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理负担，说来说去终究是我看不清……”
夏瑾瑶重重叹了口气，果然最难听的话，往往说的是真相。
“其实一直有人提示我，从来我都没有摆脱过和慕家的是非纠葛，而我能置身事外，是因为有人替我承受。”
“你也不必难过纠结，这些都是必然的因果，我们慢慢去化解开就是。”
褚君霆目光温和的看着小丫头，本来这些就不应该是她承受的，慕安宸在这个问题上看得比他清楚。
“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吧！”
夏瑾瑶突然抬起目光，格外认真的看着褚君霆。
“哥哥，有件事我也告诉你，但是你也当没听过……”
“嗯？你想告诉我什么？”
褚君霆眉头微挑，看着小丫头一脸忧郁纠结的样子，尽量让语气显得不经意，生怕吓到她，会让她改变主意。
即便是如此，夏瑾瑶还是目光微垂沉思好一会儿，然后蓦然挣脱他怀抱起身。
“小丫头……”
“我还没吃饱……”
夏瑾瑶走回去之前的位置坐，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以作掩饰。
“丫头，其实我最近一直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哥哥，我说了你一定当没听过。”
“嗯，你说吧……”
“其实我之前已经见过伯母，不过我们达成默契，不让你知道。”
“嗯，所以说谎精不是我一个人，对吗？”
褚君霆对这件事还是认可的，毕竟他追问过小丫头几次，差点就连林婉芳都去追问了。
“哥哥，对不起，我也有苦衷的……”
“就只有这一件事吗？”
褚君霆继续追问，确定小丫头要说的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我答应了伯母会离开你……”
夏瑾瑶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低，完全低着头。
“嗯哼，离开我，所以你见过那份离婚协议了？”
褚君霆的语气轻描淡写，显然还是怕小丫头紧张，其实问题严重程度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
“啊，离婚协议……”
夏瑾瑶果然瞪大眼睛看着褚君霆，她没想过他居然也知道。
“不错，我想我们看到的应该是同一份，或者说母亲答应给你的条件更好。”
褚君霆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语气都跟着严肃了不少。
“我不知道，没法对比，可是……”
夏瑾瑶说到这里，总算抬起目光看着褚君霆，本来她和慕安宸说的时候，是决心已定的，可这会儿竟是有些要打退堂鼓。
褚君霆注视着她，不急不躁，完全是给她时间空间等她说下去的意思。
“哥哥，其实我当初卖掉《真命小皇后》的部分版权，也是不想落人口实，说我花你的用你的，占你的便宜。”
夏瑾瑶硬生生把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换了另外的内容。
“原来如此，这倒是解开了我不少疑惑，不过你刚刚不是说要说这个吧？”
“算了，我说不出口，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其实刚刚六叔已经告诉我了，他说是你自己选的，会陪我一直走下去。”
褚君霆脸上绷着的表情总算放松下来，而夏瑾瑶眉头却皱了起来。
“你居然诈我，你这人心机怎么那么深？”
“我没诈你，毕竟六叔只说你选了陪我走下去，并没有说细节。”
褚君霆目光温和的注视着她，小丫头的心思实在是太容易猜了。
“而且你现在说不出口，是因为你打退堂鼓了，小小自尊心作怪，对不对？”
夏瑾瑶没有说话，又转过目光去低头吃东西。
“你不是一直当他是长辈，有长辈作证，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褚君霆倒是抓住这一点不放，毕竟夏瑾瑶提起打算离开他的时候，他是惶恐不安的。
“哥哥，你这是在和我耍赖皮吗？”
夏瑾瑶眉头微挑，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总之我赖定你了，何况谁说一定是你占我便宜，难道就不能是我占你便宜吗？”
褚君霆说到这里，唇角眉梢都勾起浅浅的笑意。
“你快点吃东西吧，吃完踏踏实实过来陪我坐一会儿，我刚刚和医生谈过才知道，已经去鬼门关转一圈了，世事无常，我们应该珍惜拥有的一切……”
夏瑾瑶听到他说这话，眸光微闪，赶快转过脸去，低头吃东西，借此掩饰差点哭出来的表情。
“或者我阴谋论一些，司徒静的事情，还有你抄袭案的事情，背后都有所关联，你就这样逃了，你甘心吗？”
褚君霆继续说他分析的结果，毕竟他和小丫头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我甘心的，可能是爸妈教的，姐姐教的，只要我身边的人不受伤害，我对所有失去的东西都可以甘心泰然处之，包括我父母……”
夏瑾瑶细品着这些年的过往，发现自己已经佛系的有些可怕。
“可是瑾琳的梗你过不去，因为有人正在伤害，并且让你可能失去你现在拥有的。”
“哥哥，既然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索性我就说说为什么我会甘愿被伯母要挟……”
夏瑾瑶这才把和林婉芳几次见面交涉的过程详细说一遍，自然也包括那天去墓园之前的事情。
“看来你是真的打算陪我面对了吗？”
褚君霆默默听完，并没有对细节作出点评。
“是的，不过也拜托你暂时不要在伯母前面说出来，好吗？”
“放心，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不会让你吃亏的，何况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她应该也不会再勉强我和司徒静在一起了。”
“所以情况真的很严重，是吗？”
夏瑾瑶听出其中端倪，忍不住又担心起来。
“嗯，情况是真的很严重，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后果不知道会怎么样，这算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褚君霆语气格外认真，注视她的目光也透着温和的情愫。
“比起这些东西来，区区身外之物又算是什么，所以怎么算都是我在占你便宜。”
“不，那次的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所以本来我就应该承受的……”
夏瑾瑶却摇了摇头，在她看来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噩梦，而起因无外乎是因为她想要“选择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