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走到了一侧,拿了放在柜子上的一个针筒。
“苏小姐……”丁紫燕看着苏婳目光顿了顿,伸手要去阻止她。
苏婳看着她勾唇淡淡一下,安慰道:“没事,也不是很疼的。”
说着,她动作利落的拿了一个棉签沾了消毒药水在手背上涂抹了一圈,细长的银针在办公室白色的灯光下闪着熠熠的寒光。
苏婳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手背上的经络,目光定了定,对着青色的血管就要扎进去,倏地,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掌紧紧的攥紧了她的手腕,一下把她扯到了一边。
踉跄一步,苏婳吓了一跳,这时候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身侧的男人,心底一惊。
“江宿,你怎么来了?”苏婳秀眉一拧,看着他心底怦怦直跳。
她有一种感觉,江宿一定很早就在跟踪自己,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难道知道了所有?
“这里是什么不能来的地方吗?”江宿幽幽说了一句,漆黑深暗的眸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她:“既然要证明自己,,那就拿我的手做实验好了。”
苏婳顿时一惊,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不行!”
反应强烈的声音让江宿的眼神陡然暗了下来,一侧的刘烨英顿时抓到了把柄,碍于一边的江宿不好说话,却还是道:“苏小姐,法医的工作毕竟不适合医生你还是莫要强求了。”
冰冷的话语本就是拒绝,苏婳的心底咯噔一下,悄悄的瞄了一眼江宿,男人清俊刚毅的面容没什么神情。
“既然是调查,那就是为我办事情,用我的手做实验,本就是应该的。”江宿说着,伸出大掌,放在桌子上,侧首目光坚定的看着苏婳:“快点吧。”
男人冰冷坚毅的眸光让苏婳的心底微微忐忑,她对自己的精准度还是相信,可是眼前的人是江宿。
面对他,她总是很难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苏医生的医术真的是有问题的吗?”见苏婳还不动手,江宿的声音顿时暗沉下来,眼神变得阴翳。
苏婳看了一眼他,舒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拿着消毒棉球,给江宿的手背上轻轻涂抹,紧接着拿了针管,对着他手背的血管刺入。
纤细的银色针头缓缓没入皮肤,鲜红的血珠子从皮肤渗出,苏婳的心冷不丁的刺痛了一下,忍了忍,轻挑了一下,确实是进入了血管内。
刘烨英无话可说,苏婳把针头拔出来,立即拿了棉球给江宿止血,江宿只是淡淡的接过,在手背上按住,侧首看向一侧的刘烨英,漆黑的眼神暗沉:“苏医生的医术你相信了吗?”
刚刚的结果让人无话可说,刘烨英陪着笑脸:“当然没有。”说着,他看着丁紫燕:“那你带着她去看看尸体吧。”
丁紫燕稍微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苏婳离开,带着她到了更衣室里,换上一双消毒服,给她戴上乳胶手套,看着她安慰:“你别介意,刘组长本身就是那样。”
“没关系,这样也好,你看他现在不是对我不那么的尖锐了吗?”苏婳看着丁紫燕笑了笑。
“唉。”丁紫燕轻叹一声。
两个人进了停放的房间,进去,丁紫燕被冷藏的尸体拿出来,苏婳走上前,丁紫燕给她准备了用具。
苏婳看着尸体上已经被解剖过,身上移到细细的缝合线,从刀功上来看,非常的细致和漂亮,均匀整齐。
听刘烨英说丁紫燕是国外名牌大学的硕士毕业,基本功应该是非常的扎实,不可能有什么失误。
既然她都没有在内脏上面查出什么原因,那么应该就是其他地方。
“你看过他的脑颅吗?”苏婳看了一眼丁紫燕。
丁紫燕点了点头,目光温柔:“我看了,可是没找到什么,除了跌落的伤痕,看起来就是自然坠亡,而且我们调查过死者的家属和周围的社会环境,他平常和周围人的关系非常好,,没有什么仇家,家里又妻子儿女,也很稳定,对妻子很照顾。”
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排除了仇杀,如果真的鉴定是这样坠亡的话,所有的责任都会放在江氏集团身上,就是架子出了问题。
苏婳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你们检查过了那个架子吗?那个架子怎么样?”
“刘组长带人检查过了脚手架,从架子的材质上来说,应该是非常坚固的,可是奇怪的是,死者的那一处出现了断裂,周围也没有监控录像,很难判断。”
“怎么会没有监控?”苏婳皱眉疑惑的看着丁紫燕。
丁紫燕看着苏婳无奈叹息一声:“因为工地刚刚开始建造不久,那个地方不好安装监控,所以并没有记录下来。”
“嗯。”苏婳淡淡的应了一声,视线在尸体上游移了片刻,她看着丁紫燕问道:“那么,脑部检查过了吗?他是脑部着地的。”
“检查过了,脑部除了着地的损伤没什么其余的异样,是因为脑部缺氧而死。”丁紫燕走到了尸体的头部,捧着脑颅看了看。
苏婳走过去,看着尸体沉死了片刻,倏地想到了什么,看着丁紫燕询问:“那么尸体的骨髓你检查过吗?”
“骨髓?”丁紫燕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对,既然你已经全部都检查过了,都没有发现异样,就只有这里了。”苏婳一脸认真的看着丁紫燕,清亮的眼眸濯亮锐利。
丁紫燕点了点头,看着她倏地开口:“好,这个地方我确实没有注意,一般在咱们坚定当中也很少会注意到脊髓这样的地方,很少会有人会选择这样的作案方式。”
确实,在一般的作案中,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直接用刀捅向对方的致命部位,要么就是下毒,总不可能在脊髓里做什么。
苏婳拿了刀子和工具切开皮肤,深入骨髓,手术刀切开骨头,分开,脊梁骨的骨头内在的血肉暗红,呈豆腐渣状。
丁紫燕连忙凑上来,看着骨髓的模样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皱眉看向苏婳:“这个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