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名女子引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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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璃清浅一笑,柔声道:“自然是担心婉儿误会,因此一刻不敢耽搁。”

凤婉筠当然听得懂南宫墨璃说的是什么意思,瞪了他一眼,起身接过布巾道:“你先坐下,不然伤势加重了还要我多费心思。或许某些人就是想多伤几天,但不代表我会让他如愿。”

南宫墨璃无奈地笑了笑,坐在了凤婉筠身边。

“其实就算你不过来,我也不会误会什么的。”凤婉筠望着南宫墨璃清亮深邃的眸光,脸皮有些发热。躲开他的视线,眸光四处乱飘。

南宫墨璃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以你的心智,一定明白我那么做的原因。也知道以你的胸怀,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动气。但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那都是你的态度。同样的,作为男人,我也要摆明自己的态度,做到让你放心。若是我把你的宽宏大量和理解权当做理所当然,那就是我的不对。也许这件事我们可以做到心意相通,但并不是每件事都能如此。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哪怕一分一毫都不行。婉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凤婉筠转过脸看向南宫墨璃,了然地点了点头。同时在心里感叹,原来这个男人竟是这么心细。她甚至可以想到,若是今天换了另外一个男人,或许也可以和她做到心意相通,却绝对不会如南宫墨璃这样处处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

南宫墨璃说完刚刚那段话,见凤婉筠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里松了口气。接着,开口问道:“婉儿,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是何用意?”

“你是怀疑那个女子的身份吧?我想,对方的目的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毕竟能让我们当做对手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单纯。”凤婉筠其实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那个女子来者不善之外,还真的想不通对方的目的。

首先,这个女子以这种方式留在他们之中,那么对方和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对于她们来说,这个女子来路不明,应该就是那个人派来的,或者是和那人有关的人。对于对方来说,则是知道就算他们能猜到这个女子是谁派来的,也还是会留下她。因为他们会想从这个女子身上得到更多的情报,至少也要查到她混进来的目的。这也直接造成了,这名女子一定会成功留下的结果。

虽然她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派来的,却不一定是那个人的命令。毕竟从他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来说,楚千凝和纳兰绒都和这个人有关,而这个人的身份也已经有些呼之欲出了。

记得第一次交手时,是在茶馆中。那时候出现了一种毒药,“七里香”。

第二次是南宫墨璃去南楚国使馆救凌宇,不仅在使馆中遇到四个怪人,凌宇本身也中了蛊毒。

第三次,也是凤婉筠和南宫墨璃猜测的,纳兰沁雅中毒的事件。虽然只是猜测,却和确定没有什么区别了。

第四次,就是楚千凝前几天的刺杀事件。那蛊娘和蛊毒都不是寻常人可以驱使,更何况还有两个黑衣怪人。

第五次,应该就是路上救下的那名女子,显然也有可能是出自那个人的手笔。

从前几次情况可以看出,那人的对手一直都是南宫墨璃,想铲除的也是南宫墨璃。除了楚千凝那次是针对她的以外,其他几次她都是被动参与而已。就算是楚千凝那次行动,应该也有顺便铲除南宫墨璃的想法。

虽然他们现在都能猜出那个幕后的人是谁,却不了解楚千凝和纳兰绒与那人的真正关系。所以派这个女人来的目的,有可能是针对凤婉筠,也有可能是针对南宫墨璃,还有可能是有多重目的的。

南宫墨璃和凤婉筠同时陷入了思考之中,他们现在能想到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不管那名女子前来是什么目的,只要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误会,能共同面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凤婉筠调笑道:“国师大人,那名女子果然是国色天香,不知大人可曾动心?哎呀,连我这个女人都有点儿嫉妒了,想想那莹白如玉,我见犹怜的小脸儿,真是……啧啧。”

“婉儿,明知我的心意,你这是逼迫我再说一次?还是说,我以往说的还不够明白?”南宫墨璃叹口气道:“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情意。即使有一天你亲眼看到了什么,也一定要留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更不希望因为一些低劣的手段而酿成什么悲剧。我只能告诉你,若有一天你真的不再信任我,那么这世间将不再有南宫墨璃这个人。”

凤婉筠唇边的笑意瞬间凝固住了,弯月般的眸中满是震惊。

她知道,南宫墨璃在告诉她一件事,永远也不要用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开玩笑。即使是真的玩笑,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能接受。

虽然他的语气平淡,脸上的表情也并不凝重,但她却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他把自己的信任和他的生命绑在了一起,告诉她,若是信任不在,那么他的生命也将终止。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会对她说这种话,这真的是从来都没想过。

凤婉筠缓缓收起笑意,有些忐忑道:“对不起。”

“不必说对不起,永远不必。”南宫墨璃说道这里,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继续道:“婉儿,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渴望一份感情,一份真正信任,可以相互依存,不离不弃的感情。我南宫墨璃可以一生无爱,但若是爱了,就是付出全部,乃至生命。”

凤婉筠明白南宫墨璃的感受,记得上次他讲过自己的身世,他的父亲因为怯懦逃走,将他母亲一个人留了下来。而从他伤重那夜她也知道,他从来就不快乐,他那个母亲甚至把对他父亲的恨意都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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