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现场。”
阮陌北回过神,扯出个笑?容:“可我还没有说要原谅你。”
贺松明:“……”
贺松明:“你想?怎么样?。”
阮陌北:“拿出点道歉的?诚意来,既然不能?告诉我你的?教名,总能?给?我一个提示吧?”
贺松明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无声地叹了?口气,“提示就是,你从文档里找到的?那些名字都不对。”
都不对?阮陌北皱了?下?眉头,贺松明的?另一个名字……是比较生僻的?吗?
“那个名字你不应该忘记,也不会忘记。”
他不应该忘记……难道贺松明的?那个名字是他取的??
如果真正世界的?贺松明跟他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他确实有为对方再起一个名字的?可能?。
贺松明说,引导他获得教名的?不是卡尔,他一直都以为城里有另一个德高望重的?血族。
但如果没有呢?
阮陌北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个名字一定存在于他尘封的?记忆里,只是暂时无法被他触摸。
所以贺松明才会说,当想?起他真正名字的?那刻,一切都会结束。
名字是钥匙,只要他想?起名字,其他的?所有记忆也都会冲破桎梏。
见阮陌北陷入沉思,贺松明低声道:“你想?起来了?吗?”
血族猩红双眸里带着隐隐的?期待。
阮陌北摇摇头,语气坚定:“还没有,不过我会想?起来的?。”
贺松明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阮陌北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触碰。
阮陌北低下?头,这一次贺松明没有掩饰,而是扭脸望着窗外,同时握住了?阮陌北的?手。
终于服软了?啊。
阮陌北没有吭声,反握住了?他的?手,不久之后,成功看到了?血族泛红的?耳尖。
终于回到了?别墅,阮陌北在等?待贺松明回家?的?时候眯过一会儿?,还不算困,但贺松明就不一样?了?,血族流露出肉眼?可见的?疲倦。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夜里去做了?什么,但应该挺耗费体力?。
两人洗漱过后上床睡觉,字面意义上的?单纯睡觉,阮陌北满脑子都是贺松明的?另一个名字,但无论他再怎么绞尽脑汁,都无法在记忆中找出分毫线索。
他只记得贺松明这三个字。
醒来的?时候,正值傍晚,贺松明还在睡,他真的?累到了?,大白?天出门顶着太阳寻找阮陌北,也耗费了?他不少体力?。
阮陌北凝视着贺松明的?睡颜,对方双眸紧闭,在不说话的?时候,和从前那些小世界中的?一模一样?。
是他最熟悉的?模样?。
视频记录中被时刻监控着,身着囚服,脖子上戴着智能?炸弹的?贺松明睡着时,也会是这副模样?吧?
他必须要想?起来,他不能?忍受自己忘记了?那么多重要的?东西。
他要去找猪人。
猪人以冷酷的?手法杀死了?那么多人类,更是拥有让阮陌北情?绪激动到崩溃的?能?力?。
如果正面对上它,阮陌北自觉没多少胜算,甚至能?说得上九死一生。
为了?追寻真相,一切都值得。
但……不是现在。
他和贺松明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说清楚,还没来得及享受和平相处的?氛围。
他可以稍微再等?待两天。
阮陌北轻手轻脚地坐起身,他在贺松明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重新躺了?回去。
贺松明在一个小时后醒来,不曾发?现任何异样?。
阮陌北做好饭,又给?贺松明热了?一杯鸭血。
在贺松明洗漱完下?楼之时,他抬头对楼梯上的?对方笑?了?下?,道:“不知道你想?喝鸭血还是我的?血,不过已经给?你热好了?,你可以随便选。”
血族的?脚步顿了?下?,他走到阮陌北身边,扣住人类的?手腕。
贺松明抬起他手臂到唇边,阮陌北却轻轻挣脱开,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做出了?邀请:“从这里来吧。”
……
重新坐到餐桌前,做好的?饭已经凉了?。
从多重意义上都吃饱喝足了?的?贺松明端着盘子,去厨房里温了?温。阮陌北终于能?够填饱肚子,他打开智能?手环,看着当地的?最新新闻。
报社发?来了?无数消息,邮箱也被塞得满满的?,刚开始还在催促阮陌北的?工作?进度,但那时候阮陌北的?手环在贺松明那里。
到后来报社开始询问他是否安全,信息的?内容也愈发?焦急严肃,阮陌北一条都没回过,因为他已经不可能?再工作?了?。
把所有事情?都说开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融洽了?许多,说真的?,如果不是知晓这里只是个虚假的?世界,阮陌北愿意就这样?跟贺松明过一辈子。
