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怪兽来袭—Monster coming

管野与夏阳到达火星的第十个年头。

因为这十年以来初代移民团在火星上的努力环境改造,原本蛮荒的火星生态已经逐渐变得适合人类不用穿着宇航服就能在火星地表生活。当气温回暖提升到了与地球相似的气温后,火星底下原本冰封的地下水也得以解冻,火星的地表上也逐年被覆盖上了海洋。

“管野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就是在那里着陆的。现在当年的着陆区全都在海面下了。”

夏阳站在山顶向着大海的方向望去,一旁她的丈夫管野正在收集最近开始覆盖在山上的菌毯成分。这些菌毯都是火星上的原生生命,因为环境的改造它们也跟着一起复苏了。为了调查这些原生的菌毯会不会对移民的人类造成影响,才由夏阳驾驶飞艇带着管野前来山区进行研究。

“我当然还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哪?我们第一个家还有小遥也是在那边出生的。不过夏阳你也别光顾着感叹了,快来帮我一起收集这些菌毯。它们的根茎还真发达啊,死死嵌在地里都挖不出来。”

“你可真没用啊,连快菌毯都挖不起来。”

“谁知道这些原生的生物那么顽强啊,完全不能用地球上的常识理解。几年前我们也还不是捡到过以前一直生活在火星地底的动物幼崽嘛。这里原生生物的就连皮毛都想钢筋一样坚硬,想抽点它身上的血液做调查都没有针头可以刺穿它。”

“来这以前还真的以为火星是一颗死气沉沉的星球,可没想到在地底活着的动物比地球上的来得更加奇特。最后我们捡到的那个动物被研究所叫做什么动物来着。”

“‘岩鼠’因为它的表皮像是覆盖着岩石嘛。不过就是那家伙的体型倒是越长越大了,最后害怕家里养不下就放生了嘛。到最后我们还是不知道那家伙能长到多大。”

“没办法啊,小遥还挺中意它来着。不是还给它取了名字来着,我记得是叫‘小黑’来着吧。”

“你不愧是当妈妈的,对这些还记得。我都早就忘光了。”

“你就别变着法地夸我了,来让开,这种力气活就交给我了。”

夏阳拿着铲子走到了菌毯前,虽然是女性但她从小就遗传了母亲乌拉拉的体质,力气一点也不输给男性。

“一!二!三!”

乓!

铲子敲打在菌毯的边缘,这一块有着相当坚硬的岩石的样子,就算全力地用铲子挖下去都没办法挖进土地中。

“石头吗?那么换个地方,一、二三!”

又是乓地一声,铲子还是没能嵌入地层中。

“喂,不是吧。这里的地质也不像是非牛顿流体那种啊,为什么你小范围地挖掘还能看到一点菌毯的根茎,我这铲子就撬不下去啊。管野把地质锤给我,我敲一下试试。”

管野将勘探工具箱中的地质锤交给了夏阳。夏阳看准了自己刚刚下铲子的位置,先轻轻敲打了几下,确认自己砸的地方是相对松软的土地,随后用尽全力一锤敲了下去。令她意外的是,就算地质锤的木柄都因为冲击折断了,但地质锤却没能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迹。

“诶,这锤子质量怎么那么差。倒不如说,这地怎么那么硬。”

“你手不痛吗,夏阳……等一下,我什么感觉这样的情况以及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正当管野这么想的时候,地面突然晃动了起来。这样的地质活动对于管野和夏茗来说已经不算稀奇了,环境改造下尚未稳定下来的火星地表基本天天都会发生这样的地震。

“真是的这个时候地震了,姑且先撤吧夏阳。”

“嗯,我知道了。”

夏阳与管野有条不紊地收拾好手头上的工具反回他们驾驶来的飞艇上。

“正在进行起飞准备,今天的地震总感觉比平时持续的时间更长啊。”

“嗯,为了防止破坏性的余震,我们还是赶快起飞吧。”

“说起来管野你好像很害怕地震的样子啊,还是因为年幼时候的心理创伤吗?”

“应该是吧……虽然那是我记事前发生的事了。不过貌似还是在脑海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现在只要地震了就会不由自主地会在内心深处产生害怕的感觉。”

管野会是这样完全是因为他还是婴儿时的经历。因为地震他的亲生父母为了保护还是婴儿的他被倒塌的房屋给埋压,最后管野的父母亲都在幼小的他的面前断气了。直到地震发生后至少过去两天的时光,管野才被一位名为八云的自卫队军官从房屋废墟的瓦砾中救出,这才幸存了下来。但他幼小的心里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好了现在起飞……”

地面的震动突然剧烈了起来,地震一点都没有变弱的意思。

“坐稳了,管野!看来这次地震很严重啊。”

飞艇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地面,向着天空中飞去。

“好了,飞到这个高度应该不会被地震给影响了。”

然而夏阳安心地太早了,刚才她与管野调查的山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震碎了周围的地面后,隆起了像是四肢的土坡。被弹飞出来的小石子砸在飞艇的底板上,发出噼啪地响声,甚至还卷入了飞船的发动机中。

卷入小石子的发动机像是被打坏了什么精密的动力部件,开始失去运作的功率。飞艇失去足够的升力开始向着地面坠落。

“我们要掉下去了!”

