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佳眼神太过诡异，夏楠慢慢察觉到了不对。
这死丫头，该不会误会她是同性恋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同性恋好像也没什么啊。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只要是真正的喜欢，那就是值得祝福的感情。
夏楠伸手捏了捏程佳的脸颊，四处看了眼才小声道：“死丫头，别跟我说你看不起同性恋！”
这种事，不接受甚至厌恶的人其实挺多。
夏楠虽然不是同性恋，但她并没有那样的想法，程佳是她的好朋友，她也不希望自己好朋友那么狭隘。
程佳当然不会看不起，她自己本人就是呢！
只不过这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没和任何人说过。
“没有，我觉得只是选择不同而已，其实和异性恋一样的。”程佳也压低声音，故作平静的回答，“只不过就是没想到，原来你是弯的。”
夏楠“噗嗤”笑了。
“不是啦！我喜欢男的！”她说的斩钉截铁，但是说完却有一瞬间的沉默，“只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就你刚才说的那个J阿姨，我真是觉得这样的感情太真挚了，如果有人这么喜欢我，还一下子喜欢很多年不求回报的话，我想我肯定会动心的。这世上啊，多年如一日且不求回报的好，太难了。”
夏楠否认了，这让程佳有些失望。
但是她之后的话，却又燃起了程佳心里的希望。
她假装想了想，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会不会动心，不过夏楠，你说真的吗？如果有女孩子一心一意喜欢你很多年，你会动心，会和那个人在一起？”
夏楠认真想了一回，点了点头。
程佳没说话，顾不得去想柬方若了，趴在桌上偷偷笑了。
夏楠却是抓住了刚才没注意到的一点，她又凑上来要看程佳的手机，“佳佳，你微博为什么有那么多评论？你粉丝很多吗，给我看看，你在网上干啥了。”
这事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程佳只是不爱炫耀，但并没有打算瞒着谁，更何况是夏楠。她递了手机过去，还亲自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舞见。
结果夏楠的新世界大门就彻底打开了。
她可不知道，一直沉默寡言在学校几年只有她一个好朋友的程佳，在微博上的粉丝居然都是数十万记的。而上课时候偷偷看了程佳最近的几个舞蹈视频，更是发现点击量都是上百万的，她最后两节课老师讲的是什么根本就没听进去，全部用来欣赏程佳的舞了。
实在是太厉害了！
可爱的，元气的，御姐的，性感的，短头发不爱说话的程佳，化起妆来那么好看，跳起舞来更是百变。
几乎每一个舞蹈都让她震惊！
等到中午放学铃声敲响，程佳不得不推了她一把时，夏楠就跟疯了一样扑上来抱住程佳，“嗷嗷嗷佳佳！啊啊啊佳佳！你太厉害了！你太棒了！我要做你的脑残粉！”
这样紧这样热情的拥抱，程佳微微有些脸红。
但夏楠这样浓的喜欢，她却有点自得和后悔，早知道她应该早点告诉程夏楠的。夏楠还要做她的脑残粉呢，要是早知道，说不定靠跳舞夏楠都能喜欢上她。
她忍不住笑道：“小点声音啦，别被人听见。”
她忽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了。
这事儿就当成是她和夏楠的小秘密，以后她再发新作，一定要第一个跳给夏楠看。
夏楠猛地闭紧嘴，收了声。
那模样，可爱的程佳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夏楠却不高兴了，嘟起嘴抱怨道：“哼，你瞒着别人就算了，居然也瞒着我！我不管，这周末吃海底捞，你请客！”
程佳的家庭条件从日常相处夏楠也看得出来，而且刚刚程佳还说她靠跳舞也能赚到钱，所以夏楠说的理直气壮。
程佳自然答应，“好好好，周六去，你想吃什么点什么！”
·
一上午的工作结束，柬方若伸了个懒腰，出去吃饭。
她在公司是除了老板以外的第二把手，而且上班时候一向穿着得体的套装，永远精致的妆容，因为要带领那么多下属，平常自然不能太过和他们打成一片。
因此每天午饭，她都习惯一个人吃。
