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北翊还是一口拒绝,甚至把真实的话说了出来:“卡若泽已向朕提亲,要让你和亲!明白吗?”
小雪生命苦,这么小就毁了容颜,还要去雄丹受苦!他不明白卡若泽为何要选她,但他不舍得,也不可能就这么同意!
“卡若泽要我和亲?”北蝉衣怔了一下。
“好了,不能再停留了!走!”北翊起身,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这是圣旨!若是抗旨,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捂住胸口又是剧咳。
“好,我走!我走!”北蝉衣急忙起身,因为不忍心看到父皇再咳嗽。
马车里,欧阳墨寒早已等着了,他见她上了马车,冷哼了一声:“终于想通了?要跟我走?”
“不要脸!”北蝉衣瞪他,气呼呼地道:“肯定是你出的鬼主意!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是好人?你这个没良心小东西!”欧阳墨寒快要被她气死了,至今为止还是执迷不悟,难道一定要等到这苏贼杀她父母才会后悔莫及?
“本来就是!我本来好好的留在宫里头陪我父母,你非要将我带到玄月宗!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她简直就是咬牙切齿,都不想再看他,恶狠狠地道:“还说什么卡若泽要我和亲,骗鬼去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恩?你就是这么和师长说话的?书读到屁股里去了?”欧阳墨寒也有些气恼,他这么做为的是谁?让她多学些本事还是他的错了?再说卡若泽的确要将她带走!
“我从来没有真心认你做师父!是你非要让我拜师!以前是,现在也是!还有……”北蝉衣转头看着面前这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正声道:“苏圣凌不会谋反!绝对不会!你有这心思对付他,还不如帮着我父皇想想怎么铲除南溪小国,怎么对付大阴国!”
“他不谋反?他若是不谋反,为何还要暗中杀忠臣?”欧阳墨寒已不想再和这不懂事的孩子讨论苏圣凌的问题,每次讨论,他都有一种血崩的预感。
“他杀忠臣了?你确定就是苏圣凌杀的吗?”北蝉衣反问。
“不是他杀的,还有谁?就这两天,梁大人,胡大人莫名暴毙!他们都是老臣,只不过曾经弹劾过他,这苏贼就要致他们于死地!”
欧阳墨寒痛心疾首,声音颤抖不已,当然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北蝉,你想想,他为什么要放弃争夺皇位?若是放弃,何必再入朝堂?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会为你放弃?”
北蝉衣呆愣,最后那句话,前世的欧阳墨寒也同样说过。命运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她拉到那早已定好的轨迹。
“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的手段比你想象中更要狠辣!他对你好,不过是想借你的名义上位,到时候你就是傀儡皇帝,懂吗?
欧阳墨寒继续说着,但见眼前女孩没有做反应,他突然问:“北蝉,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北蝉衣的脸霎时间红了,最隐蔽的秘密被他看穿,害羞的同时还有愤怒。
“你这人就是思想龌龊!整天猜忌这个,猜忌那个!还非要我按照你安排好的轨迹走!你是上帝是天神吗?”北蝉衣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脸上的纱巾掉了都不自知,继续反驳:“他是我的长辈,养我,护我,若不是他,我早死了!你要我怎么做?杀了他?那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欧阳墨寒似乎已看出她想极力掩饰的慌张,眉梢一挑继续讽刺:“你才几岁,就已有了这种心思?可你别忘了,他不会爱上你,你在他心里不过是小棋子。他有爱的女人!”
“欧阳墨寒!”北蝉衣气坏了,“刷”得拉开车帘,准备跳下去。
“你疯了吗?”欧阳墨寒吓坏了,所幸揪住了她的领子,猛力一拉,将她拉回了马车,现在早已出了宫门,马车正飞速行驶,跳下去不死也残了。
她就这样趴在他身上,靠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她脸上虽然“伤痕累累”,但五官还是精致漂亮,欧阳墨寒能想象,这张脸洗干净后是多梦惊艳。他是见过的!
十二岁,虽少了女人的性感和知性,但她胜在娇嫩和纯真,如一朵花骨朵。
男人都爱美人,更何况还是出水芙蓉的小美人儿,欧阳墨寒的心微微一颤,但很快又将视线瞥到别处,心里默念,师祖爷保佑,师祖爷保佑,不可动念,不可动念……
“你以为能控制得住我?呵呵!”北蝉衣理了理衣领,双手环抱,懒懒得靠上马车背。想逃还不容易?反正绝对不能被他抓到玄月宗!
欧阳墨寒也没有再搭理,他的心还未定,正在砰砰直跳。需要静静,静静……
不过,静静归静静,这臭丫头休想逃出他的掌心,如今陛下已同意将她带走,谁还敢违抗命令?于是便对北蝉衣道:“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日不多,但你终究是我的徒弟,至今为止还未教过你什么!这样,现在就教你如何隐身术……”
“切,我才不信,你当我是小傻子吗?”北蝉衣不理他,圣凌从来没有欺负过他,可这个男人就是找准机会欺负她。
“你若是傻子,我会收你为徒?你瞧你头上那茂密的毛,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孩子……”欧阳墨寒开始慢慢引导。
北蝉衣不自觉地摸了摸头上的毛,哦,不,是头发!的确既多又顺滑……
“再摸了摸额头上美人尖,不用猜就知道,你未来将是个大美人儿……”欧阳墨寒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这世上只有徒弟拍师父马屁的!他将师父这角色做到这份上也是亘古未有。
北蝉衣瞥了他一眼,双手一撸发顶,切,即便没有美人尖,她也是美人,谁让她继承了母妃的优点……
“当然,为师说的都是实话,你既聪明又漂亮,怎么会是小傻子呢?”
欧阳墨寒在不经意间已让北蝉衣放下了戒备,小手时不时得撸了撸额前的碎发,虽然不喜欢他,但喜欢他现在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