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十一只狼

贺松明这个狼王当得相当怠惰,早上带领群族狩猎完毕,他就整个和?阮陌北待在一起。

他们又做了一次,比起昨晚的迫切和?生?疏,这?一会贺松明已经能很好控制住自己了,不?再像海啸般兜头淋下,让阮陌北在感官的冲击下陷入濒死般的窒息之中。

果然,和?阮陌北预料中的情?况相同,开过荤的狼简直不知满足,幸好他没再挑战土狼之前破戒,否则情?况究竟如何,就难说了。

把贺松明赶去洗床单,阮陌北终于落得了片刻清闲,他熟练地抽出一支药剂,给注射进肌肉里。

药效正在消退,不?,是他的耐药性正在增强,过不?了多久,两种药物能对他起到的效果会更加微弱。

废弃针管全都就地掩埋,阮陌北用脚踩实那片土地,但回来的贺松明仍然从他手臂上多出的针孔,判断出他都做了什么。

“……”

狼人能做的,唯有沉默地抱住他生?病中的人类。

阮陌北拍拍他手臂:“别担心?,你也?知道,这?不?是结束,对吗?”

他这?话说的暗藏深意,阮陌北紧紧盯着贺松明,不?放过狼人的任何一个反应。

这?是一次试探。

在他的注视下,贺松明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用眼神给他回应。

但狼人口中却同时冒出疑惑的话语,担忧道:“什么?先生?您是不是太难受,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仿佛暗中正在有一只眼睛,窥探着一切。

果然。

贺松明的记忆不?只有身为狼人的这?些,说不定从前那些世界的记忆,也?都留存在他脑海中。

他之所以不表露出来,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正在监视吗?

阮陌北抿住唇,他所经历的种种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猪人的出现确定了另外一种力?量的存在——邪恶的,狰狞的,迫切想要他死去的。

贺松明不能暴露他留有记忆,正在不断努力解除困境的情?况。

阮陌北流露出自知失言的神情?,顺着台阶搪塞过去:“也?许是我糊涂了吧。”

狼人将头埋进他颈窝,轻轻在他脖子上咬了下,留下个很快就会消失的牙印,宛如宣誓主权的印章。

夜幕缓缓降临,天色真正黑下去的时候,阮陌北被狼人拉扯进了车里。

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阮陌北由着他,眼前的正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抖着耳朵求抚摸的狼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很不?巧,阮陌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是。

车里灯光不?那么明亮,当阮陌北在贺松明的那个地方看到痕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伸出手,仔细看过,才真正意识到,那确实?是个新鲜的纹身。

贺松明……把他的名字纹在了那个地方!

被雷击般的呆滞过后,阮陌北勉强回过神来,一把将兴致勃勃的贺松明推到一边,难以置信道:“什么时候弄得?!”

“下午去洗床单的时候,海伦说在兽人里,狼王一般都会在身上纹一些图案,表示自己的地位。”

贺松明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绯色,身后的尾巴欢快摇着:“先生?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我就把您的名字纹在了身上,留在这个地方的话,任何除了先生?之外?的人,都不会发现它。”

阮陌北感觉到自己的五官正在皱成一团:“你是怎么想到……算了,是海伦帮你纹的吗?”

“当然不是!她教给我方法,我自己来的。”贺松明稍稍挺起身,向阮陌北展示自己的精神至极的雄性特征,“是不是很好看?”

阮陌北:………………

他鼻畔全都是狼人的味道,一想到即将被刻着自己名字的这?玩意占有,阮陌北简直要丧失表情管理的功能。

“……你不?疼吗?”

“疼痛和?把先生?的名字刻在身上的幸福相比,不?值一提。”

阮陌北:………………

他用力捂住脸,倒在床上。

贺松明挑的那个地方确实?很好,就连他本人都无法看见,估计是对着水面弄了好久才纹上的,真正能清楚看到它的,只有会处在贺松明对面,并且让他产生反应的自己。

狼人再度纠缠上来,阮陌北揪住他毛茸茸的耳朵,脸上还?是很热,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贺松明。

就算再怎么羞耻,被贺松明拽着折腾一番后,阮陌北也?不?得已淡定了下来。

反正都已经纹上了,就随他吧,总不能再让贺松明把纹身给洗掉吧。

一整天就在翻云覆雨中度过,终于等到了海伦向贺松明发动挑战的日子,阮陌北坐在一旁围观,相比起和土狼的厮杀,贺松明和海伦讲究一个点到为止,要真打起来,海伦早就不?是贺松明的对手了。

