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斥候—Toscout

这是我的后人可能无法知晓或理解的故事,现在的时代距离出现日后名为“文字”的技术还有不知道对面久远的时间。唯一可以能让后人知道今日所发生之事的方法也只有在洞穴中这一幅幅延绵地壁画了。

因为我出生于一个炎热的季节,所以从出生开始周围的其他人都称呼我为“夏”。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毕竟这个时代只有活下去才是关键。

我的印象中我出生的部族一直在大地上迁徙着。在炎热的季节走向凉爽的地方,在寒冷的季节再次走向温暖的地方,周而复始。

就这样,大概是我第十次经历这样的搬迁之时。部族的长老把我叫到了他的帐篷之中。这意味着我已经成人,不再是孩童,需要我日后为整个部族而工作。

长老将一根粗长的木棒交付给我,随后为我牵来了一头驯化的狼。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狼狰狞地面目,不过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一直照顾我的斥候大叔就饲养了一只这样的狼,他还风趣地称呼这种被驯化地狼叫“狗子”。

“夏,你已经与我们经过十次的迁徙。现在正是你要为部族作出贡献的时候了。为了保护我们你要走在队伍的前列与我们扫清路上的威胁。去吧,我的子民。去见识我们前方美丽且充满危险的世界。”

“是,我尊敬的长老。”

这就是我作为部族新的斥候的开始。

我的工作就是每天拿着木棒,牵着狼走在迁徙队伍的前方,寻找我们近期可以搬迁并宿营的场所。狼的嗅觉十分地灵敏,它能嗅出附近是否有危险地野兽存在。

这是一份很自由的工作,只需每天沿着溪流和草地探索周围地一切。就算稍微扰些远路,狼也会顺着我们的气味将我带回我们出发的地方。我只需要把每天所看见的一切报告给长老我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比起那些狩猎动物和采集果实的人来说我的工作非常地轻松。

……

“今天沿着溪流的方向往下走了,在那发现了长着这种果实的树木。”

夏将一颗粉红透着一丝翠绿地果实交到长老手中。

“这是说不定神的果实那。”

“神的果实?”

“是的。我们的祖先是由神创造出来,然后一直生活在神创造的肥沃土地之上,那里应有尽有取之不尽。”

“但为什么,我们却在一直迁徙。”

“因为我们的祖先犯了禁忌,那片土地上唯一不能碰的就是这神的果实。我们的祖先将它从神树上摘下,然后吃下去了。然后神就非常地生气,将我们赶了出来。”

“诶!怎么办。我也把这个果实摘下来了,回来前为了充饥还吃了一个。”

“没关系的,这个果实并不生长在神的土地上。所以它并不是神的果实。你没有任何罪过,但是以后不要再轻易地乱吃树上的果实了,陌生的果实可能是有毒的,要拿回来给我鉴定后才能食用。”

“我清楚了,长老。那么我先告辞了。”

走出长老帐篷的夏失落地叹了一口气。虽然长老没有怪罪他,但他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心里十分地羞愧。

“夏,怎么了。是被长老批评了吗?”

长发的少女俏皮地从夏身后搂住了他。

“丽,真是的不要吓我嘛。”

“是你自己太松懈了吧,明明是个斥候。”

被称为丽的少女俯下身来,抚摸着夏饲养的狼。她非常喜欢动物,平时就养着一些野兔、野鸡什么的小动物。这也是部族女性的工作之一需要饲养好抓来的野货。

夏的狼对于这样的丽一点都没有警戒,还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脸颊。

“哈哈哈,不要舔了啦。黏糊糊的,好痒啊。”

“你们关系可真好啊,这家伙我带它出门完全就不听我的。别人是狼跟着饲主跑,我是追着它跑。”

“那你就学着点喽。平时这样摸摸它的脑袋,然后这样握握它的手,它就会很乖了。不要把它当工具要把它当孩子一样对待。”

对于丽的说教,夏板起了脸。

“好了,好了。它是我养着的,怎么养不用你教啦。”

“真是的,我可是好心告诉你诶。”

“是吗,那可真是谢谢了。”

“对了,夏。明天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探险吗?”

“啊,为什么?你的工作不是养那些动物吗?”

“话是这样说啦,但是我还想见识一下气其他我没见过的动物。之前你不是说你在竹林里面看见了很奇怪的动物嘛。”

“很奇怪的动物?那个一块黑一块白的熊吗?那个就算了吧,那家伙很凶的诶。牙齿连竹子都啃的断。”

“所以我也才想去看看嘛,用这双眼睛去看见。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

“你是不相信我吗?”