不愁吃穿,两个人生活在郊区的?大房子里,昼伏夜出,无人打扰,随心所欲地放纵自己。
一连过去许多天,贺松明都没再出门,时时刻刻地陪伴着阮陌北,他傲娇的?伪装逐渐泄去,开始暴露出真性情?——粘人的?,强占有欲的?,一言不合就莫名其妙吃醋的?真性情?。
阮陌北因此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去寻找猪人。
这天傍晚,他们刚刚醒来,阮陌北就被贺松明抓着喝了?一顿血,在血族唾液的?特殊作?用下?,自然也免不了?做一些其他事情?。
这一次的?贺松明似乎格外疯狂,饶是阮陌北身体不错,都被累得不轻。
他被半搂半抱着洗过澡,又倒在床上。
贺松明低头亲了?亲他唇角,道:“再睡一觉吧。”
血族的?话似乎拥有某种魔力?,阮陌北意识逐渐昏沉,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无法控制地落了?下?去。
等?到终于再度睁开双眼?,身边已然空无一人。
阮陌北伸手摸了?摸,床铺上的?温度还未彻底散去,贺松明刚离开没多久。
阮陌北迅速起来,他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没能?找到贺松明的?踪影,贺松明这两天最常穿的?风衣不在衣帽架上,鞋子也少了?一双。
他出门了??阮陌北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
又忍不住想?到了?贺松明身上经常出现的?血腥味道。
阮陌北回到卧室,穿好衣服,把手.枪检查好,口袋里带上辣椒喷雾,同样?也离开了?房子。
乘车来到城市,阮陌北找了?一家?较为偏僻的?酒吧,等?待深夜的?降临。
如果贺松明没说谎,未在他的?项圈中安装定位装置,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到他在哪里。
既然贺松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那就让他来自行探究吧。
阮陌北要了?一杯清酒,拒绝了?三四个想?要过来搭讪的?人,孤独等?待到了?凌晨一点半。
他脖子上的?项圈原本是归属权的?宣誓,却被不少人误以为某种情?趣,不断地靠近。
又一次回绝端着酒过来的?陌生人,阮陌北立起衣领,付钱离开了?酒吧。
他不像狼人,能?够通过味道追踪贺松明的?行迹,也没再贺松明身上安装定位装置,真要找起来很不容易。
阮陌北总觉得贺松明其实在偷偷地调查这一串的?连环命案,知晓其中的?一些猫腻,才反复强调不允许自己参与其中。
如果真是这样?了?,今晚又会有一个人死去,说不定贺松明会出现在现场。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已经有三天没听?到过新案件的?报道。
今天是个月圆之夜,月亮高悬在夜空之上,澄澈而明亮。
阮陌北抬头望着月亮,心中隐有不安。
仔细想?来,每一次在小世界里发?生重要事情?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一轮月亮。
它代表了?什么?
不知不觉间,阮陌北又来到了?他们上学时的?地方,学校的?门紧紧关闭,保卫室也锁着。周围宾馆的?灯牌仍然亮着,但开着灯的?窗户变得很少,命案的?发?生严重影响了?宾馆的?生意。
街道上空无一人,人们都沉睡在美梦中,附近居民楼里只有寥寥几扇窗户还亮着。
阮陌北一路行走到堤坝那边,草地不知道换过几茬,月亮倒影在水面上,风吹过后流淌成支离破碎的?一块块。
清扫机器人正在打扫卫生,十五年前的?贺松明也是在这样?的?深夜里,发?现了?他藏在长椅下?的?包裹吗?
阮陌北在路灯下?站了?会儿?,夜色格外寂静,只有无人驾驶的?出租车时不时试过发?出的?声响。
突然间,他在街角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
身着黑风衣的?修长身影,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贺松明?!
认出他只需要一眼?,阮陌北精神一振,没想?到竟然这样?凑巧地找到了?对方。
贺松明没发?现他,看对方的?匆匆行色,大概在追踪什么人。
阮陌北立刻跟了?上去,他脚步相当轻盈,连自己都未曾发?现,正无意识地躲避着监控摄像头,完美经过每一处监控死角。
他来到了?小巷中,贺松明的?身影消失不见。
曾经他跟贺松明许多次通过小巷,从学校来到堤坝观景台,而他在十五年后回到芮兹星的?第一件事,也是来到这边怀念当年。
却被埋伏其中的?血族猎手抓走。
阮陌北伸手摸向身后,将枪稳稳握在手中。
他一步步走向小巷深处,当年的?铁丝网已经被拆除,也不再堆放着许多妨碍行走的?废弃纸箱。
只回荡着他自己的?脚步声。
臭气隐约被风带到鼻畔的?瞬间,阮陌北猛然回过头,开了?第一枪。
砰——!
