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只觉得心里压抑的很，手突然被人握住。
是戚白。
她握紧了戚白的手，心里的憋闷散了一些。
陆冉继续问他：“既然和废魔交易，你就应该知道不能让其他的修士发觉，却又为何引来明光宗的人？”
此话一出，方行哲阴冷怨毒的表情僵在脸上，好半晌，说：“不如你来猜猜是为什么。”
陆冉沉思片刻，将之前所知全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说：“如果我猜的不错，是因为方锦瑟吧？”
“有件事情或许你没有骗人，就是张九陵出手镇压男鬼。当年你害了方锦瑟，却发现化为厉鬼的他完全不受你控制，正巧张九陵路过，帮了一把。半个月或者更早之前，你发现方锦瑟破了封印，你只能求助其他的修士，这其中或许还有害人的心思，对吗？”
方行哲终于抬起头，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正视着陆冉，“你倒是个聪明人。”
“也不是聪明，只是恰好知道的多了点。”
之前女鬼白花就猜测，她的死是因为入画，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方行哲那个时候怕是已经知道方锦瑟不受控制，他将方锦瑟害死镇压，肯定很害怕方锦瑟复仇，便做了替身。
很不幸的，白花就是那个替身。
只是不知道那画又是何意。
陆冉还要再问，方行哲完全不理她，显然是不想继续交流，他只好带着戚白离开。
出了地牢，空气似乎都清新许多，身上暖洋洋的，地牢的阴冷瞬间散去。
陆冉将长袍还给戚白，看他收回去，开口道：“可惜了，本来还有灵玉和金银的。”
她摸了摸扁扁的口袋，叹气道：“打白工了。”
方家主这一出事，没有人给她报酬，还真是有点难过。
她如今身无分文，再赖在方家又不好意思，陆冉那叫一个惆怅，“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家！”
感慨完，前面多了几个人，往她这边走来，陆冉凝神看了下。
原来是明光宗的弟子。
却说古应星当日重伤被救，他实力强，比陆冉早醒两天，早就想亲口对陆冉道声谢，只是每次去陆冉所在的房间就被那孩子挡住，只能一拖再拖。
方才陆冉清醒，又是为了方行哲一事，匆匆问了几句就走了，他差点忘了一件事情。
古应星快步走到陆冉面前。
看到陆冉的面容时，还是怔了下。
太像了。
方才陆冉醒来第一眼见到陆冉，他真以为对方是扶光仙子，第一次见是七分像，可今日，她和扶光仙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也不能怪陆冉。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她昏迷了几天，醒来后光想着方家的事情，完全忘记了伪装，后来见到古应星才想起来，可再伪装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你如此着急，是有什么事吗？”陆冉开口问道。
古应星回过神，将一枚戒指递给陆冉，“里面有方行哲许诺的金银和灵玉，这次姑娘帮了大忙，理应感谢。”
陆冉接了戒指，想来这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空间戒指，她放在手中把玩，心情由阴转晴，看古应星也顺眼许多。
她把戒指丢给戚白，问古应星，“方行哲不知明光宗会如何处置？还有那些魂魄。”
“方行哲害人无数，天理难容，我已经上告神君，有什么样的惩罚，就不是我知道的了。对了，我醒来后未曾见到那魔头，不知道姑娘可曾见过？”
“废魔？”陆冉悄悄瞥了一眼淡定无比的戚白，摇头，“我也不曾见过。”
古应星叹息道：“虽然方家一事已经过去，但那废魔还在，姑娘一定要小心些，那废魔被姑娘所伤，如今也不知逃到哪里去，如果反扑，姑娘处境堪忧。”
“那废魔已经是强弩之末，不会回来了。”陆冉勾唇，“就算他想，也未必回得来，你放心吧。”
“总而言之，还是小心一些。”古应星说完，问道，“之前还不曾问姑娘师从何门，以姑娘的实力，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才对，怎的从未听过。”
得，这是在怀疑自己。
陆冉就知道，自己这身体毕竟是扶光的，还有一堆烂摊子没处理，早晚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