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英雄—hero

什么是英雄。字面意思上解释就是:一、指才能勇武过人的人。二、指具有英勇品质的人。三、无私忘我,不辞艰险,为人民利益而英勇奋斗,令人敬佩的人。

从小时候开始,我身边认识的男孩子都想成为英雄。他们不少都是看了影视作品的宣传和书店书架上那一本本厚实的小说书。每天都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拿着家里的扫把或是随处捡来的树杈作为武器在空地上打闹着。而且口中还说着一些令人羞涩的台词。

那些男生在我眼里完全只不过是单单了解了英雄的第一层意思,他们既不英勇也不无私。喜欢聚集在一起欺负弱小,打闹的玩耍时一旦闯了祸,大家一下子就鸟兽四散了开来。真是没脸看。

随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也就厌倦了这种扮演英雄的日子,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有人还会偶尔像是犯病一样把自己当成特别的人玩玩这种扮演英雄的游戏。等到了高中之后初中那时还会犯病的少年也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羞耻起来。

越是长大,每天看到社会新闻中的那些不公,越发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存在英雄的。如果真的像电影小说里存在英雄,这个世界就不会那么不幸了。

更让我确定这个世界没有英雄的则是在成年以后,突如其来的天灾毁灭了我从小居住的城市。只是相隔了一天,原本一成不变的日常变成了地狱一般的日子。繁荣的城市变成了断壁残垣,平和的街道犯罪横生,某种不知名的传染病也在大街小巷里散播着。没人知道变成这样只是因为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

……

“通行警告,前方区域陨石灾害,地质灾害、生化灾害警告,通过人员车辆请绕行。”

黑绿色相间的迷你车停靠在路障的面前。车上男女两人的旅行者阅读着贴在路障上的告示牌。

“怎么办,夏洛克?要绕路吗?”

“绕路吗?有点麻烦啊,到达下一个城市前车子的油可能不太够啊。”

“但是往前走不是被封锁了吗?”

“虽然有点冒险,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进城寻找油料补给,运气好的话在郊区能加油就不用穿城过去了。把防毒面具拿出来乌拉拉,进城的时候不要乱碰,水源也可能有污染,出了城找个地方把车洗一遍。另外把你的‘无声’准备好以防万一。”

“我知道了,夏洛克。”

被称为乌拉拉的女性从迷你车的后座里取出了准备好的防毒面具。两位旅行者将防毒面具戴上,确认无误后驾驶车辆的男性夏洛克开动了迷你车。

进城的道路虽然散落着瓦砾和窗户玻璃的碎片,但姑且还能往内驶入。陨石落下时的产生的地震让城里的建筑都损坏地体无完肤。

“夏洛克,小心那边的墙壁看上去快要塌了。”

“嗯,我注意到了。”

迷你车小心地驶过屋边,没过一会摇摇欲坠地墙壁倒塌了。

“刚才好险啊。”

“嗯,就差那么一点。”

砰!

原本寂静的街道中传来了爆竹一般的响声,这让夏洛克和乌拉拉警觉了起来。从小与枪械打交道的两人很快就听出了那是霰弹枪射击的声音。

随后又是紧接着两声砰砰地声响,夏洛克和乌拉拉意识到枪声传来的地方肯定有人遇到了麻烦。

“M870雷明顿,西南方向一百米内。”

“应该就是那边十字路路口左转的位置吧。”

夏洛克将迷你车停在路边安全的位置。

“下车,乌拉拉。虽然不想惹麻烦,但是那么近的地方放着不管的话,一会麻烦的就是我们了。”

“了解。”

夏洛克和乌拉拉走下了迷你车。夏洛克走向迷你车的后备箱,从后备箱中取出了他名为“火花”的八九式小铳。乌拉拉则是从背后的枪套中取出了她名为“无声”的MP5SD。

手持枪械的夏洛克和乌拉拉用着自己从小就学习到了战斗技术,互相掩护着走向十字路的转角。他们根本不用口头交流,只是互相打着手势便能清楚对方意图。尽可能地安静地走到了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左转的街头一名持枪的女性正站在倒下的购物车前瞄准着远处逃跑的三人,购物车旁散落了一地的食物,两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出头的儿童一边哭泣一边扶起购物车捡拾着地上的食物。

“住手!不许动!把枪放下!”

