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看着他有些害怕的闭了闭眼睛,僵直着甚至不敢动。
江宿看着面前女人害怕的模样,心底倏地勇气了一层怅然的酸意,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你觉得我会打你?”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苏婳愣了一下,抬眸,便落入男人凛冽漆黑的眸中,清晰的分辨出来他眼底的那一抹刺痛。
心底的某一处震颤了一下,苏婳怔怔地盯着他,看着他道:“没有。”
她的话里有些迟疑,说这不像是,惊其实就是。
江宿有些颓然的放开了她,转身,狭长的眸子漠然冰冷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宋涌桢,目光阴厉:“你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不去看宋涌桢那满是血迹的面容,漠然的转身要离开。
远处,传来了警笛悠扬的声音,在空气中分外的清晰,苏婳吓了一跳,很快,就看见红蓝灯光闪烁,数辆警车从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开进来。
警察下了车,在他们几个人当中精准的分辨出宋涌桢,其中一个上前一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就是宋涌桢吧?”
宋涌桢冷漠的扫了一眼警察,起身,警察上前给他铐上了手铐,带走。
看着警车离开,苏婳下意识的跟上前两步,却被身后的江宿一把抓住了手臂,他把她狠狠的扯回来,目光冰冷的看着她:“难不成你也要跟上去?想一起去警局吗?”
苏婳一把甩开了江宿的手,转身瞪圆了眼睛目光锐利的看着他:“警察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你怎么会这么早的离开?”
流程也不应该都这么快,她还有好多话想要跟宋涌桢说,为什么他偏偏要这个时候过来?
“我之所以能走得这么早,那也是因为你。”江宿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你既然已经提交了证据,那些人本就不敢留我,现在更加不敢。”
他们必须尽快的结案给个交代,宋涌桢当然要被抓走。
苏婳的目光沉了沉,看着他目光冰冷的嘲讽:“对,所以,我现在想要跟你谈一谈。”
“阮潇潇?我不在意她,你若是想要要她被抓走,我也无所谓。”江宿漆黑的眸子幽幽地注视着她,眼底掠过一抹深意:“你这一次筹码错了。”
她高估了阮潇潇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以阮潇潇作为筹码,是一个错误。
苏婳看着他冷若寒霜的模样暗暗的咬了咬牙,强压下新低的酸涩和无助,冷冷瞥了一眼他:“好吧,那我就不和你谈了。”
说着,她大擦身而过,一个人走进公寓楼。
江宿不肯,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人不肯放手,大不了,她和阮家放手一搏,反正老一辈欠的债,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算。
正好借此一较高下。
苏婳一边暗暗思考着对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打开门,转身,就看见一直跟着她的江宿。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现在可以去过你的大少爷生活了。”苏婳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态度冰冷。
说着,她伸手就要关上门,江宿快她一步,伸手精准的拦住了门,微微用力,直接连着门把她推开,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我今晚要在你这里睡一晚。”他走进来,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慵懒的躺下,随意的好像这是他的家。
苏婳看着他无语:“江大少爷,我这地盘小,容不下你。”
讨厌的人总是要送上门来。
“没关系,我觉得这里非常的舒服。”江宿并不理会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苏婳恨不得把他分分钟丢出去,可惜她没有这个力气,最后只好是当做没有看见他,一个人朝自己的房间里面走去。转身要关上门,门口处却看见一抹立着的颀长身影。
她吓了一跳,气恼地的瞪着他:“你有病吗?”
“穷追不舍自己的仇人,我大概是真的得了病。”江宿双眸内泛起一抹异样的情愫,说着对着苏婳伸手扬了扬手中的某物:“沙发上看到的,觉得有必要给你。”
苏婳蹙眉正觉得奇怪,等到看见他手中那个粉色的三角形物品,小脸顿时一阵羞红,一把扯过藏好,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哦,谢谢。”
说完,她一把把门拍上,转身背着门,看着自己搁在柜子上的某物,一阵懊恼,早知道她就不该养成东西随手乱丢的毛病!
这下多尴尬。
一晚上,苏婳都是心神不宁,除了担心宋涌桢,就是担心自己和阮家的战役。
第二天一早,她就刷了新闻,上面阮潇潇制造伪证的事情已经被媒体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挖出了阮潇潇脚踏两只船的猛料。
也许人红是非多,阮潇潇这次大概要红的发黑。
起床,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推开门,就看见江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分外惬意的看着财经新闻,上面说了关于江氏集团股票回暖的信息。
苏婳扫了一眼他,讽刺的轻笑:“这下你所有应该都是保住了吧?”
与他无关的事情,他现在洗脱了一切一身轻松,宋涌桢陷入了危难之中,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
“嗯,我得感谢你提交了明确性的证据。”江宿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
苏婳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收回了视线,推开门就要出去。
“你要去哪里?”江宿深沉的视线移向了她,幽幽询问。
“去做我的事,你要是想要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无所谓。”苏婳说了一句,伸手便冷冷的关上门转身下楼。
她已经想好了,不和江宿计较,但是也不能放过曾经伤害她的人。
她打算先去找阮家,这次提交的证据非常的明确,宋涌桢一定会被判刑,可是她希望能够缓和或者是找其他的机会缓和一下。
阮家也许不欢迎她,却也是唯一的路。
坐出租车到了阮家大别墅,站到了门口,她按了一下门铃,里面的保姆出来,看见她,脸立刻一板:“你就是那个在电视上说我们小姐犯罪的人吧!”
明明是阮潇潇自己做了伪证,现在却在这里说她的错?
“对,我是苏婳,麻烦你跟你们夫人通报一声,我有事要和她商谈。”苏婳努力的保持礼貌的微笑,淡淡解释。
保姆上下瞥了一眼她,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不多久回来,手里断了一盆水,直接一下子隔着门栏泼到了苏婳的身上。
“夫人说这个她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