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溪听到封时邢这一句话,这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嗯。”
“你以前经常受伤吗?”晚溪抬头,提及以前,她满是好奇,但那双清澈的眸却又满是担心。
她的手法还算娴熟,是不是说明她以前经常给他包扎?那他……岂不是经常受伤?
封时邢轻描淡写道:“都过去了。”
这四个字,他说得那样轻巧。
晚溪却觉得心口有些沉沉的、重重的。
初酒努力补救着之前的错误,恰逢时宜的说道:“少奶奶,以前封少经常受伤,在拳场的时候,就没少受伤,那个时候多亏了你!还有,为了打破拳场的纪录,早点摆脱那鬼地方,封少和少奶奶在一起后,也天天去拳场……”
“够了。”封时邢一记冷瞪。
初酒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晚溪知道,从前还有很多故事,很多他的故事,很多他们之间的故事,她都还不知道……
“封……”
就在晚溪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魏秋晟却率先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刚才那男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冲着晚溪你来,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而且,这梅里俏里出事了,我想封少的人也都看到了。”
说着,魏秋晟将目光移到了封时邢的身上。
此时的巷子恢复如初,那男人已经被带走,地上的血水也都被冲刷干净了,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但这血腥味却没有散去,反倒是愈发的浓烈起来……
晚溪皱了皱眉,看着魏秋晟,出声询问道:“梅里俏里出什么事了?”
封时邢的手指在晚溪的后腰上轻轻点了两下,“在这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晚溪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不带任何犹豫的,就这样握住了……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已经做过了千百次。
魏秋晟看着晚溪的这一举动,只觉得刺眼。
“听话。”封时邢显然是不想让晚溪瞧见那样的场面。
晚溪却很是坚持,“我这次来瓷市,就是为了调查吕祥顺和牧长远的,现在这梅里俏是线索,我是一定要进去的!和封姑姑的约定,时邢哥哥你都忘记了吗?”
这一声“时邢哥哥”喊得是那样顺口,魏秋晟的表情又是变了变,心口都微微有些发酸。
没等封时邢出声,晚溪便再次说道:“时邢哥哥忘记了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遍!和封姑姑约定,这次琼花慢的事,时邢哥哥不插手不参与,由我一个人完成!所以,时邢哥哥不让我进去,没有这个道理!”
晚溪那表情无比认真,像是在告诉封时邢,告诉所有人,她是一定要进去的。
“刚才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开口就以为我是秦至程派来的,我想他腹部受伤,应该和秦至程有关,他是餐饮界的大佬,那和时邢哥哥肯定是认识的,时邢哥哥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因为秦至程?”晚溪看着封时邢,猜测着说道。
随后,她再次说:“所以,之前不算是坏了和封姑姑之间的约定,时邢哥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秦至程,而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调查琼花慢的事,时邢哥哥不能阻拦我进梅里俏!”
封时邢看着晚溪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她的意思,他已经了然于心了。
说来说去,她就是要进梅里俏。
“晚溪,我们进去吧。”与此同时,魏秋晟借着这个机会,开口说道,“别耽误时间了。”
“好。”晚溪看了看魏秋晟,松开了握着封时邢的手,跟上了魏秋晟的步伐。
封时邢眸光一凛,低咒一声。
随后,他迅速快步上前,单手将晚溪揽入怀中,“害怕就躲我怀里。”
晚溪心口一热,点头。
魏秋晟见到这一幕,又是说不出的一种酸涩,之前在竹林,他也问她害不害怕,可她非但摇头,还拒绝了他的保护,可是如今……她却是那样毫不犹豫的点头,那不假思索是发自内心的,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吧?
……
尚未踏进梅里俏的门,晚溪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梅里俏的前台,没有半点异样,店内灯光也依旧亮着,可是当绕过前台,进入里侧的时候,却是血流成河的画面……
晚溪下意识惊呼出声,窝入了封时邢的怀里,“怎,怎么会这样?”
地上几个人,死相惨状,连相貌都看不清了。
晚溪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心底发怵。
封时邢按着她的小脑袋,“别怕。”
刚才在巷子里,那满是窟窿的男人,没让她瞧见,可是这梅里俏的情况,可不比那巷子里好多少!
该死!
随后,封时邢一个眼神,初酒迅速带人扯下窗帘步,将这些人全部遮住。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画面。”魏秋晟出声说道,“五个人,全部死于非命,而且没有一点点挣扎打斗过的痕迹,我猜测应该是熟人作案,而且绝对是练家子,十有八九就是巷子里的那个。”
“不可能的……”晚溪还是不敢看,她窝在封时邢的怀里,声音有些颤抖着道,“巷子里的那个男人受了伤,我是沿着地上一滴滴的血迹发现他的,可是这一路走到这里,地上都很干净,而且他受了伤,不可能是这五个人的对手吧?”
封时邢笑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响起:“不愧是我的晚晚。”
这重音还特地加在“我的”二字上。
随后,封时邢朝着初酒使了个眼色,让他带人善后。
下一秒,他单手直直的抱起晚溪,快步朝着外头走去。
“时邢哥哥……”晚溪惊呼,“你手臂有伤!你快点放我下来!”
封时邢无动于衷,抱着晚溪就朝着外头走去,一直等到走出梅里俏,走到了那豪车边,他才松开了手。
晚溪双脚刚一着地,她就急急忙忙看着他手臂的伤口。
本来已经止住血了,可现在纱布却又一点一点红了……
“封时邢!”晚溪气得眼圈都红了,“我都说了放我下来了,你为什么不听!”
“你在害怕。”
“你……”晚溪看着那一点点染红的纱布,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你一哭,我伤口就疼。”
晚溪听到他这一句话,赶忙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努力将即将落下的眼泪往回咽。
“我,我不哭。”晚溪哽咽着。
“都哭成这样了。”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拭去了那已经落下的泪珠。
晶莹的泪珠,沾在了他的指腹上,滚烫又灼人,宛若灼烧那般,即便是此时伤口的疼痛,都远远及不上……
“跟我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