夏洛克冲着手持霰弹枪的女性喊道。

听到夏洛克的喊声,持枪的女性转身将手中的霰弹枪瞄准了夏洛克与乌拉拉的放心。

“你们也是来抢这两个孩子的粮食的吗?那么就是敌人了。”

“等一下!危险!夏洛克!”

乌拉拉飞扑出去将夏洛克扑倒在地。

砰!

霰弹枪的子弹随着枪声从枪口射出,散射的子弹擦着夏洛克与乌拉拉身边的柏油马路打偏了。

“夏洛克,你没事吧。”

乌拉拉急忙向夏洛克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样。”

“没事,子弹没有射中我。”

“那个女人怎么搞得,还没搞清楚状况一言不合就乱开枪。”

手持霰弹枪的女性走到了夏洛克与乌拉拉面前用枪指着他们。

“这是最后的警告,不要打那些孩子的主意。想活命的话就快滚。”

“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想对那些孩子们怎样。就像我开始你才是加害的那一方一样。你突然开枪真是吓死人了。”

坐在地上的夏洛克向着手持霰弹枪的女性解释道。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突然拿着枪跑了出来,被吓一跳的是我这边才对。”

“只是刚好路过的旅行者罢了。”

夏洛克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旅行者?”

“我叫乌拉拉,这家伙是夏洛克。我们两个正在环游世界的旅行中。”

“谁管你是谁啊,你们两个给我赶紧消失。”

突然被怼了回来让乌拉拉有些懵圈,对方看上去并不想和她与夏洛克好好坐下来谈谈。

“好吧,好吧。那么既然知道了对方没有恶意。我们谁也不要开火好吗?我和夏洛克这就离开。”

“你们最好马上这样做。”

乌拉拉与手持霰弹枪的女性正在谈判之时,夏洛克突然举起来了他的“火花”来瞄准着孩子们的方向。”

“嘿!你想干什么!”“夏洛克!”

“闪开!”

“把枪放下现在!”

“我说闪开!”

原本稍微缓和了一些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艾丽卡姐姐!救命啊!”

手持霰弹枪的女性此时才转回过头去看向孩子们的方向。两名孩子正被两名蒙面的匪徒抓了起来像盾牌一样挡在自己身前。

“卡莎!哈利!”

“不许动,女人!不然这两个小鬼会怎样我可不敢保证。”

匪徒将手中的小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万一有什么轻举妄动孩子们的生命就会受到伤害。

手持霰弹枪的女性此时不敢贸然射击。她清楚自己枪中的子弹会散射开来,到时候就会射中被劫持为人质的孩子们。就算子弹不会射偏此时的她也只能救下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肯定会受到伤害。

“把你们的食物都给我们,这样我们就放了这些孩子。”

“艾丽卡姐姐!我害怕!”“艾丽卡姐姐!救救我!”

“你们不要伤害孩子!吃的都给你们!把孩子放下!”

“你先把吃的给我们,我们再放下孩子。”

“先放下孩子!吃的你们拿走!”

手持霰弹枪的女性和匪徒的谈判此时陷入了焦灼。

“乌拉拉,我左你右。”

“什么?”

“没时间犹豫了,3、2、1!”

随着一声响亮地枪响和一声闷响,劫持着儿童的匪徒双双倒地。夏洛克和乌拉拉举枪同步射击将子弹射入了匪徒的头部。

收到惊吓的儿童,在挣脱束缚后冲向了手持霰弹枪的女性。

“艾丽卡姐姐,我好害怕!”“我也好害怕。”

“孩子们,没事了。姐姐在这里,没事了。”

“乌拉拉,你警戒周围。我去检查一下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知道了。”

在路过被称为艾丽卡的女性时,夏洛克淡淡地向她说了一句。

“现在知道我们不是坏人了吧。”

“刚才的误会真是不好意思了。”

夏洛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艾丽卡误会的事先告一段落了,然后便去到了被击毙的匪徒匪徒身旁查看。

“夏洛克,那些人怎样了。”

“死了,正中眉心。最好别让那些孩子看到。”

“我们又杀了人哪……”

“不要太有心理压力了,为了救下那两个孩子迅速击毙他们是我们的唯一的选择。如果不果断处理不光是那两个孩子有危险,我们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是啊,我明白。但其实可以的话,我还是想避免。”

“有些事是没得避免的。去问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吧。”