最终,贺松明卖了个破绽,被海伦击倒在地,雌性狼人佯装要扑上来撕咬,阮陌北上前一步,挡在了贺松明面前。

海伦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让阮陌北快点滚开,贺松明爬起来拉住阮陌北,两人朝着营地外跑去。

海伦立刻跟上,作?势要将贺松明和阮陌北赶出族群。

刚跑出没几步,贺松明就将阮陌北抱在了怀里,人类的肺部现在经不?起任何剧烈运动的负担。

雌性狼人一路跟着他们到了车子停放的地方,道:“我会沿着猪人留下的味道向你们传递消息,你们顺路一直走,应该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贺松明:“好。”

海伦顿了顿,忍不?住道:“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

“看情?况吧。”贺松明没有答应下来,只要他及时夺回朗基努斯,阮陌北的病情?应该就不?会再恶化了。

他们坐上车,在海伦的目送下,离开了丛林边界,重新回到林中的大道上。

一声悠长的狼嚎远远传来,呼唤着血脉中已然被唤醒的本能,贺松明调整自动驾驶的方向,开始跟随海伦的指引。

车上的能源石还剩下一些,足够支撑到去到下一座城市补给,就是药品剩下的不?多了,阮陌北检查贺松明身上的伤口,确定那些严重的撕裂伤都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便把绷带全都拆掉。

这?两天的经历对阮陌北来说有点像一场缥缈的梦境,他从黑市买下来的狼人奴隶找到了族群,还?成为了最强大的狼王,并且在那里纹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贺松明来说,应该更不真实?吧,回归野性之后,他能做的,远比想象中要多很多。

不?过一切并没有多少改变,贺松明还是忠心?耿耿地陪伴在他身边,继续寻找猪人踪迹的旅途,只是他们终于互通心?意,在彼此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长”。

海伦每隔两小时,都会用狼嚎提醒贺松明方位的变化,很快天色黑了下去,群星浮现在夜空中,细碎地簇拥着月亮,如同熠熠生?辉的钻石。

其中会不?会有暮光星围绕着的那颗恒星呢?

昏沉之中,阮陌北思绪飘得很远,从前经历的那些记忆化作?片段,在他眼前反复回现。

狭小房间里褪色的照片,瘦弱的少年咬牙坚持做着锻炼,气?喘吁吁描述着心?目中温暖的南方,他在昏暗灯光下绘制结构图,为即将到来的逃跑做准备;

丛林里贺松明光着脚从溪流中走出,在岸边发现一朵不知何时悄然绽放的野花,悄悄摘下来,嘴里喊着“阮阮”,在他回头的那刻,将花放在他的头顶;

回城路上他趴在装甲车的窗边,望着被酸雨和沙尘暴腐蚀的城市,辅助机安静飘浮,在车窗上投射出一朵飘浮着粒子效果的电子玫瑰,仿佛正在荒芜城市中缓缓绽放;

人鱼灿金色的眼眸明亮,带着透明蹼的手指抓着他手腕,鱼群从旁边掠过,裹挟着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深蓝的海底,阳光成折射成梦幻的波澜;

床头的阅读灯化作?空腔顶部平静的月亮,莹蓝色的晶体出现在脚边,猩红眼瞳中满是无机质的疯狂,但梦境和?现实终于交汇,那道身影默立雨中,伸手接住一片飘零的木槿花瓣。

许多许多的回忆,渐次浮现出深沉海面,带着五彩斑斓的色泽,一步步补全着灵魂中的残缺。

申请文书最后被涂黑的名字,勋章上展翅翱翔的鹰隼,显示屏上冷漠的金黄竖瞳,厅廊里无数雕像,记录着成千上万种死法。

海洋倾覆,倒灌进天空,嘈杂的电子音隐现耳边,正说着听不清的冰冷话语。

只要伸出手,就能撕破眼前虚伪的面纱——

剧痛唤回了阮陌北神志,他大叫一声,霎时间清醒过来。

仿佛无情?的阻碍,将他从玄妙之中强行踢除。

“先生?,您怎么了?!”贺松明吓了一大跳,下一刻,狼人琥珀眼瞳被人类口中涌出的大片鲜血刺痛。

贺松明赶忙将阮陌北上半身托起来,防止血把他呛到,阮陌北开始不?住地咳嗽,大口大口堵塞在气道里的血从口鼻处喷出,几乎瞬间装满了贺松明扣在他脸上面罩的收集盒。

足足过去三四?分钟,阮陌北才终于顺过气?来,胸口疼的让他眼前发昏,剧烈的咳嗽引得颅内脑压激增,带来同样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自己都未曾发现,手正紧紧抓着贺松明肩膀,都把狼人的皮肉抠破,血从指尖冒出。

