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红莲暗自思忖之际,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只见换了一身玄色长衫的白玉顶着他那张百媚众生的俊脸,就这么出现在陈红莲的面前。
“陈姑娘,你醒了!”
他手中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饭,清粥小菜,看似简单,却诱人可口。
陈红莲芳心一跳,赶紧将衣裳穿上,含羞带怯道:“白公子,我起来之后便不见你的人影,这一大清早,你该不会是下去帮我准备早膳了吧?”
白洛筝悠然一笑,“听说陈姑娘住进了锦绣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作为相识的朋友,我怎么能不亲自过来探望?”
陈红莲听得有些迷惑,听说?探望?她们昨天晚上明明还在一张床上睡过觉,怎么睁眼之后,这白玉公子就说出这么一番奇怪的话。
不过她抬眼看向屋内的四周,除了一些衣裳细软,她与白玉昨天在碧玉坊见面时他穿的那身月白色的长衫还挂在屏风之上。
很快,陈红莲便自动将白玉的话翻译成,这男人经历过昨晚的那场情事,应该是内向害羞,所以才故意说出刚刚那番话。
一旦想通了这点,陈红莲便不再继续纠结。
穿好了衣裳,她翻身下床,情意绵绵道:“不知白公子昨天夜里过得可还好?”
她其实更想问,昨晚咱俩都那啥啥了,你对我的身体究竟满不满意?
这方面,陈红莲是非常有自信的,凭她傲人的身材,精湛的功夫,娇媚的面孔,以及大胆的行事作风,她就不信感情生涩、身体饥渴的白大公子在历经昨晚的情事之后,能不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如今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仍让她觉得脸红心跳,一颗心都扑到了白玉身上。
“陈姑娘,趁着饭菜还热乎着,快过来填填肚子,免得凉掉就不好吃了。”
“哎!”
陈红莲被照顾得心情极是熨贴,她真是没想到,这个白玉公子不但人生得精致如玉,就连照顾人的本事也让女人为之心折不已。
两人坐在桌前边吃边聊,陈红莲红着脸小声问道:“白公子,昨天晚上……”
白洛筝眉头一挑,做了一个不解的表情,“昨天晚上怎么了?”
“呃,我就是随便问问。”
白洛筝回了她一记迷死人不偿命的浅笑,“我昨天晚上过得很愉快。”
陈红莲急忙又道:“那白公子对我可还满意?”
“我在平州城得陈姑娘相照,怎么可能会不满意,不但满意,而且还是非常的满意。”
陈红莲心花怒放道:“既如此,白公子可愿意与我共结连理,琴瑟合鸣?”
要不是还想在白公子面前保持着女性最基本的矜持,陈红莲恨不能直接问对方,什么时候才肯将自己娶进家门。
白洛筝面带“惊讶”道:“陈姑娘,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陈红莲渐渐掩去面上的喜色,蹙着眉头道:“白公子,我这话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了,连你自己也说,你对我昨天晚上的表现十分满意,既然十分满意,就说明你对我的存在并不厌恶。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你,这种事传扬出去,对你来说或许没什么,对我来说那就是折辱名声的大事。你不能自己欢愉了,就不理会我的感受。别忘了,我爹可是平州知州,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
言下之意,如果你敢对我玩过就算,我绝对会用我爹的身份活活压死你。
这方面,陈红莲可是自信十足,因为给她当依靠的,不仅仅是她那个平州知州的爹,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人物给她陈红莲当靠山。
白洛筝面带难色道:“陈姑娘你别多心,我并不是嫌弃你不好,而是……”
她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是什么?”
陈红莲觉得两人都已经有了事实,就没必要再推三推四顾左右而言他。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白玉公子,这辈子遇人无数,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恨不能倾其所有也要将其占为己有。
“唉,不瞒陈姑娘说,我家里虽然还未娶妻,可父上大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曾对我耳提面命,待我过了二十岁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定要为我寻一门官宦人家的小姐,并借助妻家的力量,扶持我走上仕途。你也知道,我们白家虽有家财万贯,在偌大的京城中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商户出身。仕途人人都想入,我爹当然也是如此。只可惜我爹没有这方面的运势,一连赶考上十数次,却始终没能入榜。反倒是我,自幼天姿聪颖,在读书方面颇有几分天赋,可我们白家祖训说得明白,二十岁之前非但不能娶妻生子,也不能入仕赶考。因此这些年我心中虽有远大抱负,却始终没能如了心愿。一来二去,便与官场距之千里。而且我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我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按我爹的意思,待我过完二十岁生辰,便会着手为我选择良妻……”
接下来的话,白洛筝并没有再说下去,她相信陈红莲不是傻子,定是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就是要告诉陈红莲,我白玉有财有貌,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可以扶持我进入官场的助力。而这个助力,自然就是“他”未来的妻家,谁要是能帮“他”白玉踏足官场,他就会娶谁进他们白家当媳妇儿。
陈红莲急切道:“想进官场还不容易,只要你肯去我们陈家向我下聘,我爹一定会帮你完成你的心愿。别忘了,我可是我们陈家唯一的女儿,我爹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只要我开心了,我爹就会开心。”
白洛筝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悠悠开口道:“可是陈姑娘,你别忘了,你家在平州,而我家在京城,就算我想借着你爹的势力入官场,最多也就在平州一带做个九品芝麻官。陈姑娘,我白玉生于京城,长于京城,而且我爹娘也都是京城人士,家中大片产业也坐落于京城。既如此,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九品芝麻烦,落足在平州城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而且我爹早有家训,要嘛不入官场,要入,便要在京城做一个体面的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