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攥不住的沙轻易流逝,而人用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顾影自怜。
从苏婳住进江宅已经过了一周有余,可是每天除了吃吃饭刷刷剧,她几乎没有任何事可以做,而江宿也比她想象的更加忙碌,每天都是早早的出门,却很晚才能回,有时他的房间甚至一整晚都没有动静。
她的工作就是给江宿看病,可江宿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又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她当然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无聊的想去楼下帮打理玫瑰花的佣人拔草。
可是佣人看那天江宿对她的态度,哪里敢让她动手,苏婳只能摸了一把瓜子蹲在花田边和佣人有一茬没一茬的唠着嗑。
可忽然佣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向着大门的方向问安,苏婳撇头,便看到许久未曾出现的江宿。
江宿自然也看到了苏婳没形象的蹲在地上嗑瓜子,眉头微微皱了皱,却没说什么直接进了屋子。
苏婳收回目光,继续嗑瓜子,可是瓜子就在嘴边,却让她没了想吃的想法,她撇撇嘴,把瓜子收好塞回了口袋里。
江宿刚才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而且这才傍晚,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不对,这关她什么事儿。
苏婳摇摇头,不再去想,可是江宿那张有些病态苍白的脸却总在她面前晃。
她咬了咬唇,最后还是端了一杯热水,敲了敲书房的门,书房门没锁,苏婳站在门口看着不知道低头在看什么的江宿,低声开口,“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出去。”江宿像是一惊,将手里的东西塞回抽屉里,随后抬头,冷冷的道。
“……”所以说她为什么要这么敬业的来关心他,为了自取其辱么?
苏婳咬唇,暗骂自己的多管闲事,一声不吭的转身,端着水杯原路返回,还顺手把书房门重重的带上。
江宿看着被摔上的门,突然脑补出女人此刻不爽嘟囔的包子脸,不自觉的弯了弯唇,再次从抽屉里拿出了刚才在看的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女孩儿笑容清澈,眉眼弯弯,撅着红唇像是在对身旁气质清冷的男孩要求亲亲。
午后的阳光格外好,照的他们的青春那么可爱。
可是,他们再也不是年少的时候了。
江宿忽然将抽屉重重的摔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号码的电话,“再去核对一遍,七年前那个邮箱帐号真的是他的吗?”
“千真万确,我已经查了四次了,不可能有错。”
江宿挂断了电话,眼底寸寸生寒。
苏婳,你为什么要是他的女儿?
……
苏婳大口大口的把刚才端给江宿的水灌进肚子里,回了自己的房间,为了不和江宿碰到,她的晚餐都是直接叫人送进房间里的。
吃过晚餐,又看了一会儿热播剧,苏婳有了些困意,正准备洗个澡睡觉的时候,管家李伯却突然敲她的门。
“苏小姐,先生有些头疼,麻烦您过去帮他看一下。”李伯隐隐有些担忧,有几分催促的说道。
“不看,我是泌尿科医生,非专业性疾病不会看,让他有这方面的毛病再来找我。”苏婳拉开门噼里啪啦的扔下一句话,随后直接关上门,留下门外目瞪口呆的李伯。
这让他怎么回话?
李伯欲哭无泪,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跟江宿一字不落的重复了苏婳的话。
江宿闻言,只觉得原本就疼的头更疼了,他站起身,一脸沉郁的往苏婳的房间走去。
“啪,”房间门突然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正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的苏婳被这一吓,手中的毛巾差点扔了,她一回头,就看到还维持着踹门的姿势,一脸阴沉的男人。
这男人就这么喜欢踹门吗,在自己家还要踹门?
“……”苏婳嘴角微抽,有些无奈。
随后身上一凉,她才想起自己此刻的状态,心下一惊,便想回浴室里,可浴室的门却被一只手迅疾的扣住,苏婳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艰难的舔了舔唇。
无意识的动作却勾人的不行,江宿看着苏婳眸色黯了黯,似有晦暗的情绪在眼底翻滚,“你不是说要给我看病吗?”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只看泌尿科,不是那的病,不会看!”苏婳想起她刚才去书房,江宿面无表情说的那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有些发毛的呛声。
“我就是那的病。”江宿挑眉,面不改色得胡说八道。
“……”不是说男人都很忌讳说他们那啥不行,那啥有病的么,这货怎么不按牌理出牌?
苏婳扶额,正想绕过江宿,却突然感觉腰上一轻,随后她竟被直接扔上床,柔软的床撞的并不疼,却让她有些懵。
可苏婳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忽然一重,男人精悍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有些沉。
“苏医生,我不舒服。”江宿忽然沉首伏在她的耳边,孩子似的轻声低语,薄唇似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耳朵,烫的苏婳瑟缩了一下。
“你……你又没有病,你让开。”苏婳又急又羞,推搡着江宿的胸膛。
“你都没有检查,怎么知道没有?”江宿反而动了动身子,让苏婳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苏医生这么没有医德,看病讲究的应该是望闻问切吧,你不看,怎么知道我没病?”江宿伸手抬高苏婳的下颚,强迫她看着他。
被江宿炽热的眸光看的浑身不自然,苏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我看,我看还不行吗?”
江宿闻言没再压着她,而是一个翻身仰躺在她的旁边。
“……”苏婳咬唇,小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她小心翼翼的伸手。
“咔哒。”皮带扣被解开,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只有两人呼吸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苏婳浑身一个激灵,紧张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拼命的暗示他只是她的病人,只是病人。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手还是不停的发抖,最后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的一缩手,决定再也不碰了。
可是等了半天,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苏婳有些意外,她偏过头看着江宿,却发现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睡着了?
苏婳一怔,不像啊,随后她又皱了皱眉,伸手碰了碰江宿的额头,却被那灼人的温度烫的手一缩。
发烧了,怎么会突然发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