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
“瑶国第一美男子,你居然都不知道?”叶朝松了手,唰地一下打开了扇子。
褚越眉心的纹路更深了,他自诩对昊京的一切了解的十分全面,可也没听过第一美男子这种东西啊!
别说他没听过了,就连后头看戏的小胡子掌柜都一脸好奇并竖起了耳朵。
叶翎叹了口气,掩唇小声解释道:“你不知道实属正常,那是他自己封的。”
褚越:“……”
“叔父,那侄儿就先走了,您慢慢挑。”叶翎说完头也不回,挤着褚越旁边的小道儿逃似的走掉了。
叶翎叫他叔父?褚越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先王那个最不成器的弟弟——叶朝。
这位小王弟在瑶国也算是出了名的人物,当年叶朝刚成年,作为哥哥先王给了他一块封地,结果这人跑了,没错,是逃跑了,跑到别国做了商人,以至于到了现在大家也都只尊称他一声“叶公子”,无爵无位。
一路上叶翎都在拿袖子蹭脸上的胭脂,她自己看不到,所以只能漫无目的地把整张脸都搓了一遍。
“嘶~”不知是太用力,还是逮着一块地儿蹭,脸颊处一片火辣辣的疼。
“行了,回府用清水洗一洗就好。”褚越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眼睁睁看着她把脸搓得比上了胭脂还红,“小娇娘!”
“什么?”叶翎没听清他后面嘀咕了句什么。
看着她红红的脸,褚越莫名有种调戏了别人的成就感:“没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叶翎终于放弃了搓脸,一抬头便觉香粉扑鼻,闻得莺声入耳。
“彩衣街。”褚越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有擦黑的迹象了,没想到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叶翎打量着两边的街道,醉梦楼、三生园、凤鸣阁、燕春馆……这些名字加上她看到听到的,有种说不出的旖旎之感。
“彩衣街左右两侧营生不同,左边为乐馆舞坊,听曲喝酒品茶,右边为妓馆,只做皮肉生意。”褚越介绍道,而后垂目看着身边的人,“没去过吧!”
叶翎看着一家妓馆门口坦胸露乳甩着香帕招揽客人的女子出神,呆呆摇头道:“没去过。”
“进去坐坐?”褚越看她样子,难免有些鄙夷。
叶翎回神,晃作镇定:“不了!”
而后又探究似的看向褚越:“将军这才进京多久,看来都是这里的常客了!”
褚越勾了勾唇角,没多做解释,新人入官场,少不了来走关系的,这种地方他确实来过许多回了。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褚越说。
叶翎点点头,两人刚要折回,便被人撞了个趔趄,若不是褚越眼疾手快,她一准儿摔个狗啃泥。
那蓬头垢面的人撞了人也不道歉,一头扎进了人堆儿跑掉了。紧接着后面便跟出来一堆拿着棍棒身穿短打的人。
“就在前头,我们追。”为首的人大喝一声,一队人立马朝前面冲了过去。
叶翎怕被波及,老老实实躲在褚越身后:“那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褚越回头看她,叶翎继续道:“撞我们的人是个瘸腿的,应该逃不掉了。”
而旁边迎春楼前的老鸨正叉着腰骂骂咧咧,叶翎仔细一听,大概能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有个客人点了楼里的一个姑娘,但这姑娘被方才那个瘸腿的给放走了。
“青青你先去伺候,可别怠慢了贵客。”老鸨吩咐道。
旁边的姑娘吓得脸都白了:“妈妈,我、我不行,那位宣国来的客人性情暴虐,上次秦姐从那人房里出来,第二天就死了,我……我害怕!”
“那是她命薄,都像你怕这怕那,我还赚不赚钱了?我不赚钱,怎么养你们这么多张嘴?”老鸨面无表情,“还有,那人可是宣国太子,伺候好了,讨了太子的欢喜,指不定就把你赎出去,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老鸨说完一招手,旁边两个人便立马将青青拖了进去,任由她哭闹求情,也丝毫无用。
“宣国太子怎么会这么早入京?”叶翎皱眉,她收到的消息宣国迎亲的队伍还有五天左右才会到达。
“正常,这位太子向来淫乱无度、荤素不忌,提前入京鬼混不是不可能。”褚越道。
话音一落,迎春楼里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后头还跟着两个冷面男子,俱是怀中抱剑。
那妈妈一见他,立马谄媚地迎了上去:“付公子,您这是……要走了?”
“有些急事要处理,今晚就不留宿了!”这位付公子当是喝醉了,眼神迷离说话有些大舌头。
一旁的叶翎:“这人听口音不像是瑶国人。”
“我若没猜错,他应该就是宣国太子伏燕。”褚越道,“后头那两个护卫腰间配的半月弯刀,是他们宣国惯用的兵器。”
不知是不是他们两人打量的目光过于灼热,伏燕一抬头,朝那妈妈抛了一片金叶子,便直朝二人走了过来。
叶翎这才看清他的相貌,眼眶凹陷,下眼睑透着灰黑色,应该是喝了酒整张脸都是红的,肚子微微挺出来,一看便知在这种风月场所混迹久了的人,一点精气神也无。
“呦,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长得倒是很合我意。”伏燕轻浮地伸手要去掐叶翎的下巴,然而被她蹙眉躲了过去。
“性子还挺倔,不过我喜欢!”伏燕得寸进尺,再逼近一步,手刚抬起来便被人一把钳住。
“我家公子可不是你能碰的。”褚越俯视着他,冷冷道。
伏燕只觉得胳膊快被这人不动声色地捏碎了,一脸扭曲:“你快给我松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身后的两个护卫见状立马拔剑上前,褚越甩开伏燕的手,后者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形容狼狈。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是瑶国,不想惹事,便规矩一些。”褚越瞥地上的人一眼,转身朝叶翎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