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蝙蝠侠和罗宾跟了迪克一路。
杰森看着寂静的街道跟蝙蝠侠吐槽道：“疯帽匠都没控制其它人，看来迪……大蓝鸟真的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爱丽丝。”
蝙蝠侠：“……”大蓝鸟什么鬼？
果然跟卡莲待久了，一个个都变得爱吐槽画风清奇了吗？
他们在房顶间不断借助绳索跳跃，迪克的踪迹也有些飘忽不定，一会停一会走的。
停着时，他们也只能在暗处等待着疯帽匠的下一步指令。
杰森站在高处，被风吹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往杰森前面站了一点，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风口。
“我终于明白卡……她说罗宾要穿丝袜真不是开玩笑了。”
杰森心想，迪基鸟是抗寒等级多高才不觉得手腿裸露在外不冷。
蝙蝠侠冷漠无情的说：“最近几年，你大概也就会穿这么一次。”
“诶？话说，B你真的不考虑平常再带我一个？”
杰森有些跃跃欲试，他发觉做罗宾的滋味挺不错的。
这大概是小孩都难免向往着冒险。
“这不是游戏。”蝙蝠侠沉声道，“听着，杰森，这是一件严肃的事。当我们穿上制服后，就不再是原来的人，我们就只是蝙蝠侠和罗宾。”
“我明白，类似一个精神象征。”
蝙蝠侠点头，却又微微摇头，“穿上制服，意味着你必须要承受相应的危险，以及责任。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杰森有些不服气，“我已经做好了。”
“我不觉得。”
再次遭到否定的杰森，一时间哑口无言，垂头咬着嘴唇。
蝙蝠侠想到卡莲总是叫他说话都要一次性说清楚，要直白，不要把一些话藏着掖着，看着杰森有些耷拉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应该再组织一下语言。
他轻声说：“杰森，你很好。或许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但我还没有。”
杰森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蝙蝠侠。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像迪克当初成为罗宾，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准备。”
他还没准备好接受他的孩子会受到伤害这样的可能。
不，或者说，理智上清楚，这样的蒙面义警，不被人们接受、受到伤害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但是情感上，他依然……甚至永远都不想接受……他的孩子可能遭受伤害这样的现实。
他希望能够再多训练杰森这个孩子，直到他足够强大到可以尽可能免收伤害。
布鲁斯一直对于迪克和杰森都有着无尽的期待，他希望他们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好人。
让他感到骄傲的是，从目前来看，他们都不负他的期望。
不知为何，他的思绪回到了去哈利马戏团那一次，他见到了一家三口，他为他们解决了钱包被偷没钱支付门票的尴尬，那时他也曾有过一丝妄想，如果他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会是怎么样？
他确信，自己的人生没有拥有正常家庭的可能，但他却希望迪克、杰森、卡莲未来都能够有一个正常人的幸福人生。
*
杰森有些明白布鲁斯的意思了。
他想，卡莲那话怎么说的来着？
哦，是——蝙蝠心，海底针。听他的话要么要意思反着来要么自加五十米厚柔化滤镜，反正不要怂全往好的方向想。
我现在蝙蝠语多少级来着？话说十级也不够翻译老蝙蝠的话好吗？彻底被卡莲带的沦为吐槽役的杰森心想。
“那我以后总会跟迪克和蝙蝠少女一样要夜巡吧？那我把迪克踢了篡位我当罗宾？”杰森很随意的说。
蝙蝠侠：“……”要是迪克知道你这么想回家不和你打一场才怪。
他想了一会，“再取个代号？比如Bluejay？”
杰森想都不想，直接拒绝，“Awful!这应该送给迪基鸟!”
