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你转告我什么事？”
褚君霆目光微沉，注视着窗外，好像完全没留意到林霄那夸张的动作。
“表嫂说，她约了闺蜜章晓瑜一起吃午饭，晚点她会自己回家……”
“嗯，我知道了。”
褚君霆说完竟是转身就走，大概有点既然不用等她，那就没必要在这呆着的意思在里面。
“表哥，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急躁，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你还有话要说吗？”
褚君霆停住脚步，甚至都没有转身过来，大有等他说完马上就走的意思。
“月九歌今天突然问我，表嫂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突然急着用一大笔钱。”
林霄语不惊人死不休，完全一副把握十足，确定褚君霆会听他说下去的样子。
果然，褚君霆转身回来，走去宽大的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月九歌什么时候对你说的，具体又是怎么说的？”
“她刚刚突然打电话给我，先是问我表嫂急用钱的事，然后才说了表嫂打算卖断一部分作品版权给公司……”
林霄走去对面椅子上坐下，翻出手机一段电话录音，递过去给褚君霆听。
褚君霆接过手机，默默听起来，录音是从对话中途开始的，显然是林霄根据对话内容临时决定录音的。
一段录音听完，褚君霆却依然盯着手机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递还给林霄。
“既然瑶瑶拜托月九歌不要告诉我，那就假装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你替我盯着点。”
“那卖断版权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价格方面你让月九歌去评估，不要让小丫头吃亏，钱我出，合约签到青山集团名下就是，具体怎么操作你和月九歌商量。”
“呵呵，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像你这么给老婆零花钱的。”
虽然褚君霆一脸严肃在说，可林霄还是忍不住被他的安排逗笑。
“她要是肯正经八百的问我要零花钱，我就不纠结了。”
褚君霆忍不住轻叹一声，他总觉得小丫头要这笔钱的理由一定不简单。
“表哥，你不是说她不生气了，而且我今天见到她也挺正常的……”
“表面看起来正常而已，这让我很不安，我倒是宁可她多闹腾几天！”
褚君霆正是因为做了这样的思想准备，之前才让方磊帮他调整安排，最近一周的日程能删减的全部都删减掉，所以他才这么空闲。
“不安……”
林霄品着这个词，同时打量着褚君霆脸上复杂的神色。
“我从来都不知道褚总也会有不安的时候，当初决定收购钻石矿的时候，你好像也没不安过。”
这座钻石矿，其实就是之前褚君霆在南非盯的那个项目，这是最近几年青山集团在海外收购最大项目之一。
“钻石矿是有价的，但凡是有价格的东西，都不算麻烦……”
褚君霆向后靠上椅背，摘下眼镜拿在手中，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眉心轻轻揉着。
“表哥，下周爷爷生日，你要不要考虑带表嫂回去？”
林霄试着建议道，所谓当局者迷，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瑶瑶不会同意的，她最怕面对的人，其实是你姑妈。”
褚君霆睁开眼睛，戴好眼镜，站起身来显然是打算往外走。
林霄侧目看着他走出几步，却又见他折返回来，坐回椅子上。
“算了，既然她有些问题需要自己想清楚，我也不要逼得太紧。”
褚君霆说着随手去开电脑，抬起目光看到林霄一脸好奇的盯着他，才忍不住解释一句。
“反正你现在也没事，不如我们就讨论一下万和接下来的交接流程……”
“还真是零过渡级别的工作狂，不过你要疯也别带着我好不好，我早早请了假，下午要去给爷爷选礼物的。”
林霄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今天还真是多余管这个闲事，巴巴跑上来对褚君霆说这些东西。
“下午，还有些时间，应该谈得完。”
褚君霆瞄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就开始操作鼠标去翻文件……
夏瑾瑶思前想后琢磨了好半天，勉强想出让林霄帮她带消息给褚君霆的主意，所以她打过电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打内线到副总办公室。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霄的秘书是个二十出头的帅哥，声音干净好听，态度也格外礼貌谦卑，就是还有点稚气未脱。
“你好，我是林副总的朋友，我姓夏，有些事情想要当面请教林副总。”
夏瑾瑶的语气也十分客气礼貌，尽量把样子装得像一些。
“夏小姐，非常抱歉，林副总刚刚上去楼上总裁办公室了，我也没法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
“哦，那就算了，回头等我有空再打过来咨询详情。”
夏瑾瑶谢过对方，才挂断电话。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找林霄有事，要说的话都在电话里说完了，她其实就是想借此估算一下褚君霆对她接下来安排的态度。
大约半小时之后，夏瑾瑶再打电话过去问林霄在不在，得到的回复居然和之前一样。
过了这么久，褚君霆都没有发消息或者打电话追问她，显然就是默认了给她这个时间和空间，于是她才马上打电话给章晓瑜。
章晓瑜爽快应约，然后确定了去附近一家店吃小火锅。
所以其实褚君霆听到林霄传递给他的消息时，夏瑾瑶都还没离开青山大厦。
虽然约的餐厅不算很远，可鉴于之前夏瑾瑶出的事故，章晓瑜特别讲明了让她在公司等。
夏瑾瑶一直在公司等到章晓瑜来，并没多说什么，就跟着她走了。
从公司到餐厅，一路上夏瑾瑶总共也没说几句话，章晓瑜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有什么奇葩想法。
果然，两个人在小餐厅的包间落座，点过单后，夏瑾瑶看着服务生出去，马上就起身过去关好房门，再转回来时，看向章晓瑜的眼神都和之前不同。
“瑶瑶，有什么事好说，只是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章晓瑜眉头微皱盯着夏瑾瑶，从她脸上的表情就可以判断，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