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难伺候,封渔对此深有感悟。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扯了陈宁沅哪根弦,他坐在后排了也不安分,紧紧挨着封渔,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像极了古代那些看守犯人的衙差。
“……”
封渔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实在是憋不住问了句:“你看什么呢?”
陈宁沅理?直气壮地说:“看你。”
封渔:“……我脸上有花吗?”
陈宁沅摇摇头不吱声,却依旧固执地盯着,这么看,又?像是在守着自己骨头的狗崽子。
封渔不管他,托腮无聊地看着窗外车流行人,还没安分过一分钟,一双手便悄悄托在她下巴上,稍稍施力迫使她别过脸。
这个动作,就像玛丽苏剧情中霸道男友强撩女主。
封渔眨眨眼,有些欲哭无泪,“又?玩什么?”
陈宁沅松开手,语气强硬地说:“看我。”
封渔:“……?”
陈宁沅蹙眉低声训她:“不许乱看。”
封渔:“……”
前排的杨助理咽咽口水,手险些没握住方向盘,不敢从后视镜中看两人,心?里止不住哀嚎:这段路怎么这么长!
封渔不信这个邪,又?转过脸去看窗外,这回男人不托她下巴了,改用双手硬扭脑袋,满脸的不赞同,“玻璃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行行行,看你看你!看你行了吧!”说着,封渔干脆斜着坐,抱着胳膊跟男人大眼瞪小眼。
看得她眼睛都发酸了,这段路程才终于到达目的地。杨助理将车开进一处比较幽静的高档小区,停下车后,他打开后座车门,正要伸手去扶醉酒的陈宁沅,结果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使劲拍掉,力气大的手背瞬间红了一圈。
陈宁沅防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杨助理收回手,嘴角直抽搐:“……老板,该下车了。”
见他堵着车门稳如磐石,封渔直接用脚尖轻轻踢了他腿肚一下,没好气道:“别挡路,快下去。”
陈宁沅低头,焉巴巴道:“哦。”
他走路左摇右摆的,最后还是靠着封渔和杨助理一人抓一只胳膊给拖回去。好在封渔的行李箱不大,顺手就提上去了。
到家后,杨助理水都没喝上一口就马不停蹄地跑了,把酒鬼扔给了封渔。
回到自己的地盘,再?加上没有别的什么人,陈宁沅更加放肆了,封渔就去洗个手的功夫,出来时他已经脱得只剩一条裤子,露着||精||壮的上身,正伸手扒着自己的皮带。
封渔太阳穴又?开始疼了,她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坐过去把人拽到卧室,在衣柜中翻出他的睡衣,塞到男人手中,“穿这个!”
陈宁沅听话地套上睡衣,又?继续扯皮带,脱下裤子后两手捏着黑色的内||裤边就要脱,封渔连忙按住他的手,连声道:“行了行了,乖啊,差不多行了!”
陈宁沅松开手,乖乖地拿过睡裤将自己一双长腿笼住。
封渔看得面上一热,轻咳了声牵着男人往浴室走,“走,刷牙去。”
陈宁沅嘴里一股酒味,怪难闻的。
她翻出陈宁沅的牙刷,挤了点牙膏,把牙刷递到他面前,说:“你自己刷。”
陈宁沅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表情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张开嘴,“啊——”
封渔:“……”
得,就当照顾小朋友了。
她拿着牙刷,认命地替男人刷着牙,陈宁沅倒也听话,张着嘴绝不乱动。
刷完,封渔让他吐掉牙膏沫,让他喝了口水,“漱口,吐了。”
咕噜咕噜。陈宁沅吐掉水,看着她,抬起手指指指自己脸颊。
封渔刚开始没明白过来,直到对上期盼的目光,才迟疑地凑近,踮起脚亲了他脸颊一口。
陈宁沅满足了,咧开嘴笑得傻里傻气。
封渔也懒得给他洗澡了,直接把人推着按在床上,看着人老老实实地躺下后,正要抽身去厨房熬点糖水给他醒酒时,她手腕突然被抓住拽了下。
她下意识回头看,陈宁沅长腿一伸跨下床,把她拉了过去,封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床上坐下。
陈宁沅按着她肩骨,摇摇脑袋说:“别乱跑。”
肩骨被按住,封渔疼的眉头皱了皱,“不乱跑,你先松开手。”
陈宁沅半信半疑,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松开手,他怕真?弄疼了她。
封渔起身亲了亲他嘴角,柔声道:“我去厨房给你熬糖水。”
她大概是知道,陈宁沅这所?有的反常行为,皆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想到这,封渔心?里就觉得愧疚,这事说来还怪她。
糖水……糖?
