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突然暴躁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烤着烧烤吃,有说有笑兴奋不已。

苏汐南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总觉得格外轻松,让她不住的露出了笑意,特别是看向苏卿辞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根本遮掩不了,她自个儿心里也跟明镜似的,那是真开心。

头顶挂着一轮圆月,月下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她眯起了眼睛笑着翻动着手中的串儿,就这么过了两个多时辰,大家吃饱了玩的也开心,算是不枉此行,对弯刀寨的众人来说能有这样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谁不想过平静安乐的日子,只是条件不允许很多时候不得不为了生计筹谋。

“师父。”她突然看向苏卿辞,眼中星星点点,就像是镀了一层水雾,“我们以后经常一起吃烧烤吧,多热闹啊。”

“你喜欢热闹?”

苏卿辞颔首,略有踌蹴,声音不咸不淡,总觉得少点儿味道,为何这么问,喜欢热闹不是很正常嘛,哪个小孩子不喜欢热闹啊,虽说她也不算是小孩子就是了。

“喜欢啊。”她抬头,仰着修长秀白的脖颈,像一只才脱了绒毛的天鹅,鼻尖红红的,就连耳朵都是红红的,应该是吃了辣留下的红晕,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发出挑,五官也渐渐舒展开来,眉眼处也多了几抹难以掩藏的娇俏和妩媚。

这眉眼与那人越发的相似了,有时不经意间的笑意竟与她渐渐重合。

“师父?”发现苏卿辞竟微微出神,她不解的看着他,眼中满是诧异,闻言,苏卿辞垂眸正好对上她那双水润的眼眸,不觉浅笑,“怎么?”

什么怎么,明明是你先出神的啊,苏汐南忍不住腹诽,可有些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只能自己小声嘟囔。

“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似乎是架子翻到在地的声音,几人闻声望去,看到左侧方有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周围的烧烤架子被无辜中伤倒在了地上落了一地的串串。

“怎么回事?”苏汐南朝那边走去,步子才刚迈开呢,结果只见一铁勺突然飞了过来,吓得她大惊失色就被人拽到了一旁,抬眼就看到二师兄司徒熵站边上,刚凌十染则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处护住了她。

那边打得不可开交,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引的其他人统统离席看了过去,这时马哥他们也气冲冲了走了过来,冲着二人怒吼:“干嘛呢,丢不丢人,都给老子停下。”

他这一声怒吼还是有一点作用的,两个人顿了片刻中,结果又厮打在了一起,看起来比刚刚打的还激烈,这可不像是在打闹反倒是在动真格,甚至恨不得掐死对方。

都是一个寨子的兄弟,平日里拌拌小嘴也都正常,要说打架也不会是奔着置人于死地的目的去的,苏汐南觉得有问题,莫不是两个人同时看上了哪个姑娘才导致兄弟反目?那也不至于把人往死里打吧。

她正纳闷呢,就见寨主丢掉手里的竹签,呸了一口,搓着手过去一手拽着一个人将其分开来,哪知即便他出手这两人还像是疯了一样的往身上扑,马哥赶紧过去搭把手将其中一个人按住,这时苏汐南才看清楚那人的脸,他表情看起来非常狰狞,整个人情绪很不对劲,像是正在火头上,可刚刚吃的好好的,也不见谁情绪不对啊。

莫不是这烧烤还能把人火气吃出来?没理由啊。

“干啥玩意儿呢,老子跟你们说话没听到?一会儿再收拾你们,吃饱撑的居然还给老子窝里斗,有本事你他妈冲上贪狼寨把那头狼首级给爷带来。”

寨主暴跳如雷,本来多开心的一天,结果就让这两货给毁了,顿时也觉得挺对不起苏汐南的,于是走过来冲着小丫头说:“今天真是对不住了,平时这两货不这么暴躁,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一会儿好好教训他们。”

看他这般和颜悦色的道歉苏汐南自己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本来也没想怪谁,她只是好奇这两个怎么突然打起来了,而且好像是无意识的一样,这会儿都还挣扎着往面前挤呢。

“没事儿,多大点事儿嘛,我只是担心他们两个……”

“他们有屁事,估计偷喝了点酒,你看他们那脸色,分明就是酒喝多了。”

喝的酒吗?看起来倒像那么回事儿,苏汐南也就没有再问,毕竟也不早了,既然大家也都尽了兴,干脆收拾收拾洗洗睡吧,否则第二日怕没几个能爬起来的。

吃的时候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可收拾的时候简直是欲哭无泪,特别是这个点儿了嗨过后哪里还想动手,都巴不得赶紧回去睡呢,就连苏汐南都觉得自己快要神游了,好不容易收拾好,洗了脸飞快的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便睡了过去。

有的人还没有睡,此刻苏卿辞正拿着扫把扫地呢,严格来讲是凌十染他们还在继续收拾,他搁这儿纯粹是监工,地上一片狼藉,虽说临走时大家也都收拾过了,但基本上是随意的扫了扫眼皮子都快合上了哪里能看到地上的垃圾。

何什在一旁操控着他的木偶,想让这玩意儿自己动手收拾,但牵了线的木偶需要他亲自动手操控,木偶才走了几步就控制不到,只能悻悻的收了手颇为不乐意,“看来还是不成功啊。”

“傀儡术重点在术而非傀儡,更何况我早说过你这傀儡火候不到。”

“那我应该怎么做?”

“放弃。”苏卿辞声音浅浅的,冷眸瞟向他时夹杂着一股子寒气,冷的彻骨,何什不住的抖了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可我还是想试试。”

“早说过,你的机关偃甲尚可,非要去研究傀儡术。”

“可徒弟也想拓宽一下实力嘛。”

这声音听起来那叫一个委屈,要是让苏汐南知道定要挖苦他,居然还想着跟师父撒娇,也不该是她才有的专利嘛,苏卿辞微微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北疆的傀儡师曾凭自己一人之力毁了一座城,你学这邪魔歪道又是为何?”

“自然是报仇啊。”他笑得一脸天真,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怎么都笑不出,仿佛腐烂在泥土中又重生生长出嫩芽的青草,他的笑憨厚而又老实,但却抹不掉那原本已经被腐蚀殆尽的根。

“傀儡术为师可教不了,你若真想学,为师可为你引荐,但你需考虑清楚才是。”

看着苏卿辞渐行渐远的背影,何什突然模糊了双眼,万般苦涩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也许天下真的无不散之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