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用“好似碰巧”这样的词......
且不说去何处都无须经过此路,便就是......楚墨染瞥了一眼彭氏绣花鞋上沾着的泥土。
这些日子并未下雨,路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根本无处沾染泥土。除非彭氏是去过了落熙园附近,又来到这里假装巧遇的。
因为,这偌大一个丞相府,只有她落熙园因为种植花草动了泥土,也只有去过她落熙园附近,才有可能在鞋子上沾染泥土。
若是能出府,自当别论,可彭氏一个妾室,哪里能随意出府?还这般晚归?
楚墨染声色未动,只淡淡道:“彭姨娘这般晚了还不回去,怕是不妥。”她不知道彭氏什么来意,也并不想知道,她实在懒得搭理——别看她在现世有着女阎王的名号,委实是个怕麻烦的人。虽然她现在对彭氏有些好奇也不耽误她怕麻烦。
但彭氏既来了这样一出戏,自然不肯草草收场,哽咽道:“妾身如今不想回院里,只盼寻个幽静处,同人说说话偷偷哭一通,也好叫心里好受一些。”
寻常人听了这话,定然是要搭上一句,“你这是怎么了?”作为关切,便是假装的,也是要的。可楚墨染偏不走寻常路,她淡淡道:“这儿是挺幽静的,彭姨娘在这处哭,也不会打搅他人,便请自便。”说着,竟是要走了。
彭氏立马急了,伸手便去拉楚墨染,“二小姐......”这出戏唯一的观众都要走了,她如何不急?
彭氏拉着楚墨染的袖子,哭道:“二小姐,妾身也入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这些年来,老爷也不曾体谅,夫人......善妒,暗下欺辱......你说,我们做妾室的,难道只能如此?”
楚墨染不说话,若是现代人看见定想唱上一句“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彭氏见楚墨染没有直接甩手走人,自以为是机会,续道:“夫人如此,妾身也不好说什么。可您是楚家嫡出的小姐,夫人也万般折辱!”
她叹道:“如此这般,哪里能比得上前夫人。”她心疼地看着女主,“前夫人去得早,那时二小姐还年幼,想必是不记得了。前夫人生得好看,性子也温婉可人,待我们也好,若是现今夫人有前夫人一半好......”
听着彭氏如此捧高原主生母,并为原主抱不平,楚墨染心下已有定数,这彭氏如此,无外乎是想叫她一起对付云芷。或者说,借她的手对付云芷。
楚墨染不动声色,一派懵懂天真,“彭姨娘说得是!自小夫人就只纵着大姐欺负我,我向父亲言说,父亲也只怪我招惹了大姐,从不肯为我说话。”
“是啊。”彭氏见鱼儿已上钩,一双美眸更是盈盈泛着心疼,“这些年来,当真是苦了二小姐了。”
“彭姨娘,你说我们该如何?”楚墨染询问道,一副已是将彭氏当做信任之人的模样。
彭氏心下大喜,忙道:“我们都是可怜人,自然是要互帮互助的。今后,二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同姨娘说,姨娘能帮上忙的一定忙,若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