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邢的神色是那样的森冷,那眼神更是如同这凛江一样深不见底,这冷冽的嗓音,每一个字都说得那样淡定,但却又狠狠敲在了众人的心头上,让人心颤,让人毛骨悚然。
“值得,一定值得!”唐佳芸连声喊道,“封,封少,你还记得你爷爷生前留下的建筑住宅,莲花笺吗?”
封时邢听到唐佳芸这一句话,阴鸷的眸光倏地冷了冷,“说。”
唐佳芸点了点头,连忙如实说道:“拿走莲花笺的人,正是高君兰!”
封时邢嘴角微微抽动几下,那双眸光是吃人那般的可怕,“说具体!”
唐佳芸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是,是,那段时间,我住在旧宅花苑,陪伴高君兰,并且伺候着她的衣食起居,我很努力讨她欢心,那天,我在厨房里给她煎中药,我看到有一个男人来找高君兰,他是从后门进来的,而且还是方嫂带他进来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我觉得奇怪,就端着药上楼,在门口听他们的谈话!我听到他和高君兰说,他又输了一大笔钱,现在催债的人隔三差五找上门来,就连他住的地方都被他们盯上了,门口几次三番泼上了红漆,他到处躲、到处藏,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她,商量着卖了莲花笺,来还赌债。”
“当时,高君兰气得在里头破口大骂,说什么也不肯将莲花笺卖了,她还和那个男人说……说……”
唐佳芸说到这儿,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封时邢,颤颤巍巍的再次道:“她说,这个莲花笺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用来和封少你做交易的,甚至还能威胁你!所以绝对不能卖!”
“那个男人很生气,不停问高君兰,是不是不爱他了,是不是心里没有他了!高君兰说,说她这个人、这颗心都是这个男人的!赌债的事,她说会想办法帮他搞定,还让他发誓不要再赌了!那个男人听到高君兰要帮他还清赌债,也就打消了卖莲花笺的念头!”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就住在高君兰的房间里,一直到后半夜都没离开!”
待到话音落下,唐佳芸急急忙忙再次道:“封少,我说的都是真的!”
封时邢的眉峰微拧,那双深邃的眸依旧是那样的可怖。
“那个男人,是谁?”
唐佳芸听到封时邢这一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没有看到他的正脸,他戴着一个渔夫帽,穿得人模人样的!封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但以封少的能力,只要动手查一查,就一定能查到的!对,对了,我听到老夫人喊那个男人师兄!”
晚溪错愕不已,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如果唐佳芸说得是真的,那么这莲花笺的建筑就在高君兰的手里,她还企图要用这建筑和封时邢做交易,甚至威胁他。
至于那个男人……
晚溪没想到高君兰还开启黄昏恋模式了。
“有意思。”封时邢冷呵一声,极为不屑,“就这条消息,你觉得够么?”
唐佳芸吓得吞了吞唾沫,急忙再次说道:“还,还有……还有一件事!”
“说。”封时邢薄唇微启,冷冽至极的吐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字。
唐佳芸又是吓得一哆嗦,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高君兰之所以不让封少你和许晚溪在一起,她是害怕封少有了许晚溪之后,就有了软肋,没有和你父亲一争的底气了!当年封少分裂临邶财阀的时候,高君兰是最得利的,她跟着封少来到凛城的这两年,日子远比在封家要好过得多,她在封家的时候,排行三夫人,上面还有两个女人压着,但是到了这凛城就不一样了!”
“封少,你是保证高君兰荣华富贵的人!高君兰不想丢了现在养尊处优的生活,也不想丢了这纸醉金迷的奢侈!这都是她亲口和我说的!”
“她还说,商邶财团日益壮大,封家那边肯定会有所举动,封少的兄弟姐妹,还有封少的父亲,绝对不会放任商邶财团继续下去,如果封少有了……有了喜欢的女人,封家那边就有了突破口!”
唐佳芸说着,用手拍着她自己的胸脯,“高君兰知道封少对我无意,但我们唐家需要商邶财团扶持,所以,所以这是一项交易,就算封家那边有什么举动,也无法用我来威胁封少,所以我是安全的,而且,还可以占着封太太的这个位置!我们唐家也可以继续依靠商邶财团……她也能选个心仪的自己人当这个封太太,她说我是最佳人选。”
“封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都已经告诉封少了……求封少放过我吧,放了我吧!”唐佳芸不停恳求着封时邢。
“呵。”封时邢只是冷笑,神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起伏变化。
但晚溪瞧见了,瞧见了他眸底微变的光,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那是失望的光。
晚溪下意识就抬起了小手,抓住了封时邢的衣摆,轻轻晃了晃。
面前的唐佳芸求饶声不断,显然已经是将她知道的消息全部都说出来了。
这里那么冷,也没必要再留。
“我有点冷。”晚溪看着他,小声说道。
下一秒,封时邢就将手掌递到了晚溪面前。
晚溪先是愣了几秒钟,而后将小手放在了他的手掌内。
他扬了扬唇,紧紧握着她的小手,牵着她朝着房间外走去……
唐佳芸见到他们离开,更是着急,她急忙想要从那木板床上爬起身来,可是她的双腿被脚镣拷住了,根本没有办法从那张床上下来!
唐佳芸只能高声大喊:“封少!封少!我都说了啊,我都已经说了啊……求求封少放了我,放了我吧……”
房门再次合上,室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唐佳芸所有的哭喊声和求饶声都被那一道门隔绝了。
走出那房间后,封时邢停下了脚步,吩咐着身后的帽子:“查清楚那个出入旧宅花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