贺松明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迅速从暗格中拿出一支药剂,扎在阮陌北大臂上。

阮陌北很快镇静下来,他缓慢眨了眨眼睛,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没事。”

贺松明取下面罩,仔细为他擦去嘴边脖子上的鲜红,他动作很快,阮陌北喷出的血没弄脏车子,只是身上的这?身衣服不?能要了。

面罩的收集盒里除却大量鲜血,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组织碎片,贺松明将盒子封住,脸上满是难过:“您不要再说话了了。”

阮陌北直挺挺躺着,看他处理自己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敞开车窗通风,将一切收拾妥当,窗外?仍然是一成不?变的绿色,他们还没从森林中走出。

药效逐渐上来,阮陌北现在感觉不?错,把积存在肺部的血全都吐出来,甚至还舒服了不?少:“现在到哪里了?”

“再过两个小时,就能到达最近的城市,海伦已经从猪人的踪迹判断出它正在劳拉镇。”贺松明低下头,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放在阮陌北手边,“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为您夺回圣枪了。”

阮陌北笑着应了声,刚才的喷血并非意外,他在睡梦之中冥冥探索到了某些不?允许被知晓的东西,作?为惩罚,他的身体状况突然恶化了。

那就证明,他的思考方向是正确的,只是现在,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指尖挪动,碰到狼人柔软的耳朵,轻轻摸了摸,贺松明很喜欢被这?样对待,狼人清楚感觉他的颤抖和?无力?,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被强行喂了些水,阮陌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然一片漆黑,月亮爬上来了。

车子正停着,狼人轻手轻脚地收拾着东西,察觉到他醒来,回过头:“先生?,已经到城里了,我找了一家宾馆,我们暂时住下。”

阮陌北点点头,被贺松明搀扶着起来,到了晚上温度有明显下降,贺松明给他裹了厚厚两层衣服,才半搂半抱地带着他下车。

阮陌北精神不?佳,事情?就全都交给贺松明处理,他坐在前台的沙发上,望向窗外?夜空,月亮已经快要被填满了。

古纳森的两颗卫星以掎角之势环绕着行星,每过十七天就会有一次月圆之夜,这?是和地球上截然不同的状况,不?过这?样的想法在现在的人们看来,已经变得十足可笑。

名为地球的旧地早已遗失了千年,人们在宇宙中发现了真正的万象森罗,每个星球上都有各自独特的天象,再用地球上一成不?变的规律作?为标准衡量,就连傻子也?不?会了。

贺松明正在向前台打听消息,似乎收集到了什么情?报,他郑重写过对方,过来扶着阮陌北上楼。

“我还?好。”阮陌北将手放进他温暖的掌心?,站起身。

房间在二楼,终于又能洗澡,阮陌北迫不及待想要洗去满身的血腥味,贺松明帮他脱下衣物,道:“店主说三天前确实有一队兽人来到这里,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兽人联邦,两只鬣狗领头,大概就是拿走圣枪的那两只。”

“猪人的味道很明显就在这里,它现在同样也在劳拉城,应该就在鬣狗的大本营,看起来像个参谋。”

“明后天我会靠近他们的政权中心探查情况,如果确定猪人和?圣枪就在那里,第三天就可以行动,把它夺回来。”

计划听起来太着急,但这?是目前为止能做出的最佳选择,三天之后,是下一次月圆之夜。

那时候狼人的力?量会在月光中觉醒,身体机能得到大幅度的增强,发动对鬣狗营地的袭击,成功的概率会大上许多。

阮陌北的身体已经等不?到下一个月圆之夜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

阮陌北在贺松明的搀扶中走进浴缸,狼人迅速褪去身上衣物,同样迈步跨进来。

原本就满满的水在多了一个人后,一下子溢出来,洒在瓷砖上。

贺松明仰面坐着,把阮陌北抱在怀中,他们两个身形相似,但这?段时间阮陌北病痛中的迅速消瘦,让他显得相较狼人,要单薄许多。

狼人鼻尖碰到人类后颈,轻轻咬在上面,许多个夜晚在一旁守候着熟睡的阮陌北,他总会感到难以抑制的恐慌,生?怕对方就这?样永远睡去。

只有动脉中血液流动产生?的搏动,才会让他稍稍安心?:“我会的,我还?要带来圣枪,让先生?痊愈呢。”

阮陌北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好,贺松明就算再食髓知味,也?舍不?得折腾他。用风机吹干人类柔软的黑发,贺松明从手提箱里拿出枕巾铺在宾馆枕头上,熟悉的味道能让主人更快入眠。

他忍耐着渴望,本来打算就这样单纯守候着阮陌北入睡,却不想人类主动翻过身,脚踝反复蹭着他小腿。

黑暗中阮陌北看不?清贺松明的表情,他也?不?需要看到,经过几天的亲密相处,他已经能从对方的任何微小反应中,推测出贺松明的想法了。

狼人矜持地将阮陌北的手按在床单上,轻声问道:“先生?,您想要吗?”