“别乱叫!我不会让这架飞艇坠毁的!”

夏阳努力控制着飞艇,尽量让飞艇保持可以软着陆的姿态下降着。这对她这个航空军飞行员来说并不难,很快飞艇以侧滑的姿态滑降落在地面上。这让夏阳和管野虽然受了一点小伤,但是身体并无大碍,在飞艇停稳后两人便从飞艇的座舱中爬了出来。

“那座山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快要塌了。是因为地下冰川消融的关系吗?”

“难不成是夏阳你刚才用地质锤敲击的那一下用力过猛了。影响到地底矿层的支撑了。”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傻啊,我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啊。”

说着两人脚下的地面震动了起来,管野蜷缩着身体蹲倒在地上,夏阳此时则握着他的手安抚着他,就像平时遇到地震时安抚着他那样。

“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的。”

在地面的震动缓缓减弱之时,夏阳与管野听到了从未听到过的低沉响声。

“嘎呜~嘎呜~”

“那是什么声音,管野。”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但应该不是因为地震发出的音波,而是其他的什么声响。”

“噶呜~噶呜~”

“又开始了,这到底是什么的声音吗?”

随着声响反复声响的叫声,地面又开始震动了起来。随后整座山峰像是突然拔高一般从地表层上站了起来。在朝着夏阳和管野方向崩落的土坡后方,一个会转动的球体看着两人。管野和夏阳仔细观察后,怎么看都像是动物的眼睛。

“喂,管野那是什么啊!”

“不知道……是某种生物吧。火星上原来还有这样的超大型生物嘛。这可是重大发现啊,如果我们刚才采集菌毯的那座山就是它的本体的话,或许那些我们认为是菌毯的东西是这个家伙的皮毛吧。”

“你就别兴奋了,它好像发现我们了!不会朝着我们过来吧。我们现在可是没有交通工具逃跑啊!”

夏阳扶起管野两人朝着一片喀斯特地貌的石林跑去。

然而那大山一样的生物,对管野和夏阳并没有兴趣的样子。它不但没有追着两人朝着石林而来,反是朝着相反方向移民船团在火星上建立的城镇而去。见巨大的生物没有追来,夏阳与管野停下了脚步。朝着那巨大生物看去,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子管野遥正在不远的城镇中上学。事态紧急得叫附近城镇的居民赶紧避难才行。

先将腿软了的管野安顿在一块大石头旁,夏阳独自一人跑回了飞艇坠落的地方,拿起了飞艇中刚才两人因逃生匆忙没能带上的对讲器。

“呼叫附近的空军基地,我是空军中校夏阳,识别代码XY150814。请立即疏散S07区域的所有居民,这片区域刚才的地震是由巨大未知生物引起。现巨大的生物正朝着城镇而去,请求基地航空部队增援阻击。”

“夏阳中校,这里是A05基地收到,正在将情况汇报上级机关。另外我方已从卫星图上确认移动中的巨大生命体存在,航空部队已经从基地起飞调查。请协助我们密切关注巨型生物。”

“收到,如果可以的话麻烦给我派一架新的飞艇来。我驾驶的飞艇因为故障已经坠落了。”

“无人驾驶的飞艇马上就来,请保持无线电通讯。”

“知道了。”

夏阳拿着对讲机跑去同管野汇合。

与此同时城镇上管野遥正在学校老师的组织下与同学们撤离。

“同学们不要慌张,大家有序坐上校车。”

“老师,我害怕。”“老师我也是。”

同学们都惊慌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以前的地震也只是让他们到操场上避难等余震过去就没事了,可这次居然要坐上校车离开学校,远处的大山也正朝着他们逼近。不光是学生,就连老师都慌了手脚。

“好了大家都不要害怕,听从老师只会我们会没事的。”

比起恐慌乱跑的同学,管野遥显得非常淡定,还帮着老师一起维持秩序。他身边的同学此时悄悄地问你他。

“管野同学,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啊。”

“没事的,这样的怪兽。我妈妈轻易的就能驾驶战机将它给打败。所以大家只要听老师的话就有序离开就可以了。”