陈宁沅脑海中又?一根弦搭上了,他凝视着封渔,试探性地靠近,慢慢贴过去,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轻轻舔了舔。
甜的,糖。
封渔正要说点什么,她唇珠就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下,男人将计就计,沿着此处,一点点地轻噬着呼吸。
气氛有些暖,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封渔正被吻得头晕目眩着,忽的肩上一沉,她睁眼一看,陈宁沅竟然就这么倒在她肩上,拉长着呼吸声睡过去了。
封渔:“……”
她叹口气,把人弄到床上,脱了鞋给他盖上被子。
把人塞进去以后她才想起,陈宁沅好像没洗jio?算了算了,也不臭,反正蹭脏了被套也不是她洗。
既然人睡着了,她顺便就去行李箱里翻出衣服,快速地洗了个澡,然后洗了衣服晾好后,直接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沙发挺大的,刚好能睡下她,被子也用不上,小毛毯搭身上就足够保暖。
封渔坐飞机累了一天,直接进入了深眠状态,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陈宁沅最先醒,宿醉的感觉让人头痛欲裂。
他揉揉阵痛的太阳穴,记忆有些断片,一时间连接不上昨天的记忆。
他后来干了什么?好像完全不记得了。
突然想起什么,他翻身咕咚一声跳下床,赤着脚跑出去。
刚走到客厅,他远远就看见沙发上侧躺着的人,清日的光束落在她脸上,又?照出余下的阴影,封渔睡得正香,嘴微微张着,跟随着呼吸声而启启合合。
什么东西在陈宁沅心?里撞了一下,让他有些挪不开眼,怕吵醒封渔,他也没轻易动手挪动对方,而是去卧室找了床薄被,轻轻给封渔盖上。
封渔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卷了下被子,翻个身又继续睡。
陈宁沅看看时间,又?折身回了卧室。
……
封渔是被饭菜的香味给勾醒的,她眼睛还没睁开,肚子就已经开始在咕咕直叫了。
是辣子鸡的味道。
她吸吸鼻子,打着哈欠坐起身,寻着味儿摸到了厨房。
陈宁沅穿着家居服,腰间系着围裙,拿着锅把娴熟地颠着勺。
封渔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她就站在门口望了两眼,又?转身出去行李箱里拿东西洗漱去了。
等她洗漱出来,陈宁沅正好端着菜出来,看见她时,面上表情没有丝毫不自然,眼神也很平静,“醒了?正好吃饭了。”
封渔挑眉,嗬,这是完全忘记自己喝醉干了什么?
陈宁沅被看得表情有些发虚,连忙放下手中的菜往厨房里钻,努力回忆着自己昨天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封渔跟着他进了厨房,看着男人忙碌的背影,委屈着声音道:“你都不记得了?”
陈宁沅拿碗的手一抖,险些没端住,僵硬地转过身:“记得……什么?”
“你昨天拽着我……”封渔故意停顿了下,轻轻埋头装作不好意思的姿态,“你昨天拽着我不放,非要我跟你…”
陈宁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悄悄的红了。
封渔眉毛都笑弯了,“非要我跟着你去找车,还要去问交警,要不是我拉着你,你就要去跟交警理?论了?”
陈宁沅整个耳朵都快烧起来了,这比做那种出格的事更可怕,好在他现在自控力惊人,很快就平复下心?情,试探性地问了句:“那,我还做什么了。”
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问了,封渔也就大发慈悲的将他昨日干过的英勇事迹全说了一遍,等饭菜碗筷摆好,她也说的差不多,最后还煞有其事地补充了句:“安全意识还有待加强,酒驾可不行哦。”
陈宁沅压下心?里的尴尬,拉开凳子让封渔坐下,沉稳道:“先吃饭。”
封渔顺势坐下去,又?对着他招招手,戏谑道:“我还说漏了一件事呢。”
陈宁沅俯下身,疑惑地看着她。
“你昨天把我嘴咬疼了。”封渔说这话时,淡定的像是在问‘你中午吃了没’。
陈宁沅下意识看向她粉嫩的嘴唇,想到的全是记忆中那颗奶糖的香甜。
在封渔的故意撩拨下,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她真要打断气氛先吃饭时,一声电话铃在空气中响起,率先打破了气氛。
封渔见他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接电话,好笑地拿了筷子夹菜尝尝。
陈宁沅接着电话:“嗯,对,什么?拉黑?我什么时候拉黑过你?”
杨助理在电话那头冷静分析:“老板,我刚刚用我手机号给你打电话,是关机状态。”
陈宁沅拧着眉,冷着声音否定道:“不可能,我没事拉黑你做什么。”
封渔在旁边凉凉地泼冷水,“就是你,我作证。”
陈宁沅:“……”
作者有话要说:假装自己很粗(挺胸脯骄傲.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