可今天出了大厦没走两步，她就觉得似乎有人跟着她，可回头去看，却又发现并没有。她索性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忽然停下弯了腰。
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后的程秀衫见她停下，忙得躲了起来。可等了片刻再伸头看，就发现柬方若是在理裙角，她松了口气，就没急着收回头。
柬方若却已经在理裙角的时候看到了她。
虽然直起身回过头时程秀衫已经又躲起来了，但她知道了方位，依然是大步追过来抓出了人。
“你干什么呢？”她皱眉看着想跑的程秀衫，“鬼鬼祟祟的。”
凶得来！
程秀衫心里轻哼一声，可是想到今早上的电话，想到后来那才认识的年轻男人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她就没底气了。
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跟在柬方若身后。
两人去了柬方若公司旁边的西餐厅，一人点了一份意面一份沙拉，程秀衫不说话，柬方若也不说，只默默吃饭。
直到意面吃完沙拉也吃完，柬方若才抬头看向程秀衫，“怎么了，你来找我，难道就是想和我吃顿饭的？”
“不是。”程秀衫的声音低的跟蚊子似得。
柬方若也不主动，只看着她等着。
程秀衫到底忍不住，终于道：“昨晚，佳佳看见了？”
柬方若轻“嗯”一声。
程秀衫的脸色苦了下去，“我……我是不是还说，她是我妹妹？”
这话柬方若离的有些远，虽然当时模模糊糊听到了程秀衫说话，但因为程秀衫喝醉了说话本就不太清楚，她倒是没注意。此刻一听，顿时十分吃惊。
“你还说了这话？”昨晚上程佳并没表露出来啊。
难不成是已经习惯了？
想着昨晚上程佳不仅没表露出来难过受伤，还数次安慰她，就是今早都特意嘱咐了她开车要慢点。柬方若的心情一瞬间复杂极了，但不可否认，心疼占了极大部分。
程秀衫已经道：“我不记得了，是……”
是那个男人说的，虽然面对的是柬方若，但程秀衫依然不好意思说。毕竟昨天柬方若说她的时候，她虽然没说出口，但心里可是很有底气的说，她从没让男人进过家门的。
可结果，当晚就打脸了。
她不说柬方若也能猜到，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疼程佳，也觉得程秀衫实在做的过了，她道：“以后还是注意点吧，你也不想程佳因为这事，而对你有看法吧？”
程秀衫脱口就道：“她敢！”
要不是她坚持，程佳根本就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后来出生，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这些年更是她一直打拼，所以才能让程佳吃得好穿的好，还上了本市最好的学校。
对她有看法，那未免太白眼狼了！
柬方若和程秀衫认识多年，因为心中有愧，更是多年来方方面面尽可能的照顾帮忙。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竟然一直不了解程秀衫。
明明是程秀衫这个当妈的做的不对，可她居然……
父母和子女不是从属关系，做父母的的确可以要求子女孝顺，但子女也是独立的人，不是什么都必须得听父母的。不是父母做的不对，子女也必须为了孝道，而什么都要答应的。
柬方若抿抿唇，虽然没说话，但不赞同的意思很明显。
程秀衫也感觉到了，实际上她这么激动，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做的过了。但柬方若的态度却让她不舒服，甚至有些让她反感。只不过想着她现在还有求于柬方若，她只能压制了。
她不愿继续和柬方若这么坐着，便说出了今天的来意，“那什么，你那边房子什么能搬进去住？我想，要不然你今晚就去我家，我先找个酒店住几天，然后重新租房子好了。”
程秀衫此刻有些不敢见程佳。
柬方若摇头道：“不用，你今天晚上就可以住进去，下午去看看房子，然后看看买点什么添置了就行。”
柬方若昨儿和程秀衫说完就已经打电话了，说来也巧，租她房子的人正好因为换了工作想搬家，那边房子已经找好了，正因为这边和她签约太久而郁闷要出两份房租呢，结果她就打电话去了。
于是最后商量好，她这边押金和剩下的房租都退了，甚至这个月的十来天房租和水电也不收了，那家人今天就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