“嗯。”

“可是您的身体……”

“没事,你轻一点,总不会把我弄死吧。”阮陌北现在已经变成了及时享乐派,他撑不?过几天了,下一个世界里还?不?知道能和贺松明发展成怎样的关系,如今好不容易心?意相通,自然要先好好享受。

“……”贺松明呼吸急促起来,他撑起身,轻轻碰到阮陌北唇角,到底顺应了人类的渴求。

第二天一早,贺松明就出门探查情报了,阮陌北醒来的时候,桌上的保温箱里正放着他买来的早饭,水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阵痛的药剂也?在旁边。

药不是他最常用的那两种,大概是贺松明去药店买来了新的,阮陌北看过说明书,他对那两种要已经有了抗药性,效果正越来越差,换一种也?许会舒服许多。

将药剂注射,把针管扔进垃圾桶,阮陌北把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去吃贺松明买来的早饭。

在宾馆的房间里远比狭小的车内舒服,阮陌北一整天都在床上躺着,吃饭叫外卖,中午时分他给贺松明发去消息,傍晚才得到回复。

贺松明开着车,追寻猪人的味道在整个城市搜寻了一遍,整个城市已经被兽人彻底占据了,人类全都被赶了出去,就连躲藏在家中不出门,都有被兽人袭击的风险。

人类联邦的军队平息了中心城的叛乱,正在朝这?边进发,然而兴许是因为鬣狗手中掌握着朗基努斯,军队一连数次,都没能成功进入劳拉城。

贺松明开车进入城市时阮陌北正在沉睡,他身上全都是狼人的味道,从里到外,满满都是贺松明的气?息,又被带上了仿真的兽耳,蜷缩着披上对方衣物,完全就是另一个正在休憩的狼人,故而成功躲过了城门看守的鼻子。

他不?敢贸然出门,还?好贺松明离开之前,在门口留下了足够浓重的狼族信息素,又嘱咐过宾馆老板不必去打扫他们的房间。

晚上十点,贺松明终于回来了,带着外?面初春的冷气,还?有属于其他兽人的纷杂味道,他拎着箱子,里面装着新买来的衣服,药品和?其他生?活用品。

他们还要在这里生?活至少两天。

阮陌北本来昏昏沉沉,被开门的声响惊醒,狼人没有开灯,琥珀色的眼眸收集从窗帘缝隙中透出的些微光线,就能看清屋内的一切,包括正懒懒在床上翻身的人类身影。

“回来了。”

“嗯。”贺松明将东西放下,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在阮陌北额头印下一个吻,狼人手上有点脏,特别注意地没碰到他。

“怎么样?”

“去到鬣狗营地的外?围看了看,那边防守挺严的,圣枪应该被放在中央的大殿里,不?断有兽人过去朝拜,他们似乎把它当成了组织的图腾。明天我乔庄一下,试试能不能混在兽人堆里进入大殿,看看究竟是不是圣枪,如果是,那就好办多了。”

阮陌北:“我们两个要在那么多兽人的眼皮子底下直接抢夺吗?”

贺松明:“这?边的兽人非常仇视人类,普遍不?愿意使用人类的武器和科技,如果单凭原始战斗,我有信心把圣枪拿回来。按照传说,只要潜伏到附近,握住圣枪,附近一百二十米内的生?物就会自动臣服于我,撤退时就不?会出现危险。”

“还?是有些太冒险了。”阮陌北皱着眉头,“到时候我会陪着你一起,至少给你进行火力支援。”

“可是您的身体……”

“我没问题的,万一你独自潜入回不?来,我才真正彻底没救了。”

贺松明抿了抿唇,道:“等明天我去摸索一下情?况,再来决定计划吧,我不?想让您冒险。”

“但我本来就应该和你一起战斗的,那天在金库里你也?看到了,我不?会拖你后腿。”

“我从来没觉得先生?碍事,只是那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放心您——”

“如果让你自己一个人过去,我才会不?放心。”阮陌北伸出手,摸了摸他头顶的狼耳朵,“相信我,好吗?难道你就不想再和?我并肩战斗一次吗?”

贺松明抿了抿唇,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阮陌北,他仍然惦记着手掌不?干净,小心地没有用它触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