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宗半山广场。
相比其他宗门仙灵之气，这里只有浓重血腥味，充斥囚车弟子恨之入骨的嘶吼。
“北山宗的畜生们，毁我宗门，杀我同袍，我诅咒你们子子孙孙不得好死！”
“有本事你就杀了小爷我，你们所谓酷刑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的毛毛雨！哈哈哈！”
“北山恶鬼，就算你们辱我残躯，我亦生是元宗的人，死是元宗的鬼！”
“天道有轮回，你们犯下累累恶行，必然会遭报应！”
“……”
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并没有让附近北山宗弟子不适，反而彼此之间讥笑连连。
这些下盟的废物，实力没有，只会口舌，真是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别说魔界，就算是在仙门，从来也都是讲究的胜者为王的铁则，他们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难怪会轮回阶下囚。
数以百计的囚车最前端，一名金丹巅峰境界的北山宗弟子正拿着一本手册，对着囚车记录什么。
一边的弟子谄媚的凑了上来，“铁怀大师兄，这群垃圾什么时候运走啊，整天狗叫的，兄弟们都烦死了。”
张铁怀瞥了他一眼，阴恻恻的笑了，“快了，等我记录好，就会运走。”
“仙宗的奴隶，这样的噱头，在凡界的奴隶商会可是抢手货。”
“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弟子，凡界好色的蝼蚁中口味重的不少，玩死过不少女人，这群女弟子就不一样，身体底子好经得起折腾，他们最为喜欢。”
“是，是。”
问话的弟子谄媚点头，眼角余光看向十几米外囚车中的少女，伸手指了过去，希冀道：“铁怀师兄，既然都是要卖，能不能把个女弟子卖给师弟我？”
“我可是搀着她的身子很久了。”
循着这名弟子所指，张铁怀看到的是囚车中一位身形瘦弱的冷艳少女。
她身上的衣衫恐怕是所有被抓弟子中最完整的了，除了脏乱之外，没有丝毫破碎，袖口绣着一个端正的‘道’字。
衣衫完整代表她还没有被北山宗弟子欺辱过。
不过她能保持完璧之身并不是因为她本身拥有金丹巅峰的境界，而是因为她的性格最为刚烈。
只要有男人敢靠近她，她便抓毁自己的容貌，只要有男子敢碰她，她便破碎自己丹田自尽。
其他女弟子如此北山宗不在乎，但这个不同。
无论资质外貌都这么好的胚子，作为双修炉鼎来卖的话，绝对能在三界拍卖会卖出一个天价来。
为了避免出意外，北山宗上层才勒令弟子不得对她伸手。
认出少女后，张铁怀摇摇头笑了，拍了拍那个弟子的脸，轻蔑道：“你还是挑个别的娘皮吧，这个你买不起。”
囚车之中，虽然灵力被封印，偃月还是能听到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心中苍凉。她双手环膝，蜷缩在角落，仰首看向灰蒙的天空，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忽的，她自嘲的笑了笑，想起以往生活在剑宫高高在上的生活。
那时的自己还频频和清柯在宫主师傅前争宠，在弟子前争个风光。
呵呵。
魔又如何，她反而能和冷言枫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
思绪间，她抿嘴笑了，手中多了一块锋利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