“完全无法相信,你这个没用的斥候。”

说着夏准备拿起手中的棒子敲打丽的脑袋。

“喂!不要打架。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那。”

比二人稍大一些的女性将两人拉开。

“真是的,为什么突然要打起来了。你们两个平时关系不是还不错嘛。”

“谁和她关系不错啊,又不是我老妈子。整天都缠着我不放。”

“哼,你那么不乐意的话。我可以找别的斥候带我去探险,又不是一定要跟着你出去。”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有点大人的样子。”

“哼!”“哼!”

夏和丽互相生气地转过头去。

“要不这样,丽你和夏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你们的关系也会好很多吧。”

“谁要跟他生小孩啊!”“谁要跟她生小孩啊!”

“不要学我说话!”“不要学我说话!”

“真是的,明明关系就那么好,却老是吵架。”

当晚深夜年纪稍大的斥候叫醒了夏。

“夏,跟我来一下。”

“怎么了?”

“发现了点奇怪的踪迹想听听你的意见。”

夏从草席上爬起,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长棍。与年长的斥候一起走出了部落,来到了附近的平原上。

今天是满月的日子,月光普照着大地。这种日子不需要火把的照亮就可以将路途看的清清楚楚。

在年长的斥候指引下,夏俯下身来,查看着地上杂乱地如同梅花般的爪印。

“这是……”

“我想大概这是野狼群吧。可是都已经是这个天了,我不太感确定。所以问一下你的意见要不要通知长老让大家转移。”

“数量在三四匹的样子,可能是侦查的先兵吧。大队究竟在什么地方。”

嗷呜!嗷呜!

满月的月光下狼群的叫声显得格外地瘆人。两人手持长棒背对着站立在平原上警戒着四周。

“可恶,这不是就在附近了嘛。”

“你刚才来叫我的时候就应该告诉长老的!”

“夏,这里交给我。你跑的快,快去通知大家快跑。”

“那你怎么办?”

“我比你大,有经验,可以争取到一会功夫。保护大家不是我们的工作嘛。”

“我知道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夏独自一人狂奔向居住的部落。

“来啊!来啊!给我出来啊!”

在年长的斥候的挑衅下,黑色的暗影开始围绕起了他。野狼群在确定了他手上的木棒没有威胁后,随后便一窝蜂地向他扑去。惨叫声响彻着平原。

“大家快起来!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那么吵。”

听见夏的喊叫,本在帐篷中休息的人群两两三三地走了出来。

“野狼群!野狼群来了!”

“真是的,大半夜不睡觉在说什么梦话那。”

“怎么了。”

长老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帐篷。

“长老,快叫大家快跑!附近有野狼群!”

“你说什么!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边的平原那!”

嗷呜!嗷呜!

随着野狼群的再次嚎叫,部落里的人们这才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啊,是野狼啊。怎么办!”“是真的啊!大家快跑啊!”

“大家不要慌!”

长老用拐杖用力敲打着地面。

“听好了,男人都给我拿起武器去迎击狼群。女人管好小孩不要让他们乱跑。野兽害怕火,快把能烧的东西扔到篝火里不要让篝火灭了。”

“是!”“是!”

所有人严阵以待,可狼群却迟迟没有跑到部落附近。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来,难道狼群的目标不是我们?”“或许他们看到那么旺的篝火害怕了吧。”

“等一下,狼群的目标不会是我们养的动物吧。”

人群中突然传出这样的观点。

“不好!”

听到这个说法后的丽,独自朝着圈养动物的牧场方向跑去。

“喂!丽,你去哪里。现在很危险!不要瞎跑啊!”

为了把丽带回来,夏牵着自己的狼跟着她追了出去。

夏跟随着丽跑到牧场的方向,这里已经被野狼群袭击的血肉模糊。月光下三匹野狼还在分食牛羊的尸骸。

“你们这群混蛋!”

见到这般场景失去理智的丽,赤手空拳上去就想和还在分食牛羊的孤狼拼命。但身为女性的她哪里是野狼的对手。反应的过来的野狼将她扑倒在地,见势就要咬向她的脖子。

此时夏养的狼,朝着袭击丽的野狼扑了上去。将它撞离了倒地的丽。

“没事吧,丽!”

