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北蝉衣点点头。
苏圣凌似乎能感觉出她的紧张,顺手拍了拍她的大腿,笑着宽慰:“别紧张,离晚上还远着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更紧张了!
两人到了大殿,文武百官早已到齐,他们已经有两年没见苏圣凌了!在见到他这一刻,心都快要跳出来,这是本能的反应。
因为他虽然消失了两年,但他的势力还在,谁也不敢动他的亲信。即便是北氏的皇亲国戚!
“他回来了!”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他应该一直都在,说不定一直在陛下身后出谋划策。”
“我觉得也是,否则陛下怎么会在这两年间制定了那么多新国法,而且手段也并不稚嫩……”
“……”
“他们真的要成亲了?”
这个声音打断了一些政治上的话题,所有人再次打冷颤。是的!他们是在参加婚宴,而不是要上朝。
北翊也早已坐在皇位,面上很严肃,秦唐诗也从小路赶到了他的旁边,乘着这对新人还没到就附耳说道:“陛下,蝉儿的新婚,您就高兴点儿!”
“朕觉得着了他们的道!”北翊还是板着脸,若不是因为蝉儿有了孩子,这桩婚事至少还要拖延十年,让苏圣凌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再娶也不迟!
“什么道不道的!只要这苏圣凌能说到做到,只要蝉儿能幸福。一切好说!”秦唐诗再次劝慰。这两年,她和北翊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越来越随便,两人更像是一对普通夫妻。
“哼!”他偏过头,不再看秦唐诗。假装生气了!
“唉!”秦唐诗扶额,这年纪越大,这性子倒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来了来了!”她拉了拉这老男人的长袖。
北翊倒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后背,一来是兴奋,毕竟女儿要成亲了!二来,这后背弯了那么多年,今天终于可以挺直,还是光明正大。
“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同时跪地行礼。
“起来吧!”北翊微微抬手,后背又挺了挺,一副天下朕最大的模样。若是以前,他一定早已起身迎接,现在就然确定眼前这小子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女儿,能不豪横?
其实这一声父皇和母后足以证明苏圣凌对北氏的臣服。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从腰侧取下一块玉牌。
“这是什么?”众臣伸出脖子看了看。
“好像是……镇国天符?”
“不可能吧?这可是代表主心骨的权利啊,若是交了!等于把整个苏家都交代了!”
两个胆子大的臣子窃窃私语,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看到的!镇国天符代表的是苏氏一族,更是荣耀!能将这宝贝交上去,看来兵权早就已经给了太上皇。
这么坐无疑告诉天下人,他苏圣凌入赘北氏!
“天啊!我有点晕……”
“我也晕了!”
这些大臣都懵了,有的甚至觉得头晕目眩。这,到底是要哪般?事情发展的速度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
其实别说他们震惊,就连北翊都倒吸冷气,他以为还给北氏兵权已是苏圣凌最大的让步,没想到居然给了镇国天府!这是把整个苏家和他所有亲信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北氏。
他将自己的实权全部落空,而且他的所有心腹也知道,现在真正的统权者是北氏一族!
“去,接!”他偏头看向花公公。
“是,是!”花公公这才回过神,跨着小碎步上前去取。在走到苏圣凌身前的时候,突然低头说了一句:“皇夫,陛下昨夜说,你每天都要给他倒洗脚水,要倒三年,才算扯平。”
苏圣凌抽了抽唇,轻声“嗯”了一下。
北蝉衣的手却颤了一下。
“那老奴会替皇夫说好话的!”花公公笑眯眯,端起玉佩又回到了北翊跟前。
接下来司仪就开始进行仪轨,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整个过程中,众人中没有大声喘息的,仿佛喘一个气就要被杀头似的,宴席开始也很少有人夹菜吃饭,更别说是喝酒了!
若是喝多了说错一句话,那还了得?
直到所有都结束了,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恍恍惚惚得回去,然后紧闭大门,问自家媳妇,快要掐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话说两头,北蝉衣早已在新房里等候,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咕直叫,桌上倒是放了很多点心和水果,红枣桂圆更是一堆。
但是这里的宮婢太监站一堆,她总觉得还是要保持君威。毕竟,她的身份没变!还是皇帝!
“咕咕咕!”肚子再次响了一声。
被秦唐诗差遣过来的胜兰听见了,立即命这些宫女太监离开,然后低声问道:“陛下,要不要来些点心填填肚子?王爷去太上皇的书房了,估摸着还要一些时间。”
“什么?又被父皇叫去了?”北蝉衣撇撇嘴,直接将红头盖揭开,心里却开始腹诽,倒洗脚水就算了!但也不能在她新婚夜啊!哼!过分!
“是啊!”胜兰直接将装点心的盘子给她端到手边,开始诱惑:“好香啊,吃一点又没啥!太后太特地叮嘱,不能让您饿肚子!”
北蝉衣看着盘子里精致诱人的点心,眼睛都有些直。
“朕的母后呢?也在书房?”她突然想到救星,希望她能带走父皇。
“她在寝殿应该休息了。”胜兰回道。
“好吧,好吧!什么规矩不规矩!你放下,朕全部吃了!”北蝉衣彻底揭开头盖,索性坐到桌前,开始大快朵颐。
可她刚吃了一会儿,“吱呀”门就打开了。
“这么快?”北蝉衣急忙放下吃的,又重新盖上了红头盖。动作快如风!可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这样不对,索性斜侧得躺下,末了还不忘了叮嘱胜兰:“就说我实在太累,睡了!睡了!”
虽然逃不开洞房,但逃一天算一天。
胜兰见她紧张成这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安慰道:“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王爷那么爱您,定然不会让你受苦。”
“你又没经历过,怎么知道不疼?”北蝉衣撇撇嘴,想让她一边儿去。前世她的第一次,那叫一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