虽然只有九岁,但管野遥却像个大人一般可靠。这是在老师心中都是公认的。

“大家都上车了吗?那么车要开了哦。”

最后一辆校车载着学生离开了学校,不过当开到避难的目的地老师开始最后一遍清点学生的时候,才发现管野遥和一个女生没有坐上校车。

“糟了,他们不会还在学校里吧。”

空中战机的攻击部队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只不过在等待着城镇的居民撤离才迟迟没有开火。巨大的为止生物已经逼近了城镇的边缘,郊区的几幢独栋的房屋也被怪兽给踩塌了。

“居民已经撤离完毕。A小队使用高压弹射击巨大生物头部前方,研究所希望我们可以驱离这只生物在适当的地点对他进行捕获。”

“A小队,了解。正在进行目标锁定,挂架保险解锁。”

“等等队长,地面上还有未撤离的孩子。”

地面上管野遥正带着未来得及撤离的女生一起正跑在城镇的街道上。因为两人错过了撤离的校车,只能靠着管野遥知道的大致撤离方向两人一起在街上瞎跑。

“这样真的能跑到安全的地方吗?管野同学。”

“放心吧,我爸爸妈妈以前教过我。要是遇到灾难就跑到那里去避难。”

“但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我们距离怪兽越来越近了啊。”

女生提醒着管野遥,只顾着一股脑儿跑的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小心将两人带到了巨大生物的面前。

“哦我的天啊,居然跑反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想说啊,可你就这样拉着我跑没有给我机会啊。”

此时空中的飞艇朝着管野遥的方向俯冲了过来,用伸展开的机械手臂将地面上的管野遥和女生一把抓起,带向空中高处避难。

“地面平民单位已捕获,正带着他们前安全的地方避难!”

“了解,多谢支援,夏阳中校。A小队重新进入攻击位置,准备开火!”

“等一下队长,那个未知生物朝着飞艇去了。”

未知的巨大生物没有继续往城镇里前进而是追着飞艇而去。

“妈…妈妈!”

“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啊,怎么和你爸一样搞不清楚状况啊。要不是我们正好在附近,你早就和这个小姑娘被怪兽踩扁了。”

“对不起,妈妈。我只是因为发现她掉队不见了,所以就下校车去找她。没想到等我们回来,撤离的校车已经开走了。”

“真是的,以后可不能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至少要告诉老师让老师等着你们。”

“还是先别对小遥说教了夏阳。那个巨大生物追着我们过来了,先让两个孩子进到飞艇里来吧。”

“真是麻烦不断。”

夏阳抱怨着将飞艇在尽量远离巨大生物后将飞艇的舱盖打开,将管野遥和他带着的女生接进了飞艇中。

“你们两个孩子坐稳,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就把你们先放下。”

“你们是管野直树舰长和夏阳航海长,原来你们就是管野同学的父母嘛。难怪他一路上老是吹嘘你们。我妈妈是移民纪念馆的馆长,我有看过你们的照片。”

坐上飞艇的女生向着夏阳和管野说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也只是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罢了。”

“你还有心情跟孩子们聊天,现在的状况明明都火烧眉毛了。”

“其实我爸爸现在是研究所的所长。”

管野遥悄悄地跟着女生说道。

夏阳盖上了飞艇的舱盖,躲避着朝着他们移动的巨型生物。飞艇身后的战机用着非致命性的武器在巨型生物的前方射击着,希望能驱散它,不过这些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可恶甩不掉吗?为什么那个巨大的怪物会突然跟着我们来的。你们两个孩子身上是带了什么会吸引它的东西吗?”

“没有啊,我们连书包都还在学校里,校服里也没有藏东西啊。”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夏阳将飞艇拉高,以高度来躲避向着他们追来的巨大生物。在有了一定的高度后,庞大的怪物在几人眼里也变得渺小起来。

“等一下,妈妈。那个怪兽……它是……‘小黑’吧。”

“小黑?我们家之前捡到的那只‘岩鼠’吗?怎么现在会长得跟山那么大的!”

夏阳被震惊地差点又要将飞艇给摔到地面上了,管野则是用着手上的平板电脑调出了当时的照片进行着推算。

“生长周期,生长速度。如果从我们把它放归自然开始算起它依旧没有停止成长的话,长成那么大只也不是不可能。”

“你开玩笑的吧!”

“夏阳中校,非致命攻击手段都无效,基地命令我们要阻止巨型生物继续破坏了。接下来会使用致命手段攻击,请保持现在的距离远离那只巨型生物避免被炮火卷入。”

“妈妈,他们要伤害小黑吗?快阻止他们!”

