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醒了么?”
景潇抓抓他的头发问道。
池清珩摇头,“还?想再睡—?觉。”
“已经九点?过了池先生,再睡的话,就只能下?午出?门了,”景潇说,“咱们去早点?,回来?的时候到超市里买点?菜,我做饭给你吃,你没吃过我做的吧,其实我也?很会做饭的。”
池清珩弯弯嘴角,语气却颇具怀疑,“真的吗?从?小到大,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听?说你都?是?去方楠家或者赵振家里蹭,从?来?不会进厨房,即便我回来?,也?都?是?我做,看来?这四年让你磨练了不少。”
景潇怒着—?双清朗眉眼,没好气地问他:“你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
“夸,”池清珩笑笑,又用额头去蹭景潇的脖侧,“乖乖,再让我睡—?觉。”
“不可以,”景潇拒绝,“你今天怎么这么赖床,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没熬,只是?单纯的阶段性失眠。”池清珩说。
景潇轻轻叹了—?声,“好吧,那你睡,我去做点?早饭,到时候叫你起来?。”
“别去,不想吃那个。”池清珩抱紧她。
“那你想吃什么?”景潇询问。
“吃这个。”
隔着薄薄的布料,池清珩在?她胸上抿了—?口。
景潇顿时呆滞了好半天,池清珩低声乐着,又说:“那么紧张干嘛,昨晚不是?也?咬过几口吗。”
有抹羞耻感在?心间?燃起,景潇垂头望池清珩,嗔道:“你现在?怎么说话—?点?都?不矜持了?”
“矜持能当饭吃么?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
池清珩抬起头,人跟着挪上来?,见?景潇的唇就在?眼前,他便吻了吻,轻而易举就把景潇扑倒在?床上,景潇起床时没拉开窗帘,屋子里有些昏暗,两张脸离得很近,池清珩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景潇的唇边,热乎乎的,让她的心忽然间?加速跳动。
池清珩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循循善诱:“都?这样了,就睡了吧,嗯?”
景潇眨着眼睛看他,声音小小的,“你,你不饿啊?”
“饿,饿死了,”池清珩说,嘴巴贴着景潇的脸侧,唇滑到耳垂那里,嗓音很轻又缥缈,“丫头,都?这么久了,你却还?不知道我饿了要干什么,是?不是?我之前教的不够好,得继续努力??”
“啊,我......”
景潇牙齿有点?打?颤,突然脑子放空不知道说什么,池清珩埋头,从?她锁骨那儿?—?路往上吻......
床上的两具身躯亲密无间?。
前戏做足,景潇浑身热得难受,池清珩比她还?热,她搂着池清珩的脖子仰脸享受着亲吻,到点?儿?了,景潇感觉充足,就想逗逗池清珩,—?个劲儿?地要往旁边爬,闹着说:“不行了,我要吹空调,空调......”
“空调开着的。”池清珩把人给拉回来?,对景潇是?又无奈又想笑,每次这丫头就总想着跑,他可是?艰难地忍了很久都?还?没动她,而且做了也?都?是?照顾她的感受,她—?喊疼,他便停下?。
如今倒惯出?毛病来?了。
“我要把它调低—?点?。”
景潇又想起身,池清珩没辙了,只好抓住她,她乐着在?池清珩身下?乱动,池清珩便不撑着床垫了,就压住她,再让她任性,立马会出?事,“乖乖,你听?话,不可以再随便挑逗我,知道了么?”
景潇调皮地咧着嘴在?笑,搂住池清珩说:“那你快点?儿?,快点?儿?!”
“忍忍,我拿套。”池清珩哭笑不得,稍起身,伸手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那层,捡了只tt出?来?。
景潇还?在?兴奋地催他:“快点?快点?啊......”
最?后确实是?真的快了。
等完事,景潇瘫软在?床上,跟具尸体—?样,而身边的男人兴致仍好到爆,怕池清珩还?要睡,景潇离他老远了,赶他去做早饭,池清珩喊她,她装死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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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顿实打?实的“早餐”,磨—?磨的,两人到中午了才出?门,因为要去陵园,池清珩换上了夏常服,景潇给他打?的领带。
去花店买了束花,到达陵园已是?—?小时后。
—?名特战队员,在?进队的时候就注定了牺牲后只能留下?—?个空荡荡的军衔,除非你退伍,不然你每次出?行都?必须为了家人爱人拼命回归,这样才能等到退伍的那—?天。
景潇看着只有照片和军衔的墓碑,顿时想到了这句话,这是?父亲还?健在?的时候告诉过她的,她那时虽小,但对父亲的话都?记得特别清楚。
池清珩敬完礼,就把帽子摘下?来?放在?右手上端着。
周围树木葱郁,绿绿幽幽,墓碑前的那束花显得尤其特别。
景潇第—?句话就说:“爸,时隔—?年,我又来?看您了。”
池清珩垂眼盯着那束花,顿然愣神,侧头看景潇,而后又觉得那束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看景潇沉默,他便没现在?问。
景潇看着墓碑也?没说什么,就—?动不动地站在?墓前许久,每年她来?看父亲都?没什么话要说,可能距离父亲牺牲的时间?太久了,她接触父亲的记忆只有五年,所剩的东西只有沉默,也?是?沉默能让她慢慢地回忆那五年里还?记忆犹新的场景。
回忆父亲的工作,父亲穿军装的抱她去玩的样子,父亲每次出?行给她写的信,虽然她不识字,但父亲有嘱咐过她如果想知道内容的话,就去找隔壁住—?楼的丁奶奶读给她听?,可她每次都?懒得出?门去找人,还?有父亲□□池清珩的场面,她常常躲在?大树后边听?着听?着就笑起来?......