夏洛克和乌拉拉走到了艾丽卡和孩子们的身边。

“如果要移动的话,我们的车就停在附近。可以载你们一程。虽然车里有点乱,但还是能载下你们的。”

“不必了,我们的安全屋就在附近。谢谢你们救下了这个两个孩子。”

“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姐姐。”

两个孩子向着夏洛克和乌拉拉道谢道。

“不客气,如果你们可以告诉我们附近哪里可以加油就更好了。说实话我们的车子油不多了。”

“城里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加到油了。给你们一些忠告吧,或许从路边停留的车辆上还能偷到点汽油。灾难发生后整个城市已经不是我从小认识的城市了,居民们上街哄抢城里的物资早就把一切能用的资源都抢光了。这些食物还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家人是食品公司仓库的管理员的关系才能被我们找到,但也就这些因为拿不下和照顾不过来,刚才来的一路上已经被抢走了不少。”

“你一直在保护这两个孩子吗?”

“是的,我原本是城里的警察。灾难发生后,很多孩子与自己的家人走散了,然后我就遇见了这两个孩子。因为城里还传播着不知名的病毒,我不能放心他们在外面乱跑便将他们收留了起来。”

“怪不得,你会持有霰弹枪,原来你是警官啊。那么城里其他的警官哪?”

“不知道,陨石灾害损坏了城里的通讯基站,我们无法互相联系了。刚开始还有一些同事和我一起维护着秩序,但都是徒劳。我们几个人根本无法处理全城的暴乱,右面有的人受伤了,有的人感染了病毒退离了火线就失去了联系。”

“整座城市就这样孤立无援吗?”

“嗯,没有支援,因为通讯设施坏了。外面的人甚至都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受灾了。”

“那么入城附近道路上的路障是怎么回事。”

“路障的事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市政工程的人做的。在无法通讯的现在,至少有人在看到路障后可以去通知附近的城市前来救援。”

“原来是这样,太谢谢了。我们会听取你的建议的。”

“那么谢谢你们出手帮助了,旅行者。我们先告辞了。你们路上小心了,这个城市里还有着不少那样的坏人。”

“嗯,我清楚了,你们也小心了。”

艾丽卡带着两个孩子和食物消失在了街道转角的小巷中。

“我们也走吧,乌拉拉。这里不宜久留。”

“好的,夏洛克。”

当夏洛克和乌拉拉正要离开时,或许是听到了枪械的响声,附近的一些寻机者都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比起正常的人类,他们看起来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出于本能地向着发出声响的地方靠近。

“求求你,帮帮我。”

“你们有吃的吗?我好饿。”

“救命,我还不想死。”

这些人不是刚才那些会为了食物绑架孩子的匪徒,他们是难民。他们并没有恶的本意,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这让夏洛克和乌拉拉无从下手,他们不可能对这些可怜的人开枪。

“糟了,夏洛克。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是啊,真是糟糕的情况。就像是丧尸电影一样。”

“那么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我们也没有食物,他们会自己散去的吧。”

“不行,他们是不会相信的。而且跟他们对话他们会更加靠近我们,有被病毒传染的风险。”

“可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们也会继续靠近我们啊。”

“快跑吧,回车上去。”

“不行啊,后路也被封死了。”

“可恶!”

砰!

一声枪响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响声的方向。那是艾丽卡正高举着霰弹枪,站在十字街头。

“嘿!大家听我说!我知道哪里有食物跟我来!”

艾丽卡站在十字街头高喊着,寻机的难民们在听到了她的发言后纷纷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大家跟我来!在这里!”

艾丽卡警官带着难民们向着夏洛克与乌拉拉相反的方向跑去,夏洛克与乌拉拉此时才有机会脱身出来。

“她是在帮助我们吗?那她怎么办。”

“没事的,乌拉拉。那些人没有恶意,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快跑吧。”

夏洛克与乌拉拉向着自己的迷你车跑去。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夏洛克。”

“那家伙救下了我们,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有车子我们还能把她带出来。”

夏洛克和乌拉拉坐上了迷你车随后朝着艾丽卡奔跑的方向驶去。他们并不需要刻意去追踪,只需跟在人群后便能知道艾丽卡警官的去向。

人群盲目地向前方跑着,遇到路口时则会转向。这应该是艾丽卡警官为了摆脱他们时故意跑出的线路。只不过这些寻机的难民比她想象中更难缠罢了。

当人群跑过几个路口后,夏洛克突然将车速减慢了下来,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夏洛克。车子没油了吗?”

