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攀山者—Climbers

高耸的雪山下,沿着山脚铺设的柏油马路边,一位背着行囊的男性旅行者正站在石碑的边上招揽着过路的汽车。他的身旁是一辆车轱辘已经弯曲变形的自行车,看样子他是一路与同伴骑着自行车到这里的,没想到自行车却在半路坏掉了。同伴们已经先行去前方的镇子去等他了。

雪山下的道路并不是有很多人路过,男性的旅行者等了快一天也只有看见几位徒步的僧人和与他一样骑车沿山旅行的人经过。虽然也有一位开着货车住在山下城镇的牧民路过,不过因为货车斗中已经载满了牧民的牛羊,男性旅行者损坏的自行车带不上去,所以也是谢过了停车下来的牧民的好意就此作罢。

“天都快黑了,早知道就搭牧民大叔的货车先去镇上等找到了伙伴和修自行车的零件再回来取自行车了。”

正当男性的旅行者这样感叹时,远处的地平线处一辆黑绿色相间的迷你车正向着他的方向驶来。男性的旅行者就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跑到路中间向着驶来的迷你车打着招呼。

驾驶着迷你车的旅行者看见拦路的男性旅行者,踩下了刹车减缓了车速然后停在了男性旅行者的面前停了下来。

“喂,不要突然从路边跑出来啊。在这种荒郊野外很危险的诶,本来车速就很快撞倒你怎么办。”

驾驶迷你车的旅行者抱怨着拦路的男性旅行者,迷你车副驾驶座处的旅行者也从迷你车的车窗口探出来头查看着为啥突然停车了。

“不好意思,我的自行车坏了。可以载我一程去前面山脚下的镇子上吗?我一起的伙伴在那边等着我,我会给你们路费作为报酬的。”

驾驶迷你车的旅行者一脸无奈地看着男性的旅行者,然后用手指了指后座。

“上车吧,一路上也没看到有其他车路过了。载你一程,也算是缘分了。”

“太好了,谢谢你。”

男性的旅行者将自己损坏的自行车绑在了迷你车顶上的货架上,然后坐进了迷你车的后座中。见男性的旅行者关上车门坐好了,驾驶着迷你车的旅行者再次发动起了迷你车。

“大家都叫我阿龙,你们二位怎么称呼啊。”

自称阿龙的男性旅行者向迷你车前排的两位旅行者说道。

“我叫夏洛克,她是乌拉拉。”

“太感谢你们了,夏洛克先生、乌拉拉小姐。”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旅行者路上帮助一下都是应该的。”

“说起来,阿龙先生你背着那么多行李是要准备去哪里旅行啊。”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乌拉拉询问着阿龙。

“我和我的同伴准备去攀登那座雪山。”

阿龙指着迷你车前方的雪山说道。

“这是我们的梦想,我从海边的城市出发,骑行了两个礼拜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攀登那座雪山。你们呐?也是来这里爬雪山的吗?”

“不,我们只是正好,路过这边。我们要去山那边的国家,只有从雪山脚下的公路路过。”

“是这样嘛,真是太遗憾了。如果直接翻山的话你们可以只需要从山脚下走一半的时间就能过去了。而且山顶上的那份绝景可是山脚下体会不到的。”

“你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们两个还有这辆车啊。我们这一车行李总不能像你一样轻装上阵去登山对吧。”

“好像是这样哦,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这茬了。哈哈哈。”

迷你车载着三人来到山脚下的小镇。小镇不算很大从镇子的就能一眼望到底,不过这里却居住着不少人。他们有的是本地住在这里的牧民也有的是雪山上寺庙的僧侣,不过更多的却是背着行囊来到这个小镇上准备征服眼前高耸入云的雪山。

“嘿,阿龙你终于来了。”

路边推着自行车的旅行者向着从迷你车后窗探出头来观看着四周的阿龙打招呼道。

“嘿,阿瑞。夏洛克先生谢谢你,帮我这里放下就好。”

夏洛克将迷你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阿龙打开后车门背着他的行李走下车。然后从迷你车车顶的货架上取下了他的自行车。

“看来你找到了能够顺路带你来这的人了啊,阿龙。”

“阿瑞,这位是夏洛克先生,那位是乌拉拉小姐。我能到这里多亏了他们两了。”

“嘿,先生女士谢谢你们载这个家伙过来。这家伙总是马马虎虎的,所以他的车子才会半路坏掉。”

“马马虎虎是多余的。”

“对了,为了感谢二位把这个家伙送回来,今晚二位就在我们的营地吃晚餐吧。”

“诶,请我们吃晚饭吗?真的可以吗?”

