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封时邢应声的同时,挂断电话,而后狠狠一脚踩在了封丛安的后背上。
“啊——”封丛安惊叫出声,背脊的骨头像是要被哼踩断了那般,他在地上做着无用的垂死挣扎。
封时邢的目光越发不寒而栗,他一个眼神望向站在一旁的帽子。
帽子迅速将手帕递了上去。
他拿过手帕,擦干净了沾染上鲜血的手,而后将带血的手帕直接丢在了封丛安的后脑勺上。
“表哥……真,真的不是我……”封丛安断断续续的说着。
“这场局是你组的。”
封时邢眸光冷冽猩红,语气更是寒意十足。
“不只是你,但凡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一个都别想逃!”
不过是先后顺序罢了!
封时邢冷笑一声,吩咐道:“吊在悬崖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
“是。”帽子应声后,三步并两步上前,一般将奄奄一息的封丛安,从地上抓了起来!
而后,封时邢迈步朝着车辆停靠的方向走去。
封夕岚迅速跟了上去,“时邢,丛安到底是我的儿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他已经掉入悬崖了。”封时邢言简意赅的回答着,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下一秒,他坐入车内,车辆扬长而去……
封夕岚看着被吊车半吊在悬崖外的封丛安,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
“妈,救我……救我……”封丛安气息虚弱,看着封夕岚,出声求救着。
宋管家见到这一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夫人,真的不救丛安少爷吗?这样吊着一晚上……半条命都没了。”
“我还有什么资格,还有什么理由向时邢开口求情?你我都知道,他这么做,已经是对丛安手下留情了,怪就怪丛安自己,非得组这场局,他没有对车动手脚,但也是因为他,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封夕岚敛下眸,别过头,抬手擦去了眼泪。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到底是自己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啊,封夕岚虽然恨,虽然怨,但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儿子就这样摇摇欲坠,当妈的怎么可能会不心痛?
就在此时,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响起……
“呜呜呜……哥哥被吊起来了,岁安怕……岁安怕……”
封岁安蹲在了车子后头,胖嘟嘟的身子一直在发抖。
封夕岚听到这哭泣声,迅速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岁安,捂住了他的双眼。
“岁安别怕,岁安别怕,妈妈在这里。”封夕岚出声安抚着封岁安。
“岁安听到了,听到了!”封岁安不停的抹着眼泪,大哭着。
封夕岚一怔,一惊,立即抓住了岁安的手,语气急切的问道:“岁安,你听到什么了?你告诉妈妈,你听到什么了?”
封岁安摇着头,哭泣着喊道:“岁安不要掉下去,岁安不要骨头都碎掉,涵微姐姐吓人,怕怕!”
“涵微?”封夕岚捕捉到了岁安话语里的关键,“岁安,你告诉妈妈,是不是涵微姐姐说了什么?把你听到的,全都告诉妈妈,好吗?”
封丛安大声哭叫道:“涵微姐姐让表嫂嫂从,从山上掉下去!骨头都碎掉,呜呜呜……她要让表嫂嫂去死!”
封夕岚脸色一白,一下子没站稳,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涵微?是涵微?”封夕岚瞪大着双眼,觉得难以置信。
但岁安不会说谎,他更不懂什么是说谎……
他会这么说,他一定是听到了。
封夕岚看着被吊在空中的封丛安,她努力收拾着情绪,出声道:“老宋,带上贺涵微,跟我去医院!”
……
医院内。
“晚溪,你真的吓坏姐姐了,医生说你额角这里是外伤,最主要的还是观察是否有脑震荡的情况……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晚溪头上缠绕着纱布,朝着许意晴摇了摇头,“姐姐,我没事。”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许意晴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封少及时开车横在了那辆失控的赛车前,以你当时的车速,肯定会冲下悬崖的!我单单是听保镖转述给我的现场情况,我这一颗心都到嗓子眼了!”
许意晴是真的吓到了,脸色也不太好看。
晚溪看着许意晴,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许意晴握着晚溪的手,“以后,不许再开赛车了,那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和妈妈、爷爷交代?”
晚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记忆归拢,全部恢复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笑!
她为什么会坐上赛车?是为了给拿回他送出去的那块手表……
并不是在于这块表的价值连城,而是在于,这块表是他送给贺兰克先生的!
她不想让他的心意就这么被封丛安拿去当成了一场游戏的奖品……
可是……
许晚溪,你真可笑。
一个杀了你爷爷的刽子手,值得你为他做这些吗?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封时邢冲入了病房内,一把将晚溪揽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