“Cardinal？”
“Awful!B你其实是鸟类学专家吧？”
“我曾经确实考取了鸟类学博士学位。”蝙蝠侠淡淡的说。
杰森：“……”
“卡莲有给出过建议吗？”
听到卡莲，杰森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是的，他曾经跟卡莲商讨过这事，商讨完以后，他就觉得他一定是傻了才跟卡莲这个熊孩子说这事。
杰森问：“你觉得Hawkman（鹰侠）怎么样？”
结果卡莲大惊失色，并说这个已经有人用过了，并且起源一言难尽，强烈表示他必须pass。
杰森将信将疑，只好另想一个，“Eagle呢？”
卡莲懒洋洋的说，“这个太大了，你还是鸟宝宝。”
杰森：“……”
他说，“有本事你取个好听又符合，又听起来像superman（超人）那样强的名号？”
杰森表示他当时绝对脑抽了才会冒出这样的话，事实证明，他真的脑抽了会期望卡莲能给出正常的名号。
“RedBarrel？（红桶）RedDates？（红枣）”
杰森：“哔——哔——哔——哔——”
几个爆栗下去，卡莲嘤嘤嘤的捂头委委屈屈的盯着他。
杰森一脸冷漠，他力道不重，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最后轻轻落下。
这个戏精！
原谅他真的是忍不了，他搞不懂这瓜娃子整天脑子里想啥，他有哪点像桶和枣了？
布鲁斯看到杰森这脸色，就知道八成卡莲又皮了。
这时，迪克又动身了。
“该走了。”
一路走走停停，绕来绕去，他们总算到了目的地，最终地点是一座手机信号发射塔旁边的废弃工厂。
*
到达工厂门口，他们就摘下了迪克的帽子。
迪克眼神先是迷茫了一会，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工厂问：“这就是疯帽匠的仙境？也太破了吧？”
“不不不，我的爱丽丝~你连兔子洞都没有跳进去，怎么能看到仙境呢？”
一个戴着比例极不搭配的大高礼帽的矮小男子出现在工厂门口，他身后是两个肥胖的过分的畸形双胞胎，正是对对的和对对得。
迪克脸色有些难看，被一个丑陋的矮个侏儒肖想，是个人都不会高兴的!
“你就是疯帽匠？”杰森问。
“正是在下。”杰维斯脱帽行礼，有些滑稽，他拖着长长的戏剧腔，“时间已到。”
双胞胎兄弟朝他们扔了一个圆球炸弹一般的玩意，蝙蝠侠下意识就用披风和身体挡在迪克和杰森两人面前。
烟雾弥漫，好一会儿才散去，蝙蝠侠打开夜视仪，才发现周边已无人影。
他皱了皱眉头，“罗宾，我们进工厂。”
迪克和杰森同时应声。
应完以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罗宾瘾想要篡位的杰森：“我现在才是罗宾。”
迪克：“你只是预备役！”
“我穿着罗宾制服！你现在是爱丽丝！”
“去他妈的爱丽丝！”杰森一下就踩到了迪克的痛点，“小子，你连见习生都不算！”
蝙蝠侠：“……”
当他凉凉的目光扫过去后，两人立马噤声，眼神却是止不住的刀剑厮杀。
他指着迪克，“神奇小子（wonderboy）”，又指着杰森，“罗宾（Robin）”，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暂时的。”
*
当他们进入工厂后，一堆帽子从他们上方砸下，将他们淹没，他们就立刻觉得眼前一花。
待蝙蝠侠和杰森再次苏醒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被一堆拿着长剑身穿红色制服头戴高筒帽的扑克士兵所包围。
蝙蝠侠和罗宾将扑克士兵揍倒，这些士兵却全都眼神呆滞，像感受不到痛苦似的重新爬起身继续攻击他们。
他们现在可以确定，他们绝对被疯帽匠坑到精神世界来了，但这些扑克士兵也指不定是那些被绑架的人质，要是精神世界杀死他们……现实世界他们会有生命危险。
一时，他们陷入了两难之地。
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对方拿着一把西洋细剑，举着念动着什么，身边环绕着奇怪的符文，那些扑克士兵们都瞬间迟滞不动了。
蝙蝠侠皱眉，这个身影……
只见对方把细剑挂在腰边，摘下了鲜红的兜帽，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面容姣好，一双冰蓝的双瞳。上身穿着红色的长袖上衣，肩胛骨的位置，两处挂着一段黑色绳穗，胸部覆盖着皮革质感的黑色护甲，呈柔和的圆弧形，穿着哥特式的黑红衣裙，以及黑裤袜和长筒靴，披着连帽斗篷。头发是俄罗斯式盘发，却又留下了及腰长发，是带着耀眼光泽的银白色，两边是类似精灵族又尖又长的耳朵。
“卡……卡莲？!”杰森跟见了鬼似的。
卡莲笑嘻嘻的朝他们跑来，扑了过去抱住杰森带着他转圈，“对啊，我出场帅不帅？”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难道这是……”杰森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抱起来了还被带着转圈，一时间有些晕乎乎的。
蝙蝠侠想到这也不禁警惕了起来。
“放心啦，我是真的，就算是你们潜意识，难道你们潜意识里我会害你们吗？”
“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家里吗？”布鲁斯沉着脸说。
“那个，我是在家里好好待着呀~”卡莲有些惴惴不安的点点手指，“就是在你们身上放了点东西，顺便改装了一下那些脑波控制仪，才能连上线。”
布鲁斯在一旁叹了口气，想要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到底干了什么？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