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夜寒爵心情复杂地吩咐开车的小五:“调头去第一医院。”
“是!”
车子转向,快速朝着第一医院行驶而去。
夜寒爵将手机还给顾轻轻,对她说:“放心,你妈妈没事。时笙已经把她带回医院了,他现在正在给她检查身体。”
“妈妈在医院了?”
“嗯。”
极度的担忧到现在极度的惊喜,顾轻轻整颗心就和坐过山车一样,从低谷升到云霄。
“真的吗?妈妈真的没事?”顾轻轻又哭又笑,拽着男人的衣袖难以置信地问,“妈妈没有被带出海城?她现在就在第一医院?”
夜寒爵耐心地重申:“没错,她没事,她没被转院,现在就在第一医院。”
“太好了太好了,妈妈没被转走,妈妈没事……”
喜极而泣,顾轻轻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
夜寒爵一把揽过她的肩,安抚:“是,你妈妈没事,不要担心。”
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卸下了所有的冷硬,极尽耐心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安抚情绪失控的女孩儿……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抵达第一医院。
住院部顶楼的独间病房里,顾轻轻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妈妈的那一刹,忍不住一把扑过去,紧紧抱着她嚎啕:“妈妈,妈妈……”
就和走失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妈妈的怀抱,只会泣不成声的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妈妈”两个字。
太好了,妈妈还在,妈妈就在自己眼前。
她差点以为就要见不到妈妈了,幸好幸好……
“时医生,谢谢你,谢谢你救回妈妈,谢谢你保证妈妈的安全,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好有你,谢谢……”
女孩对着时笙连连道谢,一旁的夜寒爵忍不住吃味:“顾轻轻,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看到女孩痛哭流涕的模样,时笙心疼,看向夜寒爵的眼神透着浓浓的不满:“你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女人的?让她为妈妈这么担心,让她哭成这样?”
“你有什么立场管我们的家事?”
“我是轻轻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夜寒爵眸色凝了凝:“时医生管的还真宽。”
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
一个一身黑,一个一身白,一个长相冷峻,一个长相温润。
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此时不约而同地散发着冷气,互相对峙着,谁也看不惯谁,谁也不让步。
病房里的气氛瞬时剑拔弩张。
但是还陷在自己情绪中的顾轻轻,根本顾及不了两个男人的情绪,只是抽噎着问时笙:“时医生,你是怎么把妈妈接回来的?”
女孩的问话让时笙暂停了和夜寒爵的对峙,侧头对她温润一笑:“刚好我今天在Z国有个医学讲座,去机场的时候恰巧遇见那群人带着你妈妈登机。我就拦下他们,把她带回医院了。”
“讲座?那你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吗?”顾轻轻担心地问,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耽误时笙医生的工作。
“放心,这个讲座我已经推掉了。”
“那……”
“对了,带走你妈妈的人都已经抓到了,你要去见见吗?”
顾轻轻点点头:“麻烦是时医生了。”
起身,因为哭地太狠,腿不禁一软。
夜寒爵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支撑着她瘫软的身躯,问:“有没有事?”
顾轻轻扶着他有力的胳膊站定,摇了摇头:“没事,我想去看看带走妈妈的人。”
她知道哥哥肯定在里面,她要找他问清楚为什么这么做!
夜寒爵没有说话,只是揽住她的腰和她一起下楼,上车。
跟着时笙抵达第一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
其中一个套房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顾秦都被绑着待在里面。
他们一进去,顾秦的眼神就紧紧黏在顾轻轻的身上:“轻轻……”
一看到他的眼神,夜寒爵蹙眉。
再次伸手紧紧揽住了顾轻轻的腰,让她亲昵靠在自己身边,宣示着他的主权。
“林岳泽你放开轻轻!”
看到林岳泽的胳膊圈在顾轻轻的腰上,顾秦整个人顿时出离愤怒,双目赤红地大吼:“你放开她!”
顾秦的失声怒吼让顾轻轻骇了一跳,下意识往身边的男人又靠近了几分。
这一举动,惹得顾秦更加狂躁,朝着顾轻轻大声吼道:“轻轻,我是为你好!林家这个大泥潭,你迟早会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你赶紧跟我走,跟我离开海城!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别的男人根本不是真心对你!”
眼底的血色更红,整个人近乎偏执癫狂的边缘。若不是被绑着,恐怕随时都要扑上来将顾轻轻占为己有。
“从小到大,我都是最关心最爱护你的人,只有我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跟我走,我会爱你一辈子的,让你永远幸福的!”
越来越激愤的吼声,让顾轻轻愈加蹙紧了秀眉。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了,轻轻,我爱你!爱了你十多年!我才是你这辈子的真命天子!你该和我在一起!”
瞳孔狠狠一震,顾轻轻不敢置信地看着还在不断对自己表达爱意的男人,失声质问:“哥哥,你怎么能对我有这样的心思?我们可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妹啊!”
“别叫我哥哥!”顾秦发疯似的咆哮,“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算什么兄妹!”
顾轻轻愣怔地看着眼前极尽癫狂的男人。
那个时刻关照他的哥哥,此时变得好陌生好陌生……
回忆起儿时到现在他对她的呵护和关照,原来他对她存着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思吗?
违背伦-理的不适感,让顾轻轻心底一点点泛恶心,看着顾秦的眼神也漫起了丝丝的嫌恶。
顾秦看出了顾轻轻眼底的厌恶。
她厌恶自己?他从小爱到大的女孩,怎么可以厌恶他?
顾轻轻的嫌恶,成了挑断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顾秦愈加疯狂地大吼:“你觉得我恶心?你觉得我很恶心是吗?那喜欢上你的时笙岂不是比我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