伴随着撕裂夜色的?枪响,猪人肩头猛然涌出漆黑的?脓液,滔天臭气随之弥散开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它仍然是上个世界里的?那一身黑西装,丑陋的?猪脑袋上鬃毛整齐地梳着。
猪人低头看了?眼?肩头上正不断流出脓液的?伤口,似毫不在乎,对阮陌北缓缓咧出一个心惊的?笑?容。
“又见面了?。”
阮陌北没说话,他屏息凝神,举枪直直对着猪人。
脓液滴落在地上,发?出刺啦声响,白?色的?雾气伴随臭气冒出,迅速腐蚀着地面。
但猪人的?伤口正在愈合,如果不是西装上的?圆形破口,半边身子上的?污迹和脚边已然斑驳坑洼的?地面,简直就像没受过伤。
“我还在想?怎么才能?把你引出来,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了?。”
猪人迈开步子,闲庭信步般向着阮陌北靠近,他甩了?下?胳膊,一条袖刃从袖口里刺出,刀锋反射着冷冷的?金属光泽,它曾经剖开许多人类的?胸膛和肚子,切割着柔软的?脏器。
阮陌北又开了?一枪,猪人连闪躲的?动作?都没做,子弹.准确击中了?它的?脸,转瞬间那张可憎的?猪脸就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子.弹甚至从他后脑穿过。
粘稠的?黑液涌出来,但猪人前进的?步伐甚至未曾因此停顿片刻,他仍然一步步地,向着阮陌北靠近。
“你确实给?我造成了?一点麻烦。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刀刃刺向胸膛的?那刻,阮陌北清楚看到它在空中划过的?轨迹,甚至知晓该如果做出反应才能?完美躲开。
但他完全动不了?。
就像第一次遇见猪人时一般,仿佛又无形的?屏障禁锢着他,让他根本无法挣扎。
他的?双手双脚,头颅肩膀,全都被什么东西紧紧捆绑着。
死亡的?到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鲜血从破裂的?心脏中喷出,阮陌北却连抬手捂住胸口都做不到,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听?到了?身体砸在地面的?沉重声响。
猪人冷笑?一声,甩甩刀刃上的?血,转身离开了?。
所谓被吸干的?血液,切除的?脏器,只不过是为了?吸引真正猎物的?诱饵罢了?。
阮陌北仰面躺在地上,视野逐渐变得模糊,随后,他被一双手抱起,靠在怀中。
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焦急的?,绝望的?,歇斯底里的?。
阮陌北勉强认出那是贺松明。
血族用力?咬在他脖颈上,试图用唾液中的?治愈因子延缓他死亡的?步伐。
时至今日,阮陌北竟然在贺松明的?身上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温暖,可血族的?体温,明明比人类低上许多。
贺松明的?嘴型不断变化,似乎在嘶吼。
冰冷的?液体不断地滴在他脸上,阮陌北费力?地眨眨眼?,终于听?到了?对方究竟在嘶吼些什么。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什么!你知道的?!你明明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的?……名字?
从来没有忘记过的??
云层移动,月亮从小巷中露出,硕大的?,滚圆的?,皎洁的?,冰冷的?,同样?也是沉默地,注视着他。
驱散阴影的?小夜灯,赋予狼人力?量的?源泉,金色的?冰冷眼?睛。
【你知道我的?枷在哪儿?吗?】
【每一天我都能?感觉到它正在呼唤我,但我找不到它。】
那被埋葬的?,沉默在海底的?记忆,终于冲破了?浓黑的?水面。
是如月光般皎洁的?回忆。
那一瞬间,阮陌北终于想?起来了?,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
他亲自为贺松明起的?,另一个名字。
“沙……沙利叶!”
