神领会,周老爷子家那两扇并不怎么结实的木门,瞬间变成了残骸。
“不好了!强盗进……”有人惊呼,却见刀光一闪,半条舌头掉在了地上。
出手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须,一双深邃的双眼冷漠、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我家公子喜静。”中年男子冷笑着:“尔等蝼蚁,若扰了公子清静,丢的可不止是舌头了。”
村民们哪里见过如此阵仗,顿时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剩无辜被害的年轻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公孙先生,”那年轻公子神色温和:“都是本分的庄稼人,可别吓着他们。”
中年男子点点头:“公子说的是。”
随手一把金叶子,扔在了被割掉舌头的身上,贫民命如草芥,何况是一条舌头?
周梧和阿公在后山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以后。黒泱泱的好大一群人将周家的小茅屋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进院子便见柳氏诚惶诚恐的跪坐在地上,小虎护在她身前,像只炸毛的小兽,惊恐又警惕的望着众人:“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本公子没有为难尔等的意思,不过是得到消息,先祖遗物在尔等手中,想来也是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先祖遗物?周家几人均是满头雾水,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哪里知道什么遗物。
公孙延冷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长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氏抹着泪,泣不成声:“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了,你们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公孙延长刀一挥,作势就要去削周小虎的胳膊。畜生都知道护崽,拿周小虎的性命做威胁,不怕这些刁民不说实话。
院中的水缸突然炸开,碎片混着凉水溅了公孙延一脸,生生将他的长刀打飞了出去。
“谁?”
公孙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见并无躲在暗处之人,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到了这一家四口身上。
来时自然是将周家的情况打探清楚的,孤儿寡母,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翁,还有一个痴傻的女儿,联想到还魂的传闻,眼下只怕这老头最为可疑。
公孙延冷笑一声,像是一条冰冷的蛇:“螳臂当车,看来你们是宁死也不愿交出东西了!”
“大人饶命!”周老爷子有苦说不出,却还是壮着胆子:“恕小老儿愚昧,实在不知贵人所指为何物啊?”
上方的年轻公子一听,似乎也觉得是这么一个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突然凭空拿出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流光溢彩,光芒万丈,即使在白日里也依然觉得耀眼。
那气息,那是……龙珠!咬一口神清气爽,咬两口飘飘欲仙的龙珠!大补啊!
相比周梧的惊喜,周老爷子更为震惊,那副不敢置信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没见过这东西都难。
公孙延自然是将这幅模样收入眼底,残忍的目光扫向周梧等人,威胁道:“事关性命,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
“你们是在欺负人。”周梧急呼,若是周家真有龙珠这种好东西,以她的鼻子,就算闭着眼睛也找出来了,哪里还等得到这些不知所谓的人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小梧!”周老爷子赶紧制止了周梧的胡言胡语,这是个没脑子的,若是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恼了这些贵人可就不好了。
周梧却在打着龙珠的主意,都送到自己眼前了,焉有放过的道理。只是怕一会儿吓着老爷子……
这么一出神间,周老爷子似乎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在公孙延的监视下转身进了屋里,周梧有些好奇,赶紧跟了进去。
只见周老爷子弯着腰,从脚底的青石板下挖出一个木匣子。周梧眉毛一跳,那木匣虽然普通无奇,却贴着封印气息的符纸。
那符纹瞧着十分眼熟,像是千一门的手笔。
周梧被吓了一大跳,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