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心智?”叶箐感觉浑身冰冷。
苏禾道:“几百年前,有位君主也中过这种蝶恋花的蛊毒,他明明是位深明大义的仁君,却偏偏违背不了给他下这种蛊毒的女人命令。你或许在南岭国这片土地上听过这样一个传说,这里曾有一个人民剽悍,英勇善战的国家,它的国家最后一任国君迎娶了一位出身不明的孤女,那孤女其实是被这皇帝灭国的小国公主,她就是利用蝶恋花控制了这名皇帝,才得以完成自己的复仇。”
叶箐脸色的苍白。
苏禾看着她,继续说道:“当然,这种控制心智不过是一种假象,它的强大力量会蒙骗你的真实意志,让你不知不觉的沦陷,将你的身与心,全部的忠诚献给能帮助你减轻痛苦的解药拥有者。”
苏禾端起一杯茶,喝下一口后,道:“如果你没有及时解开这蛊毒,再过两年的话,这种蛊虫成熟,毒性越来越深,你会对养蛊人的感情越来越深,无法脱离,到时任何人都无法再帮助你。”
叶箐强抑眼里的恐惧,愤怒地道:“五年之久,下毒的人怎么能下如此心狠?”
“应该说,你的养母叶婆很看中你。”苏禾看了叶箐一眼,悠悠地道,“能花这么长的时间,在你身上下这种难得一见的蛊,她定然是不想失去你,又想控制你,只能出此下策。说起来,七公子恐怕这次要重新估算一下你的价值了。”
“我的价值?”叶箐轻声喃喃道。
难道被她附身的小奴婢,还有其他身份不成。
“传闻叶婆养子无数,但真正排的上门面的有七个,这七人各个身怀绝技。不知道其他六位是否也如你一样中有此蛊,还是只有你一人最特殊呢?”苏禾边喝水边打趣道,“不过,我看你除了一张脸不错,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叶箐白了他一眼,“谢谢,我也觉得我没什么过人之久,除了一张美得不像话的脸。”
苏禾放下茶杯,呵呵一笑,斜睨了她一眼,“你这女人还真有意思,变相的在夸自己好看呢。”
叶箐哼哼两声。
苏禾道:“也不知道你体内的蛊取出来,是否还能完整。”
叶箐满脸的不快,怒道:“怎么,你还养它?”
“可以养,拿来研究研究,毕竟这蛊百闻难得一见,金贵的很。”苏禾见叶箐一脸不满,缓了缓脸色,笑道,“你现在还是做好准备迎来你的第一个毒瘾发作期吧,从现在算起到第七天,就是你的第一个毒发作期。”
原以为,苏禾为人看起来有些轻浮,必然是夸大了蝶恋花蛊虫毒发作时的后果,可没想到,真正发作时的痛苦远远超过了他的描述。
蝶恋花蛊毒以每七天为发作一个周期,这次叶箐受了鞭子,导致身体过于虚弱,蛊毒提前发作。
苏禾获得木卿尘允许,将叶箐从铁笼带到一个四周封闭的房间,用绳子将她捆绑住。
叶箐看着周围密不通风的墙壁,又看看身上的绳子,诧异问道:“为什么?”
他道:“省得你待会因为太痛苦自寻死路,亦或者跑了出去跪地求饶,万一被叶婆的人碰到就糟了。”
又是叶婆?
不仅苏禾,木卿尘,这里所有的人但凡提起“叶婆”,畏惧之心绝非一般。
叶箐越发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养母好奇。
苏禾将房门关上,搬个椅子坐在了一旁。
半个时辰后,蝶恋花蛊毒发作了。
开始时叶箐只是觉得身体一种莫名的痒痒的,就像羽毛扫过肌肤,感觉轻微不计。然后开始麻麻的从脚底升起,缓慢蔓延全身。紧接着,越来越严重,如同蚂蚁趴在肉上啃咬,迅速渗透到骨头表面,深层,深深地,越来越痛,越来越难受。
全身的汗毛竖起来,身体发冷,不断的向外冒起冷汗,犹如密密的尖刀不断穿入心脏,呼吸越来越困难。
“啊——”叶箐终于忍不住,痛苦的叫了出来。
果真如苏禾形容的那八字,蚂蚁蚀骨,万箭穿心!
叶箐痛得开始在地上打滚,她的身体被苏禾捆绑着,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碰到了墙壁,滚到了苏禾脚下。
她粗喘着气,开始向苏禾求饶:“好痛……苏禾,好痛……”
苏禾却很淡定地拍拍她的头,“这才哪到哪,这次第一日的开始,还有六日。”
“不,我不要了,我不要解毒了,实在太痛了。”叶箐尖叫着,发作时的痛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叶箐使出最大的劲挣着绳子。粗糙的绳端割破她的皮肤,殷红的血浸透她的衣服,叶箐在苏禾脚下打着滚,沉重地呼吸,眼泪簌簌而落。
“坚持住!”苏禾安慰着她。
“不,不要……”尖锐的刺痛弥漫了她的全身,她的每一寸肌肤,每隔一秒,都能深深的感受到生不如死。
苏禾有些失望, “没想到你的意志也不过如此。”
“我也没想到真的会这么痛!”叶箐的泪水汩汩而落,她不断地也在识海中呼求系统的帮助,然而系统给她的只有冰冷回复,在苏禾大夫的帮助下成功解毒,这是任务!
“怎样都可以,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好疼,不要继续了,求你给我解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痛就会叫,就会哭,说她意志不坚定也罢,怎样都可以,快点让她解脱!!
苏禾摇摇头,“难道你想一辈子做别人掌心控制的玩物吗?”
“你坐在椅子上倒是说的轻松,又怎会体会在地上打滚的我怎样的疼痛。”叶箐痛苦不堪,泪水模糊。
苏禾皱眉,将一只手帕粗鲁的塞入叶箐口中,堵住她刺耳的叫声。
叶箐流着泪,被毛巾紧紧堵住的嘴发出唔唔声。她把头狠狠撞向墙上,那重重的一撞,使她顿时头破血流,也使她立时晕了过去
醒来时,蝶恋花蛊毒毒发已过,可全身仍有起伏微波的疼痛。
叶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头部受伤处已被缠上绷带。
苏禾扶起她坐起,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她嘴边,愉悦道:“恭喜你,度过了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