夏从附近近路的土坡上滑了下来,随后站在了丽的身前,用长棒对峙着剩下的两匹野狼。野狼向着二人露出了狰狞地面孔。

夏先下手为强,一棒子揍在了其中一匹的脑袋上。但是攻击并不是怎么有用,被打中的野狼只是晃了一下脑袋,便开始扑向他们。丽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扑过来的野狼,被石头砸中的野狼稍许有些慌了,向后退去。

“起作用了!夏,用这个。”

丽将鸡蛋大小的石块递给了夏。夏脱下围在脖子上的兽皮,随后将石头包裹在兽皮中间握住两端旋转了起来。

在用力旋转了四五圈后,夏用力一个甩手。包裹在兽皮里的石块飞了出去,以着极快地速度击中了其中一匹正向他们扑来的野狼。野狼的身体在石块的攻击下,皮开肉绽随后因为流血不止倒在了地上。

“你挺厉害的嘛,你是哪里学会的这招。”

“以前照顾我的大叔教我用这招打高处的果子吃,没想到这里也能派上用处。”

夏随即旋转起第二块石块,加速后又是用力那么一甩。打在了剩下一匹野狼的左眼上,可惜弹道不太好只是擦瞎了那野狼一只眼便往一旁飞了出去。

不过由于疼痛野狼已经无心再与二人纠缠,灰溜溜地就逃走了。

“太好了,成功了!”

“夏,小心!”

刚才与夏养的狼缠斗的野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脱了纠缠朝着夏扑了过来,见此情形的丽一把推开了夏。野狼的血盆大口一下子就咬在了丽的侧腹上。

“啊!!”

丽发出了响彻天际的惨叫声。

“丽!”

夏拿起长棒拼命殴打着死死咬住丽的野狼,好让它赶紧松口。可这野狼就算到了被夏打死的最后一刻还是没有松口。丽的嘴里吐出了鲜血,腹部的伤口还不断有血渗出来。

“喂,丽。坚持一下,丽。你会没事的。”

“夏……我是要死了吗?”

“不要说傻话了,只是被咬伤了而已。你不会死的,你要坚持住啊。”

“夏……我好冷啊……”

夏把身上穿着的毛皮脱下给丽包裹上,好让她不感觉寒冷。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吵架的。你不要死啊,你不是还想跟我一起去探险的嘛。我们还要给部族生下小宝宝不是嘛。醒醒啊,丽。醒来啊。”

可丽并没有好转起来,她的眼神失去了光芒,鼻子也没有了气息。

“神啊,这就是我吃了你的果实你给我的惩罚吗?我做的事我会承担,为什么要夺走她的生命。还给我!把丽还给我!”

夏抱着丽的逐渐失去血色的尸体,向天长哮,眼角流下了悲伤地泪水。

就这样又是几载春秋过去,部族也逐渐找到了可以安稳定居下来的场所。步入末年的夏一个人在附近的山洞中用颜料刻画着他的故事,虽然他后来与部落中其他的女孩还是诞下了子嗣。可他永远也忘不了丽,只能用壁画将自己的故事记载在这无人会来打扰他的山洞之中。

直到有一天他被发现已经在山洞中去世,手上还握着从前实用过的兽皮。嘴上露出着一丝微笑,仿佛他心爱的女孩来接她离去。

……

“这副壁画被历史学家鉴定是由石器时代后期所作,描绘的是那个时代迁徙的部落驱赶野兽的故事。”

历史博物馆中夏洛克与乌拉拉在导游地介绍下欣赏着展示柜中从山洞中出土的壁画。

“诶,原来那时候的人已经这样发达了吗?”

夏洛克感叹着壁画里的帐篷与人们手持着的长棍一般的武器。

“是的,那时候的人。其实据考证已经拥有了制陶、灌溉和畜牧的技术。在石料的采集和实用方面更是颇有研究。”

“总感觉那些倒下的人好可怜啊,我们的祖先居然熬过了那么艰难的时代。”

乌拉拉感叹着壁画上的内容。

“跨越了千年的历史,展现在我们面前。人类的祖先真是伟大那。”

“好了,那么我们继续参观下一件展品吧。”

导游带领着夏洛克继续走向下一个展区,乌拉拉却依然痴痴地看着展柜中的壁画。

“怎么了!乌拉拉。”

见乌拉拉没有动静夏洛克转身回来。

“没什么。”

乌拉拉迎上去抱住了夏洛克。

“好温暖那,能陪在夏洛克身边真是太好了。”

“真是的,你突然怎么了?”

“没事,只是感谢神大人让我能相隔那么久再遇见你。”

“喂,我才走远了那么一会。要那么夸张吗?”

“大概因为这里是历史博物馆吧,呵呵。”

乌拉拉朝着夏洛克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