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和离?这两口子又闹什么矛盾了?”
楚宁笙到清波堂时,卫姝也在,她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叫喊着:“四弟妹不是都有身孕了吗?这个时候闹和离?”
显然,她是只知道两人和离了,并不知道罗瑞阳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太夫人被她聒噪地声音吵得有些头疼,抬手摁了摁额角后,才说道:“你先坐下,让你大嫂慢慢讲给你听。”
楚宁笙扶着肚子,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才看向卫姝:“大嫂,你跟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卫姝无奈,只能将这件事的原原本本都说给了她听。
当楚宁笙听到罗瑞阳对这里的孩子没了的时候,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色变得有些白:“不会吧……她肚子也不小了,孩子就这么没了?”
同是做母亲跟女人的,她能体会到罗瑞阳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也难怪会气到和离了。
“后面即便是太医来了,也没有保得住。”卫姝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其实啊,他们两个性子不和很久了,孩子的事只是导火索而已。”
即便是那个孩子没有出意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了,将来他们也会因为其他的事再闹起来。
“那老四如今情绪怎么样?”楚宁笙有些担忧问,“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那个孩子也算是被楚宁飞间接害死的,他的心里肯定过不去这个坎。
“他好不好受,也得受着。”一直没说话的太夫人冷哼一声,“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孽。”
“四弟可在家呢?”楚宁笙问说,“若是在家,我一会儿去瞧瞧他。”
“瞧什么瞧?”
太夫人瞥了她一眼:“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你也不嫌难得跑?”
“来都来了,总得去看看吧。”楚宁笙道。
“你若是实在想见,一会儿吃午膳时,我差人去叫他。”卫姝笑着说道,“娘也是担心你的身子。”
有罗瑞阳在前,现在再看楚宁笙这肚子,怎么能不担心呢。
“那就听大嫂的。”楚宁笙笑了两声,才又跟太夫人说其他的话题,逗她开心。
太夫人这几日心情都烦闷的紧,楚宁笙回来正好也缓解一下。
趁着她们说话的空挡,凌香走进来,递给卫姝一张帖子:“这是皇子府方才送来的请帖,邀您明日去大皇子府一聚。”
卫姝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是大皇子府写来的请帖。
“怎么了?”太夫人注意到她手中的帖子,便问道。
“大皇子妃想见我。”卫姝抬头,笑着答道,“让我明日过去一趟呢。”
“那就去吧。”太夫人点头道。
楚宁笙则有些好奇地问:“大嫂什么时候跟大皇子妃关系这么亲近了?”
“也是最近的事。”
卫姝笑道:“帮了她一个小忙。”
说起这个,楚宁笙倒是想起了另外件事:“我听说大嫂要开医馆,一直想回来问问你呢,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在重新修葺店铺呢。”卫姝说起这个,便是一脸的头疼,“从前还不觉得,如今自己亲自上手了,才发现是这么不容易。”
太夫人见了,笑着说:“这些都是必经之路,等你以后生意越做越大,有你头疼的时候。”
卫姝笑着扶额,连日来的烦闷心情,总算有些好转了。
午膳时,卫姝特意去叫了楚宁飞来。
太夫人近日对他的态度脸色都不好,吃饭时也是一言不发的,一顿饭吃的有些讶异。
等吃完以后,楚宁笙跟他去了抱厦厅说话,卫姝则是陪着太夫人。
最后也不知他们两姐弟说了什么,等楚宁笙回来时,眼睛有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进来后,她便拉着太夫人的手,劝说道:“四弟固然有错,但他也是无心之失,如今没了孩子,也没了妻子,娘还对他这样,他的心里不知多难受呢。”
“你以为就他难受啊。”太夫人红了眼睛,“他要是真的难受,就该好好来我面前认个错的。”
可从事发到现在,楚宁飞有清醒的站到她面前来认错吗?
这也是太夫人为什么至今还不给他好脸色的原因。
“您从不给他好脸色,让他怎么敢来您的面前认错呢?”楚宁笙说。
“他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也不配做我的孩子。”太夫人咬着牙,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楚宁笙还想说什么,却见楚宁飞此时走了进来。
原来,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外面。
方才太夫人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卫姝最先反应过来,她站起身,拉了拉楚宁笙,两人出去,单独给他们一个说话的空间。
去了院里,楚宁笙才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娘跟四弟,这次能够将话都说开。”
“母子哪有隔夜仇啊。”卫姝则是笑道,“其实,若是四弟今天不来认错,等时间一长,娘还是要心疼他的。”
在这种年纪和离,没了妻子没了孩子,就连唯一的女儿也在太夫人那里养着。
楚宁飞每日回了房里,也是空落落的一个人。
太夫人若是听说了,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
“那倒也是。”
楚宁笙笑起来,有些释然道:“倒是我白担心了。”
“也不是白担心。”卫姝挽了她的手,说道,“你来以后,娘的心情明明就要好些了呢。”
“大嫂可别恭维我。”
楚宁笙笑着转移话题:“我也好久没见谦哥儿了,他在哪儿呢?”
“在听雨轩,走,带你去看看。”
卫姝挽着她朝听雨轩走去,反正太夫人跟楚宁飞之间,一时半会儿也是说不完话的。
等到了听雨轩,谦哥儿正好醒着,他对楚宁笙印象不深,但还是好奇地看着她。
谦哥儿生的白净,五官又长的极其可爱,楚宁笙单是看一眼,就感觉心都要化了。
“大嫂到底是怎么生的?怎么你生出来的谦哥儿,就这么好看呢?”
她一边爱不释手的摸着谦哥儿的小手,一边说道。
谦哥儿被她挠到手心,有些痒,“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