一旦提到吃的,乌拉拉的兴趣就来了。她将头探出车窗询问着阿瑞。

“喂,乌拉拉你这样很失礼诶。”

“那是当然的啦,反正我们也要在那边的空地野营开晚餐会。如果二位还没找好露营的地方就在我们旁边扎营吧。”

“那么就太感谢你们了。走了乌拉拉,拿上帐篷我们去那扎营吧。”

“是,夏洛克。”

乌拉拉打开车门走下迷你车,然后引导着夏洛克将车在空地旁的停车位置停好了迷你车。

阿龙和阿瑞向夏洛克与乌拉拉介绍了他们的同伴,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一副经常出门野营登山耳朵样子。

“你就是接上阿龙的人吗?来来请坐请坐,我们刚在做晚饭,烧烤的是当地新鲜的牛羊肉哦。二位请不要客气随便吃吧。”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夏洛克与乌拉拉在自行车登山队的营火旁坐了下来。自行车登山队的队员将他们制作的烤串交到了夏洛克与乌拉拉的手中。

“嗯,真好吃啊。不愧是新鲜的牛羊肉做出来的烧烤串,和我们在内陆吃过的烧烤串口感上简直有着天差地别啊。”

“那是当然啦,这可是我们刚刚跟当地的牧民买来的。为了也是为了我们的自行车骑行告一段落。接下来等休息好养足精神我们就要向山顶发起挑战了。”

“向山顶发起挑战!”

自行车登山队的队员们一下子亢奋了起来,高举着手中的烤串和啤酒罐高呼着口号。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的天气也非常适合登山,这座雪山的登山窗口在全年都是很少的。我们也是查好了日期才赶来这里的,有经验的登山前辈也说这段时间是上山最好的时机。”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会在现在聚集在这里啊。从那么远的地方骑车过来一定很累吧。”

“没有哦,我们一路上可开心了。大家每天都要骑上百来公里的车,每天大汗淋漓地非常痛快,比起登山来讲骑自行车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诶,登山原来是那么辛苦的事吗?我爬过的最高的山也就是夏洛克你家附近的后山了吧。”

“那么说起来二位也有登山的经历吗?”

“不算什么登山经历嘛,毕竟我家附近的后山也只有百来米高,而且也有能轻松到达山顶的楼梯,往返一趟连两个小时都不用。根本算不上什么登山。”

“哈哈哈,登山的山不在乎高低的。不管有多高,山就在那边它等着人们去挑战他的。”

“没错,登山上山顶的美景只有我们这样的登山爱好者才知道。”

“是啊!是啊!”

“夏洛克先生与乌拉拉小姐要试着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山上看看吗?我们准备明天上山然后在山上露营一晚冲锋后登顶,登顶后回到第一晚的露营地再过一晚再下山。”

“听上去不错,不过还是谢过你们的好意。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天后还要继续赶路呐。这家伙赶着去吃雪山那边国家特产的咖喱饭。”

夏洛克指了指吃得满口是油的乌拉拉,拒绝了自行车登山队的邀请。

“好吧,不过还太谢谢你们帮阿龙送到这里了。”

“没事,我们还不是也吃着你们的烤串吗?对了,我的车上有白天在之前的镇子上买来的馕饼,你们要一起吃吗?”

“吃,赶紧快去把馕饼拿来吧,夏洛克!”

“我可没在问你啊,乌拉拉。”

乌拉拉露着笑容看着夏洛克说到。

晚餐过后自行车登山队和夏洛克与乌拉拉各自进入了各自的帐篷休息。

第二天一早夏洛克与乌拉拉被自行车登山队的口号声给吵醒了。他们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营地准备向雪山顶峰发起挑战。

“早上好,你们可真早啊。”

“是夏洛克先生和乌拉拉小姐啊,早上好。我们准备要向雪山的顶端发起挑战了,现在大家都是士气满满的。”

“是这样嘛,那么注意安全了,阿龙先生。”

“好的,谢谢你们的好意。”

“阿龙,你还在磨磨蹭蹭干什么啊。出发了哦。”

“好的,我马上来。那么夏洛克先生和乌拉拉小姐,我们有缘再见了。”

“再见了。”

说罢,自行车登山队朝着雪山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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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雪山的第一天,登山队顺利的到达了山腰间的露营地。天气也和天气预报里说的那样风和日丽的,登山队的队员们都非常高兴自己可以在那么好的天气到山上来,这样登顶的冲锋也会顺利不少。

