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人去世

当一干人冲出房间时,看到西边的一片火光通明,大晚上突然响起敲锣声必然是有大事,连续响起三次便是有人去世,那西边的房屋仔细一看应该是邓家的人,记得他们家应该有一年近八十的老太,估摸着这敲锣声便是因她而起。

“我去看看,你们在家等我。”

苏卿辞率先开口,正欲离开苏汐南却颠颠的跟了上去,“我跟您一起去。”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跟师父在一起呢,起码这样她还能安心些,苏卿辞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两人便出发了。

这种紧急事件收到讯息的人去的都比较快,在村子里大家都是互相帮忙的,所以哪家有什么事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达到,特别是红白之事。

等他们到的时候邓家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家非常亮,应该是将所有的灯火全部都点燃了,半夜,周边时不时的会传来几声虫鸣,显得格外寂寥,在场的人神色匆匆都有些焦急,邓家大儿子邓先华走出来一脸的悲痛,他哽咽着说:“我娘没了,还请各位帮忙打理。”

所谓打理就是一部分最亲的人帮逝去的人换好衣服,其他人则帮着点燃烛火,每行百米处需插上一根火把,以万家灯火为其送行,这是白事中重要的仪式,必须到位,完了之后便开始置办各项办酒需要的东西,这些是女子要做的,而男子则要挖坟、大石头,砌坟头。

印象中苏汐南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毕竟村子里人也不算少,隔个三五年便有人去世,他们大多都会去帮忙,毕竟都是周边邻居,若是有人不许怕是少不了被人诟病,倘若哪天自己需要帮忙怕是叫不来任何人。

苏卿辞回去叫来几个徒弟跟着一起去帮忙,而苏汐南则与牛婶他们开始准备办酒事宜,这些牛婶是专家,谁家遇事都喜欢把她叫上,?牛婶做事有条理也让人放心,所以她跟村子里的人关系都非常好。

“丫头,你一会儿将这个油钱交给阴阳先生,还有这些米一边交给,米是邓老太手中要捏的,你就听他们让你怎么做你照着做就行。”牛婶将苏汐南派到阴阳先生那里帮忙,其实这是她最不愿意干的事,可其他的又不用她管,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点头接过,侧着身子望了一眼堂屋中正在念经文的几个人,他们面前放着的是一口棺材,而棺材之上则是邓老太的尸体,她会死的这么突然并非自然老死,而是长年累月的病痛缠身折磨了这么多年才离世的,所以邓家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看什么呢。”牛婶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微微摇头,“没。”

“我跟你说啊,你一会儿不要靠近棺材,离远点,这邓老太死的蹊跷,都说时间不对,不要惹上什么的好。”

牛婶提醒了句,本来苏汐南还没多想,听到这里倒是被她吓到了,以前她就听说过这些事,人若是死在亥时之后,阴气最重非常忌讳,需要阴阳师念经超度三天方才能逢凶化吉。

“这样啊,我知道了,牛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吧。”苏汐南讪讪一笑,让她靠近她也不会靠近啊,谁没事靠近棺材,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她总是说自己不相信这个,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让自己给碰上了呢。

听了她这话牛婶反倒是更不放心了,她语重心长的提醒,“你可别不当一回事,我记得那年也是一个丫头去棺材旁玩,不小心打翻了长寿灯,回去就病倒了,请了很多人看都没用,就连阴阳先生都没办法,最后还是温亭他师父来给看好的,可那丫头从那之后便成了一傻子,你说可惜不可惜。”

“那她是撞邪了吗?牛婶,我不信这个的。”苏汐南确实不当一回事,这话听听也就罢了,而且还跟温亭他那白胡子师父有关更是觉得这是在胡诌,想他一天天的没事就跟在她师父屁股后面说他是妖怪,这样没有眼力的人能知道什么呀,八成是在胡说。

“还不信,你这丫头要我说什么好,别到时候真的被找上了就来不及了,你以为温亭能救你啊,他功夫都没学到家。”

这话她倒是很受用,温亭还真就是什么都不会,苏汐南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好啦,我知道了,牛婶您就放心吧。”

听了她这么说牛婶显然并不放心,还想说什么就被人给叫走了,她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能抽空叮嘱她几句就不错了,不过牛婶也是真的关心她才会说这些,不然根本懒得管。

见牛婶离开,苏汐南长舒一口气,朝着堂屋走去,耳边是吵杂的经文,她也听不懂,含含糊糊又转了好几个弯,像是在吟唱一般,走过去后其中一位阴阳先生拦住了她,冲着她伸出手,知道这是要油钱,苏汐南便递了过去,然后将放着米的布包打开准备交给他时,那人却说:“你去把米放好,记住一颗都不能散出来。”

“让我去?”苏汐南茫然的看着这个人极为震惊,牛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靠近棺材呢,这会儿倒是直接让她去碰尸体了,去倒也没什么,只是想到牛婶说的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的。

“嗯,你去就对了,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

阴阳先生大多脾气不好,而这个人更是,他已经有些烦躁了,一般没人敢招惹他们,怕他们给自己穿小鞋,所以这些人在白事中便是绝对尊贵的存在,脾气也就这么养起来了,苏汐南懒得跟他计较,“哦”了一声便朝着棺材走去,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可当那张蜡黄还有没有任何生命气的面容渐渐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怪,没有看到赵秀芹死时的那种震惊,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不是害怕,也不是担心,只是莫名的,莫名的难受。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这是她第一次触碰一位老者的尸体,指尖有微微颤动,碰到她僵硬的皮肤时她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然后在哪阴阳先生的催促中去掰开她的手,关键这尸体已经僵硬手很难掰开,她又不敢用力折腾了许久,那阴阳先生有些不耐烦了,走过来急躁的说:“你在干嘛?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不能再耽搁,赶紧的。”

“她的……她的右手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