喊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整个世界被刺目猩红充斥。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头顶的?月亮还在,慢慢从中间裂开,有如金黄色的?竖瞳。
雨水开始从天空倒灌,无数的?记忆潮水般涌上来,将阮陌北彻底淹没。
那是最后的?记忆碎片。
【第一万零七百八十四次执行失效】
【正在遭受未知数据侵入,问题排查中……】
【数据删除】
【数据删除】
【数据删除】
席卷全身的?刺痛袭来。
阮陌北猛然睁开双眼?,猛烈喘.息着。
心中强烈的?悸动正在缓缓平复,只有疼痛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地缠绕。
他紧紧抓着座椅扶手,缓了?好一会儿?。
阮陌北早就习惯了?这样?时不时发?作?的?受伤后遗症,要知道两个月前他还躺在icu里,三天被下?了?上百次病危通知书,最后苏醒时就连最好的?医生都惊叹简直是个奇迹。
飞行器正平稳的?运行,驶向目的?地,他望向窗外,云层被一片片地穿过,下?方的?地表逐渐显露出来。
这是个相对荒芜的?星球,大片棕黄色的?荒漠地表,风卷起黄沙,被围在最外面的?防风林阻挡。
曾经不存在生命的?死寂星球在人类的?改造之下?,也规划出了?一片片能?够居住的?区域。
玻璃窗上映出青年的?模样?,他原本剪得很短的?黑发?在修养的?这段时间里长长了?,听?闻这边工作?的?造型要求不像军队里那么严格,也就没再修理,现在堪堪盖住眉梢和耳尖。
素来如鹰隼般锋利的?双眼?充满着平静,而更深处是难以言喻的?疲惫。
他仍然穿着那身陪伴了?他整整八年的?军装,但肩章上的?星星已经不可能?再增加了?。
疼痛重新隐藏起来,等?待下?一次发?作?,阮陌北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一枚勋章,圆形金属牌上,雄鹰正在展翅翱翔。
这是他获得的?最后的?军功——用长达三周的?埋伏,成功狙杀了?母巢中新生的?虫族女皇,荣获了?几乎只有死人才能?拿到的?特等?功。
代价是几乎被疯狂暴.动的?虫族啃噬腐蚀成一滩烂肉。
如果不是被观测手拼尽全力?拽出母巢,他现在已经变成虫族繁衍后代的?菌毯了?。
受伤最严重的?他活了?下?来,观测手却因为虫族的?毒素浑身糜烂,死在了?他隔壁病房。
阮陌北永远也不会忘记观测手的?父母在代领军功时,颤抖的?手和落下?的?眼?泪。
如果他没能?侥幸活下?来,父亲是不是也会……
阮陌北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刚刚他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了?许多复杂的?事情?,可他在第一时间被疼痛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阮陌北没放在心上,旁边的?陪同医生注意到他反复的?呼吸调整,转过头,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没事。”
下?方的?建筑群正逐渐靠近,伴随着一场震动,飞船很快落地,停在了?大门之前。
阮陌北走出飞船,抬头望着高大的?铁门,冷冰冰的?门上不存在任何标注,周围的?高压电网呈现出令人心悸的?蓝紫色,被圈起来的?建筑有一大片,全都是相当死板冰冷的?模样?。
有个红头发?的?年轻姑娘穿着白?色研究服,在门口等?待。
见到阮陌北,她上前一步,笑?道:“您就是阮陌北中校吧,我叫莉莉·琼斯,是来领您进去的?,阮博士应该向您说过我。”
阮陌北点头,同样?露出笑?容,他伸出手,和莉莉握了?下?:“是的?,父亲和我说过您。”
两人略一寒暄,跟在后面的?医生最后确定过阮陌北的?精神状况,嘱咐道:
“最近你可能?会出现突然疼痛,晕眩,使不上力?气的?症状,毕竟才刚出院,以你当时的?伤情?,这样?的?后遗症已经是最轻的?了?,如果有其他症状,请尽联系医生。”
“好,谢谢您。”
医生转身回到飞船上,等?待离开。这颗星球作?为绝密的?存在,如果不是需要在路上保证阮陌北的?安全,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在人类的?星域中,有这样?一颗星球存在。
也许回去之后,他需要面对一场记忆清除。
目送飞船离开,莉莉转过身:“欢迎来到51区,阮陌北中校,请跟我来。”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阮陌北拎起行李箱,他的?箱子里没装多少东西,只有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和他最舍不得的?几把枪。
更多东西已经提前送到他父亲的?宿舍里了?。
阮陌北跟随莉莉走进大门,门口有用来代步的?小车,他们坐上去,莉莉设定好目的?地,便开始了?介绍:“关于这里您知道多少?教授从前有没有说过?”
“父亲几乎从来没有提过,我只知道他在一家?研究所工作?,我退伍之后,他告诉我这里有合适的?工作?,问我愿不愿意过来。”
“那就让我来大致介绍一下?吧。”莉莉顿了?顿,道,“51区的?存在是绝密,坐标点在星图上根本不存在,只有通过特定的?‘门’才能?来到这里。”
“这里作?为星际监狱和研究所共同存在,其中关押的?大都是造成过巨大破坏,或者会严重扰乱人类正常生活的?异常生物,在看押的?过程中,研究所会对它们进行一定的?研究,期望能?从其中得到有助于人类发?展的?成果。”
原来如此。阮陌北还在军队时就曾诧异过,那些在战争中被捕的?异族生物究竟被关押在哪里,他和同袍都相当笃定的?认为,它们都被关押进了?不为人知的?特殊监狱中。
而现在他竟然真的?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