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想说的是？”
“其实为夫早年的时候身体曾经受过伤，那时郎中就告知过，说……说我这一生恐怕都难以再有孩子了。”
张氏听到这儿，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问道：“老爷，你说的事可是发生在七年前的夏天？那时候你告诉妾身要离开一段时间，就是那时……”
“不错，就是在那时。对不起，兰儿。是我自私，担心若是将这件事告诉你，你会离开我。这么多年来，每每看到你因为想要孩子而努力尝试，我的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
“所以，你每次都会离开几日？”
张氏苦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傻。
这么多年来，几乎每次和丈夫同房后他都会离开几日。那时候只以为他是公务繁忙，但真相却是因为内疚？
“兰儿……”
柯光宗有些慌乱，伸手握住妻子的双手问道：“兰儿，你能原谅我吗？若是你不能原谅我，我会写下和离书……”
“别说了。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张氏说完，撇过脸哭了起来。
柯光宗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候除了叹气，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见妻子不想见他，他缓缓起身，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房间。
离开房间后，他就在府中漫无目的地游走，最后竟然走到了绿芙园的外面。
凤婉筠看见他的时候，以为是张氏把他说通了。将儿子放到摇篮里，说道：“柯大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不好意思，下官……”
柯光宗转身想走，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走到这里来。
凤婉筠心说来都来了，怎么又走了？
于是叫住他道：“尊夫人应该都跟你说了吧？我会尽力而为，但也要你们配合才行。”
柯光宗听出是自己的夫人拜托了她什么事，下意识地顿住脚步，问道：“郡主的意思是，拙荆之前来过？”
“不止是刚才，这段时间我经常和尊夫人聊天。只不过刚刚她拜托了我一件事，想让我给她看看为什么和大人成亲六七年，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凤婉筠说着，观察着柯光宗的脸色，发现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这时候她已经确定，柯光宗来之前并不知道他夫人和自己的谈话内容。
也就是说，他不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可是，就算不知道的话这表情也有点儿奇怪，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痛苦一样。
柯光宗这时走进了园子，苦笑道：“劳烦郡主费心了，今后我们夫妻不会再因为此时麻烦郡主了。”
“怎么了？柯大人，你是不是……”
凤婉筠猜测柯光宗可能真的有问题，而且他自己还知道。
要不然听到自己的话，不至于这么激动，更不会是这种反应。
柯光宗摇摇头，痛苦地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明知道她喜欢孩子，却为了将她困在身边而选择了欺瞒。”
“柯大人，你先冷静一下。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