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
看到贺聿琛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苏烟愣了一下,立刻就要从周秘书的怀中出来往贺聿琛的方向追上去。
“阿琛,你别去,他们肯定是有阴谋的。”苏烟焦灼的开口。
陈牧郁和贺聿琛之间的矛盾,虽然她了解得不多,但是却也知道两人如今的对立状态,一定是极其不和的。
尤其是现在陈牧郁出面绑走了她和秦简,这已经是明面上的和贺聿琛撕破了脸,刚才陈牧郁能那么轻松的放他们下来,这并不意味着陈牧郁能再一次放过贺聿琛。
她赤着脚,匆匆的朝着贺聿琛消失的方向追赶过去,却又抵不住腿软,一下摔在了地上。
周秘书两步上前将苏烟扶了起来,“苏小姐,我们先上车吧。”
虽然也在心里担心着贺聿琛,可贺聿琛把苏烟暂时托付给了他,他就一定要照顾好苏烟。
苏烟和周秘书是早在很多年前就相识的,这会苏烟一把拽住了周秘书的手臂,她一双眼睛都因为紧张而红了眼,她颤抖着声音开口,“快,阻止阿琛,他们一定是做了埋伏的。”
可周秘书却是不为所动,他一把将苏烟从地上拽起来,又礼貌而绅士的搀扶着苏烟,将她带到车前。
有下属见状,两步上前将后车门打开。
周秘书比了个请的姿势,“苏小姐,先上车吧。”
这时,江羡予也疾步走了过来。
瞧着苏烟那张苍白的小脸和她那双青紫一片的小手,江羡予轻声开口,“苏烟,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上江羡予那双忧虑的双眸,苏烟喉头一紧,泪突然忍不住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
那一瞬,情绪突然就有些崩溃了。
她抬手捂住脸,呜咽的哭出声来。
到了现在,所有害怕绝望的情绪才后知后觉的涌上来。
在被那群人扔下去的时候,苏烟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当她被吊在悬崖上面,冷风呼呼的拍打在脸上的时候,苏烟也是再一次觉得死神已经在和自己招手了。
当耳麦中传来了陈牧郁和贺聿琛的对话声时,苏烟也已经开始认命。
谁知道,贺聿琛竟然是将生的希望给了她!
她一直哭,哭得江羡予快要没耐心。
他眉头微微皱起,“苏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察觉到江羡予声音中的不耐,苏烟抹了下眼泪,这才将上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听到陈牧郁竟然疯狂到要让贺聿琛在秦简和苏烟两人中的生死二选一的时候,即便是江羡予这样见多了世间匪夷所思的事情的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最后贺聿琛选了谁已经不言而喻。
可秦简呢。
陈牧郁那个疯子,他该不会真的将秦简扔下了悬崖。
要是秦家出了什么事,那整个京城都得大乱了。
江羡予喉头一紧,苏烟还在哭哭啼啼,这叫江羡予更是感到不耐烦。
他上前,一把握住了苏烟的手臂,“后来呢?陈牧郁那个疯子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道。”苏烟哭得梨花带雨,“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和秦简并没有关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是苏烟能够预测到的。
只是听着耳麦里陈牧郁那阴沉又冷漠的声音,苏烟隐约觉得,秦简应该已经出事了。
这个想法在心中生出的那一瞬,苏烟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愧疚懊恼,而是感到微微的窃喜。
一抬眸,苏烟对上了江羡予那双冷沉的眸子,又是立刻将心中生出的念头给压了回去。
最初和贺聿琛交往的时候,江羡予就不喜欢她。
这么多年过去,江羡予还是不喜欢她。
……
“陈总。”小林拉了一下陈牧郁的衣袖,又指了指前方那道黑色的身影。
正为自己成功挑拨了秦简和贺聿琛关系而感到高兴的陈牧郁顺着小林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当下俊脸黑了,他一把扯下耳麦,朝那道黑色的身影看了过去。
山下还有那么多人把守着,贺聿琛是怎么绕过了他们来到这里的?
看到贺聿琛,陈牧郁的眉头皱起,有一瞬间的惊愕。
贺聿琛大步往前,他脸色沉郁,“秦简呢?”
察觉到贺聿琛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小林颤抖着上前,伸手拦在陈牧郁身前,“你别过来!”
然话音还没有落下,空气中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响。
皮肉被烧焦的味道瞬间在空气中传播,小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他身子趔趄了下,猛地摔在了地上。
他条件反射的弓着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腿,看着膝盖上汩汩流出的鲜血,额头上溢满了冷汗。
陈牧郁也没有想到贺聿琛竟然是带了枪!
看着他眼皮也不眨一下,对着小林的膝盖就是一枪,陈牧郁竟然是觉得自己的膝盖也开始痛了起来。
再看向贺聿琛那双冷戾的眉眼,陈牧郁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唾沫,他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贺——”
“咻”的一声,子弹擦过空气,从陈牧郁的耳畔擦过,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有自己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贺聿琛冷着一张脸,他眼睛仍是看向陈牧郁,手指飞快的将子弹上了膛,随后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牧郁,“陈总,我再问一遍,秦简呢!”
那种被死亡凝视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
陈牧郁盯着黑洞洞的枪口,他握紧了拳,“秦简已经死了!贺聿琛你难道是失忆了,忘记秦简是被你亲手害死的吗!”
他说着,又是朝身旁那一众保镖冷声道:“都愣在这里做什么!”
那群保镖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密不透风的将陈牧郁围了起来。
站在一群保镖的身后,陈牧郁看不见枪口,也看不见贺聿琛那双冷漠的眉眼,心中重重的松了口气。
可是下一秒,又是有人惨叫一声。
陈牧郁一惊,他立刻扭头去看。
就见一名保镖如同刚才的小林一样,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膝盖倒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眼中也满是惊恐的深情。
贺聿琛,他怎么敢连伤两人!
他这是疯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