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涌桢见苏婳执着的样子,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抿了抿唇:“你好好休息吧。”说着,他转身朝病房外面走去。
苏婳看着他离开,目光暗了暗。
在医院休息了一个多星期,她的身体才渐渐的恢复过来,骨折的小拇指还是没有办法动,但是她也可以活动一下了。
江宿的聘请书很快就发来,宋涌桢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苏婳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往,宋涌桢就算是生气,也会跟自己面对面的谈谈,可是这一次没有,只是沉默着,查无音讯。
不过,就算是他阻止自己,她也不会选择退避,仇恨,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化解?
苏婳没有太去在意宋涌桢的异常,眼看着入职的时间快到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江氏药业。
拿着入职书,她成功成为了空降兵,药检三组的组长。
周围的同事对于突然出现的她各怀心思,认为她是和江宿有关系,不过大家都是放在心里,并没有说。
苏婳知道他们对自己有些成见,不过她相信会用自己的专业来说服他们。
上任的第一天江氏集团就开了领导大会,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按照职位的大小安排位置,她的作为靠后,可以一眼就看见坐在前端的江宿。
他一袭黑色的西装,清俊深邃的五官面无表情,漆黑的眉宇暗沉看不出任何色彩。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可以一眼从人群中认出他来,他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人,一眼就可以捕捉到。
也许,他们之间的距离,除了仇恨,就是彼此差之千里的地位。
接下来开始PPT演示,大多是汇报了一些进来的企业状况,和一些数据报告,紧接着轮到核医学药检部上去发言。
部长走上前,手上拿着一份文案,看着众人礼貌的鞠躬,紧接着开口:“我们在药品抽检中,就安眠药来讲,一共有三类,其中有巴比妥类,苯二氮类,抗组织胺药,其中我们公司比较多的是苯二氮类,像咪达锉伦就很有效的保持长睡眠。”
苏婳挑眉,倏地对着面前的话筒冷冷道:“部长,你说的有问题,在安眠药当中,最具有长效效果的应该是地西泮。”
场上顿时一片寂静,虽然开会,但是在座的人更多是公司高层的管理层,他们对于药品丝毫都不了解,而一些制药的员工,他们也只是把控严格的配比。
可是这两种药虽然都是安眠药,质量和效果都是相差千里,这种简单的知识,作为部长不可能不了解,很有可能之前并没有准备,这些ppt都是秘书做的。
秘书一时间搞错了。
“哦,是,是地西泮的药效和功能更加长效一些。”部长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拿着话筒,讪讪的对着众人解释。
说着,他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江宿,在这样简单的问题证明出现失误,他这个部长的位置,恐怕有些朝不保夕了。
“没事,可能是比较忙,所以混淆了吧。”苏婳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太介意。
她相信,部长一定是了解这两种药的药效的。
接下来的我一定去进行,散会的时候,苏婳拿着笔记本离开了会议室,走在路上,就看见走在自己前面的几个人。
“你们说那个苏婳出什么风头呢,部长讲错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没有指出来,她指出来做什么?”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她可是上面的空降兵,你没看见今天坐在那里的是江宿啊,她肯定是想要在自己的亲属面前多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呗。”
“能力?”另外一个人不屑的轻笑一声:“她一个空降兵有什么能力,听说以前是泌尿科的医生,你说泌尿科那种地方,手得摸过多少男人。”
“就是,你看她这一次得罪了部长,我看啊,以后有她的好日子过,反正也此后很多男人,到时候多伺候一个部长不就没事了?”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传来一阵哄笑声。
苏婳的脸色白了白,暗暗的攥紧拳头,想要冲上去狠狠揍一顿几个人,最终还是忍住了。
看着几个人进电梯,她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做,索性转身,上了一边的安全楼梯,转身的一瞬间,她便看见身后的江宿。
她的目光紧缩了一下,忽的察觉,也许江宿一直都跟着自己的身后,刚刚那些人的话,他也全部都听见了。
清秀的小脸上不免染上一层尴尬,苏婳抿了抿唇,并不打算和江宿说什么,转身就要走,没走几步,她的手腕倏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拽住,下一瞬间,便被推到了墙边。
她愣了一下,抬眸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视线有些慌乱。
“刚刚那些人说的话,你都往心里去了?”他压着她,漆黑的眉宇间笼罩着一抹暗沉,嗓音低哑深沉。
心思被看穿,苏婳不打算掩饰什么,嘲讽的笑了笑:“江总,如果有人说你那样的话,你能高兴的起来的吗?”
“我不会生气。”江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峻深刻的五官深沉:“但是要是有人说你,我就会非常的不高兴。”
苏婳怔了一下,看着他错愕了一瞬,心底莫名的浮动了一下,慌忙的避开了视线。
“那几个人我会辞了,今天你在会议上面的事情做的很好。”他沉沉的看了一眼她,倏地松开她,漆黑的眼眸深情款款:“以后有事不要忍,我的女人不需要忍。”
苏婳目光顿了顿,抿了唇:“谢谢。”
说着,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转身离开的瞬间,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伸手男人那灼热清寒的视线,仿佛是灼热的火苗,让她无所适从。
心底忽的升起一种悲凉,她咬了咬唇,强忍下心底的酸涩。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呢,越是这样,她越是下不了手,去伤害那样的他。
回到了办公室里,她收拾东西,就看见办公室里的一群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她,各怀心思,有些畏惧,又似乎想说什么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