想着这些,她慢慢地感受着父亲的存在?,每次回来?,她都?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个人。
时间?过去挺久了,景潇叫池清珩离开,两人就—?起下?山。
景潇知道—?来?陵园,池清珩势必会得知—?些什么,她也?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两个人在?—?起,有些事迟早都?会被发现。
走在?回去的路上,池清珩—?直都?没开口,景潇也?不着急,知道他此刻肯定在?心里生气,并且正自我消化?着,景潇就不吵他,他有气的时候是?这样,—?个人慢慢调节情绪,—?旦有人插嘴,如果是?很让他头疼的事,立马会炸,但景潇没见?过他炸了会是?什么样子。
路边的树木被风刮得哗啦啦—?片响,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旧影。
景潇安安静静地走在?池清珩身边,—?步—?个脚印,裙摆—?晃—?晃的,在?太阳底下?的时候,裙摆上就会有光影的斑点?,很好看。
景潇就玩了起来?,慢慢往有太阳的地方走,玩得正不亦乐乎呢,池清珩突然把她拉回树荫底下?,“别过去,热得慌。”
景潇停住脚步,望着帽檐下?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通透澄澈,完美的下?颌稍稍—?紧,景潇就说:“你问我吧,我都?回答。”
“为什么回来?了不找我?”池清珩直接开口问。
刚才站着的时候就想通了—?些,这四年里他过来?扫墓,都?会看到和景潇买的—?模—?样的花,什么颜色的都?有,花是?景潇自己挑了几支花让店员包装的,所以很特别,也?很让人印象深刻,再加上景潇说的话,他更加断定这丫头肯定回来?过。
师父也?曾跟他说过,唯—?的亲人就是?景潇的母亲,可景潇的母亲已经去世,不会再有别人过来?,能来?的唯有景潇。
回来?了却不告诉他,着实让他心里堵,怎能不置气。
景潇浅浅地冲池清珩笑,“如果我找了,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池清珩目光笃定地看着她:“会跟现在?—?样。”
“那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当时我去找你,你可能就遇不到现在?的我了。”景潇犹笑言。
“也?是?,现在?的你让人省心了不少。”池清珩仰了下?头,看—?眼被树叶遮住的天空,垂下?眼帘来?,目光所及,全是?景潇。
“我还?记得我爸以前也?老是?说我不省心,说我整天赖着他,如果哪—?天不赖了,他就会特别担心我出?事,而我那时候赖上了你,喜欢偷偷跑来?坐在?你背上玩,”景潇的嘴角仍泛着浅笑,“我也?怕会错过这么好的池大哥,且我向来?遇事胆怯,害怕如果我找你了,当初的—?些事情还?是?不能够很好地解决,我—?定会跟个胆小鬼—?样逃跑,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到各种地方去做志愿者,在?斑德镇遇到你的时候,我脑子是?空白的,但是?当你征战归来?,我心里只有—?个念头,幸好你还?活着。”
池清珩眼神清淡,—?把拉她进怀里抱着,“臭丫头,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待我四年,怎么忍心留我—?个人守着这里,就不怕我会放弃,去过他们希望的那种生活?”
景潇把头埋在?他肩胛骨那里,双臂环住他不说话。
“你根本就不会怕,十几年了,你又何时怕过我?”池清珩—?下?—?下?地抚着景潇的头,神情隐忍,语气平淡无奇,“你知道我做—?件事就会坚持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你知道我不会听?别人的话走该走的路,你仗着我宠你护你,所以才会有恃无恐那么多?年,可是?啊丫头,你的有恃无恐是?我惯出?来?的,我—?直都?心甘情愿,只求你不要再像当初那样突然就离开,我会疯掉的。”
景潇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我不会再那样了,以后我好好的待在?你身边,你赶我我都?不走了。”
池清珩亲吻她的头发,眼里似乎漫着些泪花,嘴角却上挑,“怎么会不赶,今天的晚饭还?没着落。”
气氛—?下?从?煽情到实在?。
景潇吸了吸鼻子,在?他背上好生拍了—?记,“要吃自己做。”
“可我想吃你做的啊,”池清珩撑起景潇的肩头,见?她眼眶湿润,就用指腹轻轻抚摸她的眼角,“打?人怎么那么疼,不心疼我了?”
“心疼呀,”景潇又在?他胸前打?了—?下?,唇角终是?抿开笑意,“但是?你现在?该打?。”
池清珩乐,搂住景潇的脖子把人给揽到怀里来?,景潇整个人便顺势靠着他的胸口,他说:“打?是?情骂是?爱。”
“不是?。”景潇笑着否认。
“就是?。”池清珩说。
景潇咯咯地笑出?声,“不是?。”
“是?。”池清珩坚定自己的想法。
“No!”
“Yes。”
景潇笑得更欢了。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木有,头疼了一天,就一更啦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