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跟着太监去了船尾,北蝉衣和欧阳墨寒也跟了过去。
北翊厉声警告:“快,快!动作快!若是端慧出了什么事,朕要将你们问斩!”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北安平扑腾着水,表情痛苦。几个会水性的侍卫已靠近她。可正当他们准备将她拉上岸时,从不远处快速游来密密麻麻的鱼群。
透过蔚蓝色的海面看去,这些鱼长得狰狞恐怖,尖厉的牙齿外露,像一根根嗜血的倒刺。
“啊啊!啊!”几个侍卫惨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在一会儿功夫后水面就飘起刺眼的血花,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北翊向身后的侍卫:“还不快去救?”
“陛,陛下……”这几个侍卫哪里敢跳下去,可是若不跳,也是一个死字!
“嗖嗖嗖!”几枚银针朝着水面爆射而去,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些食人鱼竟沉下水底!
“啊!还有一条,还有一条!疼!”
原来还有一条体型最大的食人鱼死死咬住北安平的小腿,血肉模糊,很是恐怕。
北蝉衣的指腹轻轻一抹最后一根银针,针尖在阳光的折射下泛起一道冰寒,她的杏眸水灵清透,却也是犀利有神,手腕灵巧一翻。
“嗖!”一下,这针穿入水面,钻入水底,直直扎进鱼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剖开鱼肚。这条食人鱼终于松开牙齿,泛起了血淋淋的鱼肚!
很快,几个侍卫就将北安平救了上来。
北蝉衣松了一口气,她默默退到欧墨寒身后,并不想出风头,更不想被人发现是她出的针。
“陛下,端慧公主并无大碍,但失血过多,所以才会晕厥。”回禀的还是江御医,如今他已是太医院的首领御医。
“陛下,端慧受了重伤,臣妾也没有心情再游玩了,还恳请陛下能往返……”秦唐诗抹着眼泪,小脸悲痛欲绝。
“好,我们这就回去!”北翊脱下身上绣龙纹的披风,盖在她的肩膀,心疼不已。
虽然端慧不是唐诗亲生的,但一直视如己出,不说这份养育之恩的不容易,唐诗的确是个心地善良女子。可后宫却频频有人要害她。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落水,这是海域,怎么会有食人鱼?真是奇怪!”北翊突然紧皱眉头,无意间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几位公主和官家小姐。
今日是出来游玩的,所以很多官员带了家眷!
“陛下,很奇怪,这些伤口好像并不是食人鱼所造成的,可,可是方才看到的明明是食人鱼。”江御医突然抬起头,眉心紧锁。
“你说什么?不是食人鱼?可在场所有人明明看到的都是食人鱼啊!”北翊扫向众人,问道:“是食人鱼吗?”
“回陛下!的确是食人鱼!”众人回禀。
“你仔细再瞧瞧,究竟是被什么咬的?”北翊问的同时也再次打量北安平小腿的伤口。
“铁器!”北蝉衣回答。其实她也觉得奇怪,但是明明看到是食人鱼在撕咬她的小腿,怎么现在倒像是尖锐的铁器所伤?
“对!就是铁器!”江御医点头赞同。
“无论是被什么伤的,端慧不会无缘无故地掉水!”秦唐诗用丝绢擦了擦北安平苍白的小脸,问身后的几个公主和小姐:“告诉本宫,究竟是谁推了她?”
她的眉眼间已有厉色。
几个公主和小姐吓得面色惨白,急忙回道:“臣女们坐在这儿喝茶谈着话,并没有看见。
“是,是秦大小姐!”五公主北安安突然指向惊慌失措的女孩,她便是秦央的嫡出女儿,秦朔的亲妹妹。秦氏一族这几年的发展特快,在秦唐诗的助力下,秦央从吏部调到了兵部!也坐上了兵部的第一把交椅。
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不同,虽然都是两品官员,兵部尚书已掌有兵权。
北蝉衣闻声看去,见一个身材羸弱的姑娘,她面黄肌瘦,眼睛无神,模样大概十四岁。仔细一想,这姑娘应该就是秦朔小表哥的亲妹妹秦海棠吧。
可是九年前秦朔曾告诉过她,已在郊外给母亲和妹妹买了一桩房子。为何他的妹妹又回了秦府?而且看样子过得并不好。
还有,秦朔作为兵部尚书的长子,今日也应该会来,人呢?难道他出了事?
“就是她!我们看到她将端慧公主推下大海,好像是为了婚事!”
“对,我们也亲眼看到了!她说寿王世子原本是和她订婚的,可是被端慧公主抢了去!真是不要脸!”
几个公主和小姐叽叽喳喳地讨论,最激动的竟也是秦氏的小姐,她是秦朔续弦的女儿。自光氏被苏圣凌斩断手臂后就被赶出秦府。
而秦朔却被秦央活活打死后扔出了秦府,他的母亲和妹妹又被带回了秦府。秦央好美色,很快就又纳了一个女人,不过此女是个寡妇,带着一个丫头嫁进了秦府!而这丫头也因此改性,成了秦家的姑娘,几年就进了族谱,成了嫡系一脉。
虽然这有悖祖宗规矩,但皇贵妃娘娘点了头,谁也不敢说事儿。至于为何秦唐诗会同意,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秦氏一族需要她的地位,她需要秦氏一族的靠背。
“皇贵妃娘娘……”秦无忧上前,一脸的为难,但在吸了一口气后又多了大义灭亲的英勇:“我真的看见是阿姐推了端慧公主……”
“我,我没有!”
秦海棠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当时的情形解释一遍:“是端慧公主说要与臣女赏日落,臣女感觉后背被人推了。转身想去看究竟是谁,谁料端慧公主发出一声惨叫!”
“那你看到是谁推了吗?”北翊继续问。
“是,是五公主!”秦海棠鼓起了勇气。
“我怎么会去推三姐!你血口喷人!”北安安红了眼,模样楚楚可怜,粉唇轻颤。北安安就是良妃的女儿,如今也是豆蔻之年。
“阿姐,做人不可以这么没良心!我明明听见你和端慧公主吵架,现在又要将责任推卸给其他人吗?这是栽赃!”秦无忧似乎来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