管野遥向着母亲夏阳说道,虽然只是自己幼儿园的时候跟那只名为小黑的火星动物生活过一年左右的时光,但管野遥对它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

“笨蛋!现在这个巨大生物是不是小黑还不能确定呢!别听你爸乱分析!”

“不,我相信它是小黑。他可能是寻着我的味道来的。以前我带着小黑去幼儿园玩它也不是走丢过嘛,但他寻着我的味道回家了不是。我想它一定是闻到了我的味道才会追着我来的。”

“这只是你自我意识过剩的错觉罢了,这只巨型怪物开睁开眼睛的时候明明看见我和你爸了,要是它认识我们的话怎么不冲着我们过来。”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没有好好陪过小黑!你们两个工作忙总是不在家,爸爸每次见到小黑又拿着研究的工具对它进行实验,所以它才会对你们陌生的!”

“原来是这样嘛,说起来那时候我们不在家,你也一直是它陪着你。真是不好意思啊,小遥。”

听到儿子的发言,管野有些惭愧地向着儿子管野遥说道。

“既然小遥都这样说了,不如就相信小遥一次吧,夏阳。既然我们一直逃避着那只巨大的生物没有躲掉,或许跟它接触一下也不坏。”

“管野你这个家伙是研究所里呆傻了吧。这太危险了,就算你们两个人想冒险去确认这件事,我也不能那那个小姑娘的生命开玩笑。”

“没关系的阿姨,其实我一点也不害怕这些。倒不如说听到你们以前可能养过怪兽,我反而兴奋了起来。我也想近距离亲眼看看那只怪兽。”

“你们三个……”

夏阳彻底被飞艇里的三人给打败了,她调转了飞艇的飞行方向朝着巨型生物的头部处飞去。

“空中的航空队听好了,这是来自管野直树大校的直接指令。暂停对巨大生物的攻击,重复全机队空中待命。”

“管野大校,你现在只是一名火星生态研究员,已经不是航空部队的一员了。不能对我的航空队直接下令。”

航空基地的指挥官介入了无线电通讯向着管野说道。

“这只巨型生物,是有重要研究价值的。作为研究所的所长,我觉得应该像对待其他火星上的原生生物一般积极地跟它接触,而不是武力对待。我只要三分钟的时间,如果我确认无法跟这只巨型生物沟通的话,你们再用你们的手段歼灭它也不迟。关于这点请拜托了。”

“三分钟?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请你从居民安全的大局观着想,也是为了你个人的安全,管野大校。让首批移民船团的英雄人物受伤,这个责任我们担当不起。”

“基地指挥官,我是夏阳中校。请您批准给他这三分钟时间,期间他的安全由我负责。三分钟一到我们立刻撤退。我还是航空军的人,这点说话的份量总是还有的吧。”

“你们两个真是太乱来了。不过夏阳中校按军阶你是我的长官,我就当做这是您的命令吧。不过你们只有三分钟。”

“太感谢你了,指挥官!”

夏阳冒险着将飞艇停在了巨型生物的前方,还没等飞艇停稳管野遥便迫不及待地按下舱盖的解锁按钮与父亲管野一起跳了下去。

“喂,你们两个慢一点。注意安全!”

管野遥率先跑到了巨型生物的面前向着它头部的位置大声喊道。

“小黑!小黑!”

“嗷呜!嗷呜!”

巨型生物像是在回应管野遥的叫喊,然后低下头来用脸上的菌毯蹭着管野遥,这一幕吓坏了父亲管野,不过管野遥却一点都不害怕。

“果然,你果然是小黑。你还记得我啊,没想到你长那么大了。”

说着巨型生物背上的山体上跑下来几只有成年的柴犬大小的的岩鼠,这样的体型与当初管野和夏阳发现小黑时它的体型一般大,管野很快就确定这些是岩鼠的幼体。

“真的假的,这是小黑的孩子吗?”

几只岩鼠的幼体扑向了后赶来的夏阳处,将她同一盘的管野扑倒在地上不断地用舌头舔他们。

“好厉害,管野同学你真的可以和那么大的怪兽认识啊。”

“那是当然的,我和小黑可是最好的朋友。”

航空队的飞行员们见巨型生物与管野一家那么相亲相爱地在一起没有没有对人类伤害的威胁性,便不再对巨型生物抱有敌意。

不过巨型生物与管野一家的重逢也是短暂的,很快那些岩鼠的幼体爬回了它们母亲的身上。巨型的生物转身准备离开了,它们要去找一个不会打扰到人类也不会被人类打扰的新家了。于是便往着火星上还未被开发的平原走去。

管野一家驾驶着飞艇飞行在巨型生物的后方,管野遥隔着舱盖的玻璃向着它挥手说道。

“再见,小黑!要和你的孩子好好活下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