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缺乏管教,还缺乏管教!”欧阳墨寒连声解释,其实恨不得自抽耳光子,看来对这小屁孩太宽容了,都说棒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一定要好好收收她这性子。首先要让她和苏圣凌断绝关系,认贼做父,天理难容啊!
“诶!她还是个孩子,别总是扯耳朵!”北翊拍开欧阳墨寒的手,继而弯腰问北蝉衣:“小雪生,你说说,谁是要害端慧公主的凶手?又为何说秦家大小姐是无辜的?”
他的眼神也很慈爱,即便对其他皇子和公主都很少有。当然,除了唐诗所出的七皇子!
“陛下,您过来!”北蝉衣一点儿都不怕他的身份,拉住他宽厚的大掌,大大方方地走到端慧公主落水的地方。
这里是北安平落水的地方,有一根船栏围着,由于早上下了雪,所以上面盖着厚厚的积雪。
“陛下,您瞧嘛!”北蝉衣指了指那一段被擦去积雪的船栏,开始解释:“为什么会少了一段积雪呢?那是因为当时端慧公主之前靠在这里!”
“只不过一段雪而已,又能证明什么?难道我和五公主都骗人不成?”秦无忧撇嘴,态度还是很强硬。有五公主给她撑腰,她才不会怕呢!
北安安已有些心慌,甚至开始后悔!但面上却不显,小脸满是傲气:“当时端慧公主靠在这里,秦家大小姐并没有靠,有什么稀奇的?”
“恩!是这个理,不过,你来,你再仔细瞧瞧!”北蝉衣对着北安安挥挥小手。
北安安看了一眼良妃。
良妃虽然恨死了秦唐诗,但不会蠢到命自己的女儿去推北安平。既然她是无辜就没有什么好心虚的,所以就挥挥手:“去吧,没有什么可心虚的!”
北安安见此,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北蝉衣松开北翊的大手,很友好地握住北安安的手,一脸的友好:“五公主,你看嘛!这段印记的两旁还有两个手印,对不对?”
众人一看,的确是!
“这两个手印又能证明什么?”北安安恨不得甩这野丫头耳光子。
“这手印是手掌的下半部分,而不是五指,说明什么呢?”北蝉衣机灵的杏眸闪了闪,刚想要开口就被欧阳墨寒抢了去:“证明端慧公主是背对着海,所以根本不会后背被袭。证明五公主和秦二小姐在撒谎!”
“讨厌,抢我风头!”北蝉衣撇撇嘴,心里不爽。
“我……”北安安的脸色异常雪白,小手紧张得揪住裙摆,甚至看了一眼身后的良妃。
“五公主,你是不是在撒谎呀?师父说过,撒谎的孩子要受到惩罚,什么鞭刑,烙刑,还有……”北蝉衣看向身后黑了脸的欧阳墨寒:“还有什么呀,师父?”
“为师说过吗?给你动过刑过吗?”欧阳墨寒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她提了上来,这丫头是要坑死他吗?给孩子受这种酷刑,他在北翊心中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没有!那是因为我从来不撒谎的!”北蝉衣抿着唇,大眼睛闪了闪。
“噗,咳咳!”欧阳墨寒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决定回去以后要好好炼制护心丸。
“安安!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北翊的表情已冻住,眼睛一眯,眼角的皱纹更像是一寸寸开裂,不怒自威。
“哦,对了!还有秦二小姐,你是不是也看到是秦大小姐推的?你们啊!”北蝉衣的笑容意味深长,小手指点点了下巴,大声道:“一个是嫉妒自家阿姐得到了世子的爱,就诬陷她杀人。一个嫉妒自家阿姐和世子要成亲,就推她下水。太可怕了哇!”
“我,我……”北安安连退数步,眼睛发红,无法反驳。她毕竟只有十四岁,哪有什么定力?
“国师,你这徒弟口出狂言,你也不管教吗?”良妃的脸色铁青,她怎么能承认自己的女儿要害人,若是承认了,安安将彻底在北翊面前失宠。
“呜!”北蝉衣吓得连拍胸膛,眼睛里也含了泪水,转头看向欧阳墨寒:“师父,她吼我!”
欧阳墨寒护犊子的血性又上来了,将北蝉衣拉到身边,不顾良妃的身份,反驳:“良妃娘娘这话臣就不爱听了!我徒儿说的都是事实,明眼人都能瞧见,怎是口出狂言?若说真话都算是狂言,那这后宫谁敢说真话?没了真话,那就是扭曲事实,诬陷好人!后宫无法治理,陛下如何安心治天下?再说,这治理后宫都是皇贵妃娘娘说了算,你凭一张嘴,能断出是非黑白?”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北蝉衣抽搐唇角,心间却划过一道复杂的情绪,其实前世的欧阳墨寒何尝不是这么护她?若他没有害皇叔,也许她会真心唤他一声师父吧……
良妃的脸红了又紫,紫了又黑,就像是调色盘,憋了半天竟只问出一句:“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五公主害的?”
“证据啊!”北蝉衣若有所思地抿唇,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船栏处,不一会儿功夫,她的眼睛一亮:“咦?这是什么呀?”
她捡起地上的一枚小玉戒,问道:“这是谁的戒指?”其实这戒指是她方才从北安安的手里扯下来的,当时北安安的注意力全在围栏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戒指被偷。
“这,这是本公主的……”北安安的脑袋轰鸣,怎么会在这里?她,她何时掉的?难道是被北安平这贱人扯下来的?
“原来真的是五公主的呀,那这算不算是证据呢?在你推端慧公主的时候,端慧公主就顺手扯下你的戒指!”北蝉衣的眼神已变得犀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良妃猛地抽一口气,心里暗骂自己女儿的愚蠢。可事情已走到了这一步,似乎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绝对不能承认!
“这分明就是有人要陷害!就凭一枚戒指就能证明什么?”她憋着一口气,打死也不承认,义正言辞地道:“还有,谁会正面去推一个人。难道不怕端慧公主指证?”
“人都死了,怎么指证?到阎罗王那里?啊?良妃娘娘?”北蝉衣眨了眨清纯的杏眸,而这声反问却有些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