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楚宁风点点头,说道。
沈骞则是朝他行了一礼,恭敬叫了一声:“大哥。”
楚宁风斜乜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
“先坐吧。”卫姝出来打圆场,“晴姐儿跟明哥儿好久没来了,我瞧着都长大了不少呢。”
晴姐儿有些害羞的抿唇笑笑。
太夫人招招手,叫她过去坐。
明哥儿还小,没晴姐儿胆子那么大,此时只敢窝在沈骞怀里。
“怎么不见谦哥儿?”楚宁笙笑着问道。
“我们过来时,他还睡着呢。”卫姝回说,“怕一抱他就醒了。”
小孩子睡觉若是被吵醒了,再听话懂事也是要哭闹上一阵的。楚宁笙自己已经生养过两个孩子了,自然知道这一点,
正说着话,宋妈妈带着雪姐儿出来了。
她才刚睡醒,迷迷糊糊的被宋妈妈抱在怀中,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她下意识的有些怕,又看见晴姐儿坐在太夫人身边,心里顿时吃味,挣扎着要太夫人抱。
楚宁笙望着雪姐儿这般依赖太夫人,不免有些诧异,她轻轻朝卫姝问道:“四弟妹如今没再折腾了?”
她先前听说四夫人想将雪姐儿要回去呢,怎么这段时间又好像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她又有了。”卫姝轻轻说道。
楚宁笙听见这话,顿时明白过来。
她心中又不免心疼雪姐儿,现在还小,不懂事,再大几岁,闲言碎语多了,对她恐怕也是一种伤害。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说,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没一会儿,楚宁沐与楚宁飞两夫妇也来了。
慧姐儿一见到晴姐儿便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说话,姐妹两个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
凡哥儿许是大了些,整个人瞧着也要沉稳一些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喧闹,两个妹妹在说话时,他也是静静陪在一边,偶尔会说两句话。
卫姝见了便奇道:“凡哥儿近来怎么不爱说话了?”
“男孩子嘛,大了。”二夫人笑着说道,“他最近跟他父亲在一起的时日多,也不知他们父子两人整天都交流些什么,这孩子好像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一样。”
几个男人去了次间说话,对于她们的疑问也无法解答。
太夫人听了,朝凡哥儿看了一眼,而后有些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男孩子是得稳重些,何况还是我们将军府的长子。”
在太夫人这里是没有嫡庶之分的,几房也没有分家,凡哥儿自然算得上是将军府的长子。
二夫人的腰板不自觉的挺直,看向凡哥儿的眼神里也多了抹骄傲。
算起来,凡哥儿今年也要十一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开始议亲了。卫姝总觉得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这么快就要成家了,让她不由感叹时间过的飞快。
她们聊天的时候,四夫人依旧充当一个背景,不参与话题,只是盈盈笑着。
午膳时,楚宁笙一家子留在清波堂陪太夫人吃,楚宁风进了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卫姝便叫林奶娘将谦哥儿抱来了,自己也留在了清波堂。
吃过午饭后,太夫人叫着卫姝一起,支了牌桌子一起打叶子牌。
卫姝看到那牌就觉得头疼,偏偏还躲不掉,缺了她这牌打不下去。
不过这次她比之前都有进步,起码会拿牌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是不言而喻的,她输个精光。
楚宁笙赢得最多,面前放着一堆银钱,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回来一趟还赢走大嫂这么多钱,下次我都不敢来了。”
“打牌嘛,为了开心的。”卫姝自己倒是不在意,她现在肥的流油。
二夫人抿唇笑着没有说话,太夫人则是笑说:“也不让你吃亏,一会儿去我库里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你直接搬回去便是。”
“这怎么行!”卫姝被吓到了,急忙道,“娘这么宠着我,也不怕她们吃醋啊。”
楚宁笙第一个叫起来:“就是啊娘,我难得回来一次,怎么不见您对我这么大方。”
太夫人瞥她一眼:“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啊?要是让你这些嫂嫂知道了,她们才是要吃醋的。”
这话一说出来,楚宁笙顿时有些悻悻的。
好在几个孩子在隔壁屋闹成一团,嬉笑声暂时打断了这边的注意力。
楚宁笙来了大半天了,也该走了。
宋妈妈叫人来收走了牌桌子,众人移步去了暖阁。
此时几个孩子正玩得开心呢,一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几个,看的人心里十分欢喜。
“我们该回去了。”楚宁笙朝晴姐儿跟明哥儿招招手,说道。
两个孩子才刚跟慧姐儿他们完成一片呢,这就要走了,两人脸上都流露出不舍来。
可是再不舍也没办法,总归是两个家庭,也不能长时间待在这里。
二夫人同卫姝一道将楚宁笙送到了垂花门,沈骞将两个孩子抱着先上了马车。
“大哥他……应该不会再走了吧?”楚宁笙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担忧。
她今日回来,就是为了看看楚宁风好不好,虽说表面上看不太出,可她觉得,楚宁风这一趟,一定是受了伤的。
状态看着都没有离开前那么好了。
“暂时应当不会了。”卫姝笑着安慰她,“你别担心,先紧着自己的身子是正事。”
毕竟她如今有了身孕,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对她身体也不好。
楚宁笙点点头:“那我走了,天冷,两位嫂嫂也快回去吧。”
卫姝跟二夫人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开后,两人才转身朝清波堂走去。
走到一半,天又开始下起雪来。
好在楚宁风进宫时是坐的马车,否则她又要担心他的身体了。
*
傍晚时,楚宁风从宫里出来,先去了一趟大皇子府,等回到听雨轩时,已经夜深了。
卫姝哄着谦哥儿睡了,自己躺在床头,翻着一本书在看。
外面传来脚步声时,她便知道是楚宁风回来了,将书放下,随意披了件外衣便起身了。
他的身上还带着寒气,头上跟肩上垫了不少雪花,不过进来没一会儿便融化成水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