“队长,不如我们努力一把今天就冲锋登顶吧。”

“算了吧,阿瑞。还是保留体力明天再说吧。上山可是很危险的,再加上这座山不是普通的山,对当地人来说可是圣山。轻视这座雪山可是会出事的,不做足万全的准备还是别登顶。这里海拔也高,贸然全力冲锋可是会缺氧的。”

“我当然知道啦,阿龙。但我想大家都很激动不已吧,山顶就在面前。我们已经到达到这里了,明天就能登顶了。想到这里就想明天马上到来。”

“你还是今晚好好休息吧,这样明天才有劲冲锋山顶。给吃个饼吧,恢复一下体力。”

“谢啦,阿龙。”

“队长,营地设置在这里就可以了吗?”

“嗯,把固定的钉子扎得深一些。山上晚上风大,可别让山里的风把你们的帐篷给吹跑了。”

“好的,队长。你就放心吧。我们安置的营地绝对不会被风给刮跑的。”

设置营地的队员自豪地说着。此时阿龙从他的行囊中取出了摄像机,然后到处拍摄着队友们辛苦工作的样子。

“嘿,你瞎拍什么哪,阿龙?”

“没事啊,只是为了记录明天的登顶今天先把摄像机拿出来试试而已,看看好不好用。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我现在也可以记录下来,等我们回去了做成纪念的短片。”

“讲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都可以啊,对家里人啊,或是现在的感想。”

“那我先来,免得让阿龙你尴尬了。”

阿瑞跑到了镜头的面前开始发表他的感言。

“快看啊,我们现在在半山腰上,这里风景很美。明天我们就要向山顶发起冲锋了。这是我们的队长,队长给看视频的人打个招呼吧。”

“喂,为什么突然要拍我。”

“随便说些什么吧,当做纪念。”

“那么给我孩子说些什么吧。小宝你看见没,爸爸现在在世界最高的雪山山上,我们明天就要登顶了。爸爸一定会带着大家冲上山顶的。”

“好了,接下来下一个!”

阿龙和阿瑞把登山队的大家拍了一个遍,最后阿瑞抢过了录像机拍向了阿龙。

“好了,轮到你了,阿龙。你也录点什么吧。”

“我吗?那么就先预祝我们明天可以登顶成功吧。加油!加油!加油!”

“好了,按下这个就能关掉录像机的电源了吧。节省点电我们明天顺利登顶山顶再拍摄了。”

阿瑞关掉了摄影机交还给了阿龙。

当天晚上自行车登山队在用完晚餐后都回到了帐篷里等待第二天天亮后对山顶发起冲锋。每个人都兴奋地睡不着,他们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山顶的目标就在眼前了。明天登顶后就能完成他们一直以来的梦想了。

不过夜晚的雪山是非常地可怕的。在他们走进帐篷后没多久雪山上的天气发生了突变,夜晚因为温差的关系巨大的狂风袭击着他们的露营地。

“怎么风突然变得那么大了,阿龙。营地不会有问题吧。”

“放心吧,阿瑞。扎营的人不是说没关系吗?再大的风也不会吹跑帐篷,再说了光靠我们两个人的体重和行李这帐篷就吹不走了吧。”

“别把我们两个说得那么重好吗?我感觉今晚有点怪怪的,不是天气预报说天气不好变糟的吗?怎么会突然刮起狂风的。”

“怎么你害怕啦,明天就要登顶了。早点睡吧,将就一晚就过去了。”

“等一下,阿龙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声音?除了风声还有什么声音啊,你别出现幻听了,阿瑞。”

“真的有,你听。那轰隆作响的声音,正在逐渐变大。”

“轰隆作响?”

阿龙静下心来安静地听着帐篷外的响动,确实有异常的响声,而且正在越来越响。

“阿瑞,你在帐篷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当阿龙拉开帐篷的瞬间,狂风夹杂着雪花让他探不出头来。

“喂,阿龙。你不出去倒是把帐篷关上啊,冻死了。”

“你别吵,阿瑞。好奇怪,山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下来了。”

另一个帐篷中登山队的队长也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看着帐篷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喂,那是!大家快起来!雪崩了!”

“什么雪崩了?雪崩了吗,阿龙?”

“快起来,阿瑞。我们得跑……诶呀!”

