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车回去,已经是深夜。
漆黑的路上两者昏黄的路灯,若大的马路上没什么人,看起来有几分荒凉的寂静。
苏婳看着车外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转首看向了车内,男人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深刻的五官沉静暗沉,让人看不出喜怒。
目光顿了顿,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住方向盘,手背上还有一处针眼青紫的痕迹,是刚刚她扎的,明明也没有太用力,可是还是肿了。
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一些什么,又觉得有些多余,还是不说了,索性看向窗外。
倏地,她觉得自己的小腹传来一阵绞痛,本来以为是要拉肚子,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冲刷,她的脸色微微发白。
江宿开着车,身边的小女人一直无言,他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她,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
眉心陡然一凝,他沉沉开口:“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苏婳愣了一下,看着他淡淡的回答。
只要忍一忍,等会回到别墅里面拿了姨妈巾就好了,最近都忙糊涂了,算着姨妈确实在这几天差不多了。
紧接着,车厢内又是一阵寂静。
一直回到了别墅,苏婳下了车,也没有等他,直接冲进了别墅里面,到了意识里面就是一阵翻箱倒柜。
翻遍了柜子,也没有看见一包姨妈巾,她只好到了卧室里面去寻找,每个柜子都翻遍了,还是啥也没有。
姨妈汹涌澎湃,苏婳暗暗懊恼自己刚刚没有让他送自己回家,江宿的家里怎么连一片姨妈巾都没有呢!
他和阮潇潇不是住在一起吗?阮潇潇总归会准备这些东西吧?
想到这里,苏婳才忽然察觉出来,阮潇潇和江宿的关系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他们之间看起来恩爱无比,又似乎有着某种隔阂。
“你在做什么呢?”
身后陡然传来江宿阴鸷审问的声音,苏婳吓了一跳,连忙从柜子前起身,转身便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江宿。
“哦……我找点东西。”苏婳磕磕绊绊的,看着他的神色微微不自然。
“找什么?”江宿紧接着询问,锐利阴鸷的黑眸紧紧逼视着她。
“我……”苏婳看着他目光闪了闪,声音有些犹豫,她总部能跟他说自己姨妈来了没有姨妈巾吧。
那岂不是太尴尬了?
她和他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吧。
“我想起来我之前又创可贴的,不知道放到了哪里,本来打算找了给你贴上的。”苏婳看着他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创可贴?
江宿眯了眯深暗的眼眸,眼底掠过一抹怀疑的暗光。
“这里没有创可贴,我去别的地方找找。”苏婳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转身离开了房间,朝外面走去。
江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视线忽的落在了她屁股上的一抹红色上。
在深蓝色的牛仔裤上,斌不是十分的清晰,但是只要留意便可以注意到,漆黑的眸底掠过了一抹了然。
苏婳离开后,他站到了窗口,拿着手机拨了电话,冷冷开口:“林秘书让人送点女性生理期用的东西。”
“啊?”林新文看着手上的文件,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女性生理期用的,十分钟内立即让人送过来!”江宿没好气的说道,冷冷的挂断了电话。
转身,他朝外面走去,在客厅里面的沙发上坐下。
苏婳早就已经一个人躲在了房间里,一个人记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某物却越来越汹涌澎湃。
最后,她只好躲在了洗手间里,紧闭着门不敢出来。
倏地,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外面传来江宿的声音:“苏婳。”
“等等,我有点事。”苏婳连忙应声,就要从马桶上坐起来,门却倏地开了,紧接着,从门外丢进来四五包姨妈巾。
下一瞬,门又紧紧地关上了。
苏婳看着落在地上的姨妈巾愣了一下,有些错愕的看向门口。
房门紧闭,透着磨砂玻璃,可以模糊的看见站在门外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男人的声音幽幽:“换干净点出来。”
苏婳拿着姨妈巾的手微微一顿,脸色尴尬。
江宿说完便离开,苏婳一人在洗手间里面换好了走出来,回到了卧室,就看见坐在床上的男人。
江宿背靠在床沿上,手拿着iPad,冷峻刚毅的面容沉沉。
苏婳看着他愣了一下,低垂着眼睑走上前,正要拉开被子上床,江宿倏然起身,走到了床头柜边上,拿了一碗汤药递给她:“喝了,我让保姆熬的。”
黑乎乎的酱汁,带着生姜的味道。
苏婳不由的蹙了蹙眉,悄悄的看了一眼江宿的脸色,男人的面色幽沉,她抿了抿唇,只好伸手,拿着那一碗药汁一饮而尽。
喝完了,她忍了忍生姜辣辣的味道,把碗放到了一边,正要拉上被子上床睡觉,江宿紧接着又拿了一个小药包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是他们送来的东西,我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但是你应该会需要。”
冷冰冰的话语没什么温度。
苏婳看着他愣了一下,拿了那个包装袋看了一下,暖宫贴,还真是细心,这些事情倒是不像是江宿做的,应该是别人准备的。
“你早就知道我的事了。”苏婳看了一眼他,黑的觉得自己给个就像是一跳梁小丑。
给了他演了一出戏,可是还是被他看得体无完肤。
“你的手段一直不够高明,所以被我看出来,也没什么。”江宿目光幽幽地盯着她,倏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婳,你要是好好的抱紧我这一棵大树,才有活着的希望,不然,你没有任何资本玩下去。”
冷酷无情的话语。
苏婳看着他自嘲一笑,低垂着眼眸叹息:“我当然知道我的伎俩比不上你,所以一直在向你学习啊。”
“那你学到了什么?”江宿眯了眯狭长幽深的眼眸,紧紧的逼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