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秦婉一直是一个性格比较强势的人,奈何因为身体不好这一点就让她输给了秦简,可是爷爷那么明目张胆的偏爱,还是让秦婉觉得受伤,“她秦简除了有一个健全的身体,她哪一点比得过我呢?”
当初大哥秦屹去了部队,偌大的家产没有人打理,虽然夹杂着自己的私心,但是秦婉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她一个还有心脏病的小女生最后会选择在商圈里打拼,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爷爷已经年迈。
但不管她如何的努力,爷爷对她越来越挑剔,她长了这么大,似乎一次都没有得到过爷爷的赞赏。
可是秦简呢?
她什么努力都不用付出,爷爷对她的偏爱就是如此的肆无忌惮,这叫秦婉怎么能不心生嫉妒?
想到爷爷对秦简的纵容,秦婉又是觉得心口猛地一揪,她抬手在自己的心口上面用力的捶打了两下,又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泪汪汪的看向了安玉兰,“妈,难道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吗?为什么爷爷要这样对我?这不公平,这根本就不公平——”
“对。”看秦婉不停的钻牛角尖,那张本来就生着病的小脸又是因为钻进了死胡同里面而变得青紫发白,安玉兰抿紧的唇一松,那个字已经是从她的口中脱口而出。
秦婉心脏一阵的绞痛,闻言,她却是猛地愣住了,泪水还挂在眼眶中摇摇欲坠着,她有些懵神的瞪大眼睛看向安玉兰那双满是痛苦的眸子,“妈,你说什么?”
什么对?
对什么?
她刚才又说了什么?
对了,她说的是——难道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吗?
那一瞬间,秦婉有种如遭雷劈的感觉。
不仅是秦婉,连贺聿琛都有些愣住。
他又怎么能想得到,秦婉她竟然不是秦家的孩子吗?
如果不是,秦世凯又是怎么可能容忍她在秦家生活到现在的?
他眉头微拧,也是抬眸看向了安玉兰。
对上秦婉崩溃又震惊的一双眼睛,安玉兰很是绝望的点了个头。
她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按了一下,“对不起,婉儿,这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让你活得这样痛苦。”
如果不是因为她,秦婉不会不得老爷子的喜欢,她也不会一遍遍的钻牛角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折磨自己。
秦婉仍然是愣的,好一会后,秦婉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说清楚?什么叫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如果我不是他的孩子,我又能是谁的野种!”
她声音凌厉,可是那张脸上早已被泪水糊花了。
听到她称自己为“野种”,安玉兰眉头一皱,她很是不满秦婉这样说自己,可是一垂眸,她看到秦婉那张苍白的小脸,却只是摇着头,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她一副已经要崩溃的样子,秦婉不忍心再逼问下去,只是突然之间,秦婉想到了一个名字,她眸光一定,又是抬眸看向了安玉兰,“是季力夫!我是他的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安玉兰的性格很淡,平时喜欢的东西也很少,一副早就看破了红尘的样子。
她永远都是过得一潭死水的样子,也唯有秦婉,见到过安玉兰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那个时候年纪并不大,只记得安玉兰将她抱得好紧,当时她呜咽着哭着,哭得是那样绝望。
以后每一年的那天,她都会去外面烧一把纸,也是在很久之后,秦婉才知道那个人是一个叫季叔叔的人,安玉兰会很亲昵的叫他季三哥。
门外,贺聿琛的心口又是一震。
他一下就想到了那枚戒指,当初秦婉花了三千万也要买走那一枚戒指,当时贺聿琛还不懂秦简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如今,却好似瞬间豁然开朗一般。
安玉兰还是哭,她捂着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婉“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就说当初你怎么会拿三千万给我,叫我务必要从贺聿琛的手中买到那一枚戒指,原来是这样啊,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一切都明了了。
不是爷爷不喜欢她,是爷爷对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一个给爸爸戴了绿帽子生出来的孽种,爷爷又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呢?
不止是爷爷,还有那一众的亲戚,无一不是对她表情冷淡,却是对秦简关爱有加。
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秦晋风的孩子,他们也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让她在秦家生活至今?
想到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和秦简作比较,她对秦简百般不顺眼,她对秦简使了那么多的绊子,可是秦家却一直都在容忍她,秦婉就又有些想哭,她声音哽咽着,“原来,我真的是一个孽种啊。”
安玉兰扑在了秦婉身上,忍不住嚎啕大哭,“婉儿,你这么说,你是想挖妈妈的肉啊,你不是孽种,你是我和三哥爱情的结晶,你怎么能是孽种呢?你都不知道,你爸爸他到底有多爱你。”
“爱我?呵呵。”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秦婉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他爱我,当初又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和你结婚,为什么他要和你苟且!我原来是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那我不是孽种是什么呢!”
安玉兰听她做一个野种又一个孽种的叫着自己,像是有一把刀在心脏上狠狠的捅过一样揪心。
她不停的摇着头,“婉儿,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当时三哥他也是有苦衷的,他是爱你的,你爸爸他真的很爱你。”
“是吗?”秦婉挑了个眉,“那你倒是说一说,他又有什么苦衷?”
“那个时候三哥还在当秦晋风的秘书,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当秦晋风的秘书吗?”想到年轻时的过往,安玉兰的眼睛又一次的红了。
秦婉冷着眼睛看她,嘴唇紧紧的抿着,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安玉兰吸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其实三哥是海城季氏海天集团的公子哥,他之所以会选择在秦家当秘书,是因为我。我和他是两情相悦的,但是我家族受了重创继续联姻才能获得注资,而三哥家里给他找了另一家豪门之女,三哥只能被迫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