阿龙正要将帐篷里的阿瑞拉起时,一阵妖风连根拔起了他们的帐篷。两人的帐篷在空中随风飘摇!

“发生什么事了,阿龙。救命啊!救命啊!”

“抓紧帐篷的杆子,别松手!”

两人的行李从帐篷的开口中掉了出去。阿龙和阿瑞紧紧抓着帐篷的支撑杆,随着帐篷向山下落去,不过好在帐篷足够结实,帐篷在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变成了救命的降落伞一般的物件。

“救命啊!队长,救命啊!”

两人的帐篷旁,被狂风吹飞了的帐篷帆布与他们一同朝着山下飘落。那些帐篷已经被狂风摧毁,原本住在里面的根本没法像着两人一样把帐篷当做降落伞一般。

山上翻滚下来的积雪摧毁了露营地,那些坚固固定在露营地里的帐篷都被深深地埋在了积雪之下。

“啊!啊!”

阿瑞与阿龙两人尖叫着随着帐篷滚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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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山脚边的公路旁,夏洛克与乌拉拉正在迷你车上熟睡。因为雪山脚下的大风他们没有选择搭建帐篷露营,而是直接放下了车子的座椅盖上保暖的衣物休息。

接着夏洛克与乌拉拉两人被掉落在迷你车旁东西的动静吵醒,然后两人从座位上坐了起来看向车外的掉落物。

“那是什么,乌拉拉?”

“好像是帐篷啊,夏洛克。从山上掉下来的样子。”

“怎么会从山上掉下来帐篷?我们快去看看。”

夏洛克与乌拉拉两人从迷你车上走了下来,走向帐篷的方向。

“救命啊~救命啊~”

“夏洛克,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救命。”

“可能是住在帐篷里的人,快去看看乌拉拉。”

夏洛克与乌拉拉两人掀开了帐篷帆布,阿龙和阿瑞正晕倒在帐篷帆布底下。

“阿龙先生!夏洛克,他们怎么会这样?”

“被说那么多了,先把他们两个带上车吧。他们需要医生,我们得带他们回到镇子上。”

“好的,那么赶快吧。”

夏洛克与乌拉拉将受伤的阿龙和阿瑞抬上了迷你车的后座。

第二天的清晨,阿龙从雪山脚下小镇上的医馆醒了过来。阿瑞正躺在他隔壁的病床上,除了全身绑着绷带阿瑞看上去没声没大碍。还好帐篷的缓冲让他们没有从山上掉下来摔成肉酱。

“我这是在哪里啊。”

“你们醒来了吗?这里是医馆,昨晚两位开着小车的旅行者把你们送到了这里。你们除了身上有些骨折没有什么大碍,真是万幸啊。”

医馆的护士向着阿龙说道。

“原来如此,我们是在医馆里啊。送我们来的那两个人还在吗?”

“他们已经走了,在把你们送到以后。”

“是这样吗?真想当面感谢那两个人啊……对了,队里的其他人哪?有没有和我们一样在山上遇难的人被送到这里来啊。”

“还没有其他人,不过山上的僧人一早就来跟我们拿了一些治疗跌打的药物。好像是听说在山上找到了几个受伤的登山客。”

“受伤的登山客?他们还好吧,他们没事吧。”

“听僧人说他们只是受了一些不算严重的伤,都没有生命危险。发生雪崩后他们靠着求生的技能从积雪下爬了出来。然后去了山上的寺庙里寻求帮助。”

“是这样嘛,太好了。一会我能借一下这里的电话给山上寺庙里的人打个电话报平安吗?”

“可以,没问题。电话就在那里的医生办公桌上里请用吧。”

阿龙从病床上下来走到了医生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打给了队长的手机。

“喂,队长。我是阿龙。我和阿瑞没事,我们现在在山脚下镇子的医馆里。大家都还好吗?大家都没事是吗?太好了。好,明天我们山脚下的镇子上见。”

挂下电话阿龙走回了病床上躺了下来,他和阿瑞需要好好休息。登顶的窗口期看来在他们的伤好之前就要过去了,今年他们也只能这样放弃登顶的计划了。不过阿龙心中并不感到可惜,因为他知道就算今年没有能登顶,他们明年依然会来征服这座雪山的。雪山就在这里它不会离开,它等着人们登顶征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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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我们把阿龙先生他们就这样放在医馆里了真的好吗?他们会没事的吧。”

“放心吧,他们伤得不重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天的行程了,还是抓紧速度赶路吧。”

夏洛克驾驶着迷你车与乌拉拉继续旅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