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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的贴身婢女?”太后转头望向下面跪伏的翠儿,问道:“你说,你为何要毒害凤家这丫头?”
太后的声音低柔轻缓,但语气中自带着一种威严。翠儿害怕地浑身发抖,回道:“启禀太后娘娘,奴婢……奴婢只是想给小姐出口气,并没想到这毒药这么厉害。”
“好,你说毒是你下的,那这毒药你是从哪儿买来的?”太后话落,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御医道:“这可是寻常毒药?”
“启禀太后,这青石散虽然并不稀罕,但价钱却不低。凭一个丫环的月银,恐怕买不起。”御医说完,站在一边敛下了眸子。
太后点点头,看着萧风语道:“你听见了吧?你刚刚说是这丫环瞒着你做的,那你说她这毒药是哪儿来的?”
萧风语听完,一下跪在地上,瞬间泪如雨下。“太后娘娘,这件事臣女真的不知情啊!”说完,看着翠儿道:“翠儿,你家小姐平日可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如此陷害与我?还不快点儿说出实情?你这毒药到底是哪儿来的?难道你要害死我才甘心吗?”
“小姐,奴婢……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奴婢对不起小姐。”翠儿咬咬牙,哭道:“太后娘娘,其实这毒药是凤家大小姐给奴婢的。”
本来凤婉婷一直站在角落里,想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怎么也想不到萧风语的奴婢会突然指证她,差点儿再次晕过去。
此刻她脸上已经除了轻纱,白皙的皮肤上依稀能看到点点红痕。这张脸明显医治过,虽然已经不太严重,但还是破坏了本身的美感。她听到翠儿的话,气得浑身颤抖。
“贱婢,当着太后娘娘的面也敢撒谎?”凤婉婷娇喝一声,迅速走到太后跟前下跪道:“太后娘娘,臣女冤枉。世人皆知臣女和妹妹的关系,我们乃亲姐妹,臣女为何要毒害她?还请太后娘娘明鉴,给臣女一个询问的机会。”
在场的众人闻言也心有怀疑,毕竟凤婉婷之前的名声一直很好,对凤婉筠这个妹妹也是好的没话说。但也有些人联想到了寿宴上的下毒事件,因此多少还是有些动摇。
太后见凤婉婷坚持要问,点点头道:“嗯,你去问吧!”
凤婉婷心里一松,转头看着翠儿道:“贱婢,你说毒药是本小姐给你的,那你倒是说说,本小姐为何要毒害自己的妹妹?又是何时将药给你的?你又如何能证明你家小姐之前并不知情?”
凤婉筠听着她掷地有声的询问也不禁在心里叫好,这几个问题一个回答不好,都会引人怀疑。不得不说,她这个姐姐比起萧风语还是有些脑子的,看来今天这出戏还有点儿意思。
翠儿本就有些惊慌,听了凤婉婷的问话顿时心中一紧。但她为了家人,只得咬牙道:“太后娘娘,凤小姐是主子,主子行事怎么会将原因告知奴婢?这药……这药确实是凤小姐将奴婢约出来时交给奴婢的。奴婢也是一时气不过,并没有将这事告知小姐。对了,她还赏了奴婢五十两纹银。”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好,你说本小姐单独约你?试问,本小姐如何不通过萧妹妹约得你?可有人证?谁都知道你是萧妹妹的婢女,你一家之说恐怕不能证明萧妹妹的清白吧?”
凤婉婷说完,转头看着萧风语道:“萧妹妹,姐姐要问一句,如今你身染病痛,何故突然邀众姐妹游湖?还有,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被人嫁祸,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被人栽赃?毕竟……从始至终都是你们主仆二人在说,并无别的证明。”
凤婉婷的话不可谓不犀利,萧风语要不是牢记着萧贵妃的嘱咐,恐怕还真是招架不住。她知道这时多说多错,因此哭诉道:“凤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妹妹之前只是想散散心,才约众姐妹游湖的。太后娘娘,臣女真的不知情啊!”
此时,众人心中的天平已经渐渐偏向了凤婉婷,觉得她说的话颇有道理。而萧风语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实在没什么力度。再加上以往凤婉婷给众人留下的印象,相信她的人已经占了多数。
太后也觉得凤婉婷的话有道理,于是望向翠儿,精明的眸光中满是警告。“你可知在哀家面前撒谎的后果?说,那毒药到底是谁给你的?再不说实话,哀家就赐你乱棍打死!”
“太后娘娘,奴婢不敢说谎。这毒药确实是凤家大小姐给奴婢的,求娘娘开恩,奴婢也是一时糊涂!”翠儿说完就开始磕头,也不再辩解。没过一会儿,就磕得鲜血淋漓。
萧贵妃在一旁看着干着急,觉得事情隐隐脱离了掌控。但太后不让她说话,她也没有办法。好在翠儿的嘴还算严,心想着最后兴许囫囵着,这事也就过去了。
太后见翠儿的额头上血流如注,蹙了蹙眉移开了视线。“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萧家丫头治下不严,从今日起禁足一月,在这期间闭门思过,抄写经文。除此之外,婷丫头也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罚她一起抄写经文吧。哀家如此评断,你们可有意见?”
凤婉婷和萧风语见太后动了气,也不敢言语了。好在这个结果还可以接受,不然再审下去难保不出什么更大的岔子,到时候可就不止禁足抄写经文这么简单了。
凤婉筠唇角一勾,心想这太后果然不是吃素的。看似两边都处罚了,但翠儿的死却是一个警钟。她是要警告萧贵妃,她还没有老糊涂。只不过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当时还有他国使臣在场,皇家的颜面不能丢。处决一个丫环,也是为了把这件事压下去。
太后见众人都不吭声,叹了口气从圈椅上站了起来。“好了,你们都散了吧。亦儿,扶哀家回去。”
上官亦清闻言上前搀扶,临走前看了凤婉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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