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溪看着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初酒的声音很是着急的响起:“少奶奶,封少病了!病的很严重!”
“什么?他怎么了?”晚溪一惊,心不自觉的抽了抽,眼圈一下子也跟着红了,“他现在在哪里?我已经到临東机场了。”
“少奶奶,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很严重,你快去看看吧,再不去……可能就赶不上见封少最后一面了!”
晚溪听到这一句话,只听见耳边“砰”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鲜血疯狂往外涌出……
手彻底僵住了,连手机都握不住,只听见“咚”一声响,她的手机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初酒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少奶奶,我在机场门口等你!”
在这机场内,不仅格外清晰,甚至震耳欲聋。
发生什么事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再不去可能就赶不上见封少最后一面了。
初酒的话语声,不停的在晚溪耳畔萦绕着。
她的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晚溪什么都顾不上了,快速朝着出租车的方向跑去……
魏秋晟见状,迅速跟上了她的脚步。
而此时,初酒一直站在车外等候着,挂断电话后的他,虽然面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封少让他说病了,他索性直接说得更严重一点!这样,少奶奶肯定不顾三七二十一,撇下魏秋晟直奔他们封少的怀里!
初酒摸了摸下巴,只觉得他这一次的添油加醋,添得那叫一个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初酒站立在车边,佯装着很是紧张的样子,不停的朝着机场内张望着。
晚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机场的,那张白净的脸蛋已经被泪水浸湿。
当初酒看到晚溪的那一刻,他一下子也傻住了。
晚溪冲上前,哽咽着,出声问道:“他,他在哪里?快点带我去!”
“是,少奶奶。”初酒打开后排车座。
加长版劳斯莱斯,在这夜色之下格外晃眼。
晚溪冲入车内,还没坐稳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炙热的怀抱之中……
“哭什么?”封时邢见到晚溪脸颊上的泪,蹙了蹙眉,合上笔记本丢在一侧,抬手拭去那滚烫炙热的泪。
晚溪怔愣,瞪大着眸望着在她身边的男人。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双臂,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而后又赶忙去扒拉他的衣服,想看看他是不是受了伤!
可是……
什么也没有……
他好好的。
一点事也没有!
晚溪吸了吸红红的鼻子,这下,恍然大悟!
“你骗我?”晚溪胡乱抹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珠,生气的看着他。
“封时邢!你竟然骗我?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开玩笑的?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吓坏了,我真的真的以为你要不行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吓我,你怎么可以用这种事情骗我啊!”
刚才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恍若天旋地转,心剧烈收缩,像是要彻底爆裂,那传遍四肢百骸的疼痛感,不停的叫嚣着。
世界崩塌不过如此。
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世界崩塌不过是一场骗局。
他什么事都没有,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还那样气定神闲的操作着笔记本电脑。
晚溪气得紧咬下唇,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不停地推搡着他。
封时邢眉峰紧拧着,环抱着她的双臂一点一点收紧。
“我要不行了?”封时邢看着她,这一下倒也是困惑了。
晚溪不停挣脱他的桎梏,红着眼眸,朝着他喊道:“不是你让初酒打电话告诉我,说你病得很重,说你要不行了,说……说如果我不再快一点,就见不上你最后一面了吗?”
封时邢:?
“封时邢,你太过分了!”
晚溪一把推开他,气得打开车门直接下车!
“砰”一声响,车门再次合上,可见她的怒气。
“少,少奶奶。”初酒意识到情况不对,看到晚溪后,低着头喊道。
晚溪看着初酒,连声质问道:“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什么叫病得很严重?什么叫快死了?什么叫快要见不上他最后一面了?”
面对晚溪连声不断的质问,初酒一下子哑口无言。
“少奶奶,我……”
晚溪猜测:“是他让你骗我的吧?”
“不,不是……少奶奶……”
“不是?”晚溪摇头,显然是不相信的,“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你哪来胆子说这种话呢?”
话音落下后,晚溪迈步朝着一侧的出租车区域走去……
魏秋晟见状,看了看那隐私性极好的劳斯莱斯,他看不见里头的人,但他知道封时邢一定是在车里。
而后,魏秋晟收回视线,看了看站在距离车不远处的初酒。
他笑了一下,道:“没想到啊,封少这样赫赫有名的金融巨鳄,也玩小孩子的把戏?虽然说,招数不在于新管用就行,但玩招数也得有个度,刚才可真是把晚溪吓到了。”
初酒看了一眼魏秋晟,“魏先生是在说风凉话?你和少奶奶单独出行,男女授受不亲,也该保持距离。”
“我和晚溪现在是合作伙伴。”魏秋晟呛声道。
初酒回呛:“我们封少是少奶奶的男朋友。”
魏秋晟笑了一下,扬了扬手中的行李袋,很是得意的说:“可惜照现在看来,封少的女朋友好像并不想理他啊?你回去转告你们封少,就算是夫妻关系都能结束,更别说是情侣关系了,用刚才那样的招数把人从我身边带走,含金量实在是不太高。”
说着,魏秋晟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初酒的肩,颇有一种胜利的姿态。
而后,他笑着点了点头,朝着初酒挥了挥手,又朝着那劳斯莱斯的方向挥了挥手,提着行李袋跟上了晚溪的步伐……
……
“砰”一声响。
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
封时邢望向了站在车身边的初酒,那双利眸猩红,迸发着无法言喻的怒火。
“你和她说了什么?”封时邢烦躁不堪,抓过散落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