“不,是没必要再跟着人群跑了。”

夏洛克又将迷你车向前开了一些,此时乌拉拉发现艾丽卡警官正拿着枪站在路边喘着粗气。

“嘿,警官小姐。要搭便车吗?”

夏洛克俏皮地向她打着招呼。

“又是你们嘛,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跟过来。”

艾丽卡拉开了迷你车的后座坐了进来。

“作为你帮我们解围的感谢,怎么地我也得带你回去吧。那两个孩子应该还在那等你吧。”

“嗯,所以能遇见你们真是帮大忙了。”

迷你车向着三人刚开始遇见的地方驶去,不过车里的油料确实不多了。夏洛克没有办法只能将迷你车寻着停车场的标识开去。

“喂,回去可不是走这条路。”

“我知道,我这不是找地方加油去嘛。”

当看到停车场里满满当当停满着车辆时,夏洛克就像是看见了宝库一样。

从后备箱拿出油桶和一根皮管,夏洛克就像走进自选商场一样查看着停车场中的每一辆轿车。接着他拿出匕首将车辆的油箱盖撬了开来,通过皮管收集着车内的汽油。

“喂,夏洛克。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关系,这是警官大人给我们的建议不是嘛。”

“话虽那么说……”

“要是放在平时,看到你这样的人我肯定上来就逮捕你了。但毕竟情况特殊就放你一马吧。”

“你看是吧。”

“但你也别偷得那么心安理得好不好。”

说着乌拉拉开始撕下自己记事本空白的几页作为道歉的便签夹在了被夏洛克采集过汽油的轿车的雨刮器上,当她刚准备连同钞票一起放上时,艾丽卡阻止了她。

“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做比价好,被人看见的话肯定会被偷走的。说不定到时候车主来说不定连留言都看不见了。”

“诶,是这样吗?”

“你怎么也不动动脑筋哪,乌拉拉。你就是平时这样把钞票夹在雨刮器上,钱一样还是会被人捡走,更何况是现在。”

“也对啊。”

“拜托不要在这种时候犯傻好吗?虽然你平时就挺憨的。”

“那么下次遇到麻烦了,夏洛克你就不要求我帮你啊。说得那么厉害,被围困的时候要不是警官小姐,我们就麻烦了。”

“不用说得那么客气,我只是不想欠你们两个救下孩子的人情罢了。”

“完全不会,刚才警官小姐好帅气啊。就像是电影里的英雄一样。”

“英雄吗?”

“嗯,在我和夏洛克陷入困难时。你站了出来,在我看来你就是救世主一般的英雄。”

“没有的事,我哪里符合英雄的样子了。我既没有过人的武勇,也没英勇的品质,更不会有人敬佩我。我怎么可能是英雄哪?”

“对于我们和那两个孩子而言,您就是英雄啊。你在我们困扰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着我们。就算孤立无援,但您还是继续在执行着你的工作。那些孩子也是真心地喜欢着你,你就是他们的‘超级英雄’。”

“怎么会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罢了。”

“因为是最平凡的人才会给他人更多的感动不是吗?”

乌拉拉微笑着看着艾丽卡警官,这让艾丽卡警官有些害羞。

“好了,接满了!我们该走了。”

夏洛克不合时宜地提起了装满了汽油燃料的油桶,这打断了乌拉拉和艾丽卡的对话。

在将油桶里的汽油倒入迷你车后,三人再次出发了。

回到了一开始相遇的十字路口,刚才的两个孩子已经在那里迫不及待地等着艾丽卡警官了。

“卡莎、哈利,我不是要你们在家里等着吗?”

“对不起,艾丽卡姐姐。你好久都没回来,我们太担心你了。”

“是刚才的大哥哥和大姐姐,谢谢你们把艾丽卡姐姐带回来了。”

“呵呵,小事一桩罢了。”

夏洛克露出他那洁白地牙齿坏笑着向着孩子们说到。

“那么再见了,旅行者顺着这条路往下开下去就能出城了。不用穿城而过,可以尽快离开这里。”

“好的,谢谢你。警官小姐。那么以后有缘再见了。”

夏洛克发动起了迷你车,在落日的余晖下夏洛克与乌拉拉驶出了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