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焕离开后,夏绾绾身体仿佛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凳子上,整个人仿佛没了骨头还被抽去了灵魂,双手抱着脑袋很是痛苦。
股票抛售,车间内部又出了问题,员工们欺上瞒下并且工作热情低沉的仿佛都快跟蜗牛的速度一般。
这所公司已经从内而外的烂了。
根本无药可救更没有谁能来救的了。
夏绾绾深吸口气抬起眼睛看向远处,然而面前却只有一堵墙,像极了她现在被堵在困路上根本没办法拯救自己。
心头不禁浮现过一抹悲凉。
也许我本来就不是当总裁的料,不管多么大多么稳定的公司到我手里也只会变得一团糟。
夏绾绾有些颓废的把头埋在桌子上的文档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头。
却见眼前站了一个男人。
他很温和的笑着,俊秀面容和温柔笑容共同构成了他的善意,身上穿着很干净的西服,无论男女不禁让人升起喜欢的情愫。
夏绾绾愣了几秒钟,还是很快整理好衣服的褶皱,强打起精神开口问:“你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总好。”男人微笑说着同时礼貌鞠了个躬,“在下是杨时易,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夏总一句话,其实是宋总的意思。”
“宋言煜?”夏绾绾一懵,不明白在这种时候他会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而且就算告诉直接打个电话或者用微信发个消息就好了,用得着这样专门派人过来说一声吗?是故作神秘还是真的是有什么大事呢?
夏绾绾心里胡乱猜测着,但还是开口:“那么是什么事呢?宋言煜想要告诉我什么?”
杨时易微笑了下,从怀中拿出几张a四纸钉在一起的资料:“宋总说决定把公司彻底的给您,以后您对这个公司具有完全的使用权,这些是公司易主的资料。”
“啊?”
听到。
杨时易这么说夏绾绾愣是许久没回过神,两眼直直的看着杨时易仿佛是在看动物园里非常奇怪的生物一般。
被她这么紧盯着,杨时易只感觉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寒颤但仍旧礼貌的把文档放在了桌子上:“话和东西我已经交给您了,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转交给宋总的吗?如果没了的话,我就走了。”
“让宋言煜自行了断吧。”夏绾绾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不爽着急愤怒等负面情绪如同缠绕着话语的丝线一般难以分开。
“这。”杨时易笑容渐渐变得尴尬,但还是深吸口气,“我试着大胆的跟他说吧。”
这句话说完,杨时易离开了。
而夏绾绾却只是看着桌子上资料发愣,万千想法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气:“在这个时候给我整这么一出事,不是玩人的吗?”
虽然心里百般不爽,但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
无论她再说什么或者在做什么也改变不了。
除非宋言煜还是像以前那样答应把公司收回去。
不然就真的要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些烂摊子了。
她瞬间开始感觉头疼。
但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终于在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深呼吸之后她决定狠下心解决。
毕竟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再逃避下去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麻烦。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分条解决。
虽然有难度,但是总比什么也不试就放弃的强。
这么想着的同时她已经坐上前往车间的车了。
这次她决定改变一下自己之前和颜悦色的跟他们交谈的态度。
毕竟太过温柔的跟他们讲话的话会被他们认为好欺负的。
既然身为总裁就要具有一定的威严。
她一边前往车间一边思考着到了车间后该怎么说。
不过她所不知道的是宋言煜一直开车在她身后跟着。
实际上宋言煜让杨时易来送消息的同时自己已经开车,并且来到了她公司大楼的停车位上。
原本只是想接完杨时易就直接离开的,可是没想到居然来到了夏绾绾外出。
好奇心驱使着他决定开车一探究竟。
很快他跟着夏绾绾一起来到了工厂大门前,将车停在了停车位上之后让杨时易呆在车上看车,而他自己则跟着过去了。
由于公司彻底给了夏绾绾的这个消息怀并没有完全传开,所以门卫见到宋言煜自然是很愿意放行的。
宋言煜跟着夏绾绾一起来到最大的那个建筑,见他去找高管也没立刻跟上去,反而是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高管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领着夏绾绾离开了。
宋言煜想要跟上去,但不知为何有种直觉她一定会再回到这里,于是决定先在这里等会。
突然心里升起想要找高管要生产情况记录表的想法。
可是就在这时广播里响起的声音却打断了宋言煜的念头。
“可以听到吗?”夏绾绾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出来,作为试音的一句话引起了其他员工们的嘲笑。
广播台的夏绾绾并不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接着开口:“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绾绾,目前的职位是‘夏氏集团’的总裁,相信有知道我的也有不知道我的,不过不管你知不知道我我接下来会提起几点要求,如果做不到请你离开。”
“首先,我希望你们能够正视你们的职位,现在是工作,不是嬉戏打闹时间更不是睡觉时间,你们要知道公司是付给你们有钱的,这里是工厂并不是养老院,这种懒洋洋的工作气氛完全不是正常企业应该有的……”
听着喇叭里不断传出的条件与道理,宋言煜惊讶的呆愣在原处。
他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而且还说的这么有条有理。
心里对那个只会撒娇卖萌偶尔还会有点小抱怨的夏绾绾不禁彻底改观了。
但是夏绾绾却并没有停仍旧讲着道理与条件。
直到讲了很久才停下。
宋言煜环视眼周围的工人们,发现他们也全是一脸看东西看傻的样子。
终于一个工人开口了:“给这么点钱,又要求这要求那的,老子不干了!”
全场一片寂静,如此的一声仿佛是落入水中炸响的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