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南本想睡觉的,谁知转头就碰到了冷和,他挂在屋檐处,趁着苏汐南走过来突然伸出手吓得她差点惊叫了起来,干完坏事的冷和一个翻身下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嘘,别怕,是我。”
是谁重要吗?谁大晚上没事出来吓唬人啊,苏汐南很是无语,此刻很想给他一脚,但对方毕竟一把年纪,秉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她只好点头扒拉开他的手压着嗓音问:“你干嘛啊,没事干出来吓唬人。”
“没吓唬你啊,我不就是路过嘛。”
人家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路过?根本不是吧,分明就是看到她来了专门吓她呢,可人家自己不认苏汐南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翻了白眼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哦。”
看苏汐南一脸无趣,冷和倒是好奇起来,他凑近瞅着苏汐南的眼睛,被他这么注视着苏汐南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干嘛啊,你看上我了不成?老牛吃嫩草可不行。”
“切,说什么呢。”冷和没好气的靠在墙边,拿出自己的酒葫芦仰头便喝了起来,酒水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胡子上面都沾了不少,在烛光的映射下透出淡淡的光芒,其实冷和年轻时必然也是一位美男子吧,只是在岁月不饶人时光对他并不优待罢了。
“师父那些风流韵事是怎样的?”
听到这话冷和差点一口酒水喷了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和他汇报了什么呢,结果你就问这?”
“比起你们要干嘛,我更好奇的是师父的风流韵事,来,跟我说说看,曾经师父都有哪些事?”
她越说越感兴趣,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看她这样冷和赶紧撑着她的脑袋将她推了回去,“去去去,那些事你想知道自个儿问他去,我可还想要小命呢。”
苏卿辞的那些事能是他随便抖露出去的?他还要不要命了。
“一把年纪还在乎什么啊,反正都半截身子入土了。”
“嘿,你有这么说话的吗?我可还想长命百岁好不。”
小丫头说话倒是扎人的很,一天天的就像个刺猬似的,不愧是他的徒弟,冷和叹了口气,一把将苏汐南扯到自己面前来,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是自远古而来,携一缕清风夹杂着几许奇异感,她说不出来是怎样的感觉,只觉耳朵痒痒的甚至有些凉意,他说:“小心身边人。”
什么?苏汐南猛地抬眼,却见他已然拿着酒葫芦边喝边离去,在月色下留下一抹洒脱的背影,她看着那背影有些怅然,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一夜未眠,被莫名其妙的思绪填满,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几乎满脑子都是云梦阁,这地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苏汐南很是不解,被这几个字一直缠绕着怎么都挥之不去,不行,她非得去探个究竟才是。
下了床,洗漱完后,苏汐南发现刘一已经躺在桌子上睡着了,所有损坏的东西他都修理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应该是忙活了一晚上,这人虽然有些认知挺极端的,但为人并不算太坏,她走过去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好不容易才绕过人谁知四喜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大吼,“掌柜的,您打算去哪啊一大清早的。”
“要死啊你,声音不能小点?”苏汐南简直无语,结果当事人还一脸无辜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而躺着的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爬了起来,上下眼皮都还在打架呢,困意十足声音都有些听不真切,他问:“你们醒了啊,看看这样能行不,行的话我这就回去给你拿钱,剩下的只能先赊着了,一时半会儿我也拿不出,家里两起丧事实在是费了很多钱。”
他说的是实情,一想也知道,苏汐南也不打算为难他,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了代价,其他的就当她一天生意不好吧,于是便说:“行了,你走吧,那些钱我不要了。”
“真的吗?”一听这话原本困得都快闭上的眼睛立马来了精神,瞪得跟铜铃似的,“可……”
“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赶紧走吧,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苏汐南浅笑着说,可听她这语气压根就不会改变主意,刘一心中一暖,连忙跪着要道谢但却被苏汐南制止了,她一字一顿的说:“我可是真的会改,变,主,意,的。”
顿时刘一脸色微变,鞠了一躬调头就跑,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他回头冲着苏汐南低声的说:“我想了一晚上,也觉得刘二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我虽然讨厌他,可他到底是我亲弟弟这事我不能不管。”
这话让苏汐南很诧异,刚想问他打算怎么管时人已经一溜烟没了影子,连自己的草帽都给忘了,一旁的四喜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掌柜的异常不解,“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要知道他可是害死了自己弟弟又跟自己弟媳搞到一堆的人。”
“一码事归一码事,清官不断家务事,而我一个外人又如何分辨孰是孰非,但在我这件事上自然是可以原谅他的。”她一向拎得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不需要旁人多嘴。
可四喜不这么想,他可是最义愤填膺的那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刘二是兄弟呢,不然干嘛这么为他着想?他小声嘟囔着说:“您心可真够大的。”
“宰相肚里能撑船。”她拍拍肚皮笑着挑眉很是得意,四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果然她和阿秋是不同的,两个人做事以及思维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也难怪苏汐南能赚钱而阿秋就只能等着店面倒闭。
届时,街道莫名热闹了起来,不知不觉竟聚集了不少人,甚至连摊位都多了不少,平时这条街上很少有摊位,看来应该有什么事,苏汐南抬眸望去不解的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今天?”四喜一惊,仔细一琢磨抓着脑袋说:“不是什么大日子啊,莫不是烟花巷一年一度的笙箫宴?”
“那是什么?”
她听都没听过,居然还是烟花巷办的?会玩,真的会玩,怕是会吸引不少年轻男子纷纷前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