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被宋意和辣手摧花死得悄无声息,谢知远真想往床上一躺然后重新再起一遍。
大清早的见鬼了!
他真是喝酒忘了看黄历!
还有她怎么进来的?
谢知远觉得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迅速拉上被子往身上盖,生怕被她看了不该看的英年早逝。
这小祖宗什么时候回的京城怎么也没人吱一声!
宋意和摁死她的心都有了,贼眉鼠眼的在他和谢知远之间飘来飘去,还笑得一脸猥琐什么意思!
唐嫃麻溜的跑了。
枕边人都差点被捂死,更何况她这不速之客。
啊,宋师兄真是太冷酷太无情了。
鱼吉祥匆匆追着唐嫃出去了,不想看他家那不争气的主子。
拉着小宋大人抵足而眠有什么用,哪怕是随便拉个烧火丫头也好啊,酒后都不作乱子他还有什么指望。
羡慕嫉妒花富贵。
鱼吉祥恭顺有加的陪着唐嫃逛园子。
唐嫃原本只是出来随便走走,然而逛着逛着却发现,潞王府的园子设计得真不错,一步一景一步一惊喜。
鱼吉祥跟在旁边时不时讲解一两句,总能恰到好处的让唐嫃又有新发现。
唐嫃不禁真心夸赞道:“潞王爷真是太有才了,我发现只要是他感兴趣的,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
一手带大的主子得人欣赏,鱼吉祥也觉得与有荣焉,额头上的横纹都舒展了开。
“老奴也觉得咱们王爷样样都好,虽然陛下常常骂王爷不务正业,还总拿小宋大人来跟王爷比较,可老奴觉得人生在世数十载,也不是只有权掌天下建功立业,才算是没有白活一场,上头诸位王爷能文能武的还少吗,朝中的忠臣良将这些年也是层出不穷,左右哪哪儿也不缺咱们王爷一个,王爷活得随心所欲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唯独……”
也就这一个缺憾了!
鱼吉祥不想说了,见人就发一通牢骚,搞得他像是怨妇。
鱼吉祥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再加上唐嫃早在陛下和太后那儿领教过了,此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潞王爷年纪也不算很大嘛,我看京城里跟潞王爷一般年纪,没有成婚的才俊们也有不少呀,宋师兄都折腾了那么多年了,到现在不也还没个结果吗,这种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
类似于这样安慰的话,鱼吉祥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但还是很感激三小姐。
“潞王爷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所以鱼公公不必着急的。”
潞王爷的性子是真的好相处,一点亲王的架子也不摆,想当初第一次在画舫上遇见,她就决定要交这个朋友。
绝不是因为那几坛酒!
鱼吉祥道:“老奴也不是要王爷马上成婚,迟几年就迟几年也不防事儿。”
再怎么说三小姐也还云英未嫁,哪怕陛下曾经钦点三小姐为恭王爷拉大媒,他也不该在三小姐面前说这些,只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他实在忍不住吐槽。
“老奴愁的是这么多年了,王爷从来就没有那种心思,就算老奴想尽办法也……”
救苦救难的三小姐,您不是还缺个姐夫吗?好像还缺个妹夫?
陛下当年没有完成的心愿,让儿子们帮忙完成也好哇。
“鱼公公您多虑啦,这不是什么毛病,我爹遇到我娘之前,也是这样的呀,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后来遇到了我娘,就不可自拔了。”
鱼吉祥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而且恭王爷不也是个例子吗,怕唐嫃想起了生母会伤心,鱼吉祥忙岔开了话题。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生母,唐嫃倒也谈不上什么伤心不伤心的,只是难免有些心疼老爹。
察觉到鱼吉祥的好意,正准备顺着话头接下去,唐嫃突然想起一件事。
“说起来这都大半年了,越王爷跟蓝姑娘怎么样了?有情人修成眷属了没?”
老谢家的光棍应该少了一个吧!
她绝对是大功臣!
蓝言是家族获罪被诛,蓝言是也曾沦落风尘,做亲王正妃怕是不可能了,可越王爷对她一往情深,做个妾应该可以吧?
鱼吉祥眯眼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唐嫃口中的蓝姑娘是谁,他跟玉如意关系还不错,越王府的事他多少了解一些。
“三小姐怕是误会了,越王爷和蓝姑娘之间并无私情,越王爷与蓝姑娘的兄长曾是好友,越王爷是受蓝姑娘兄长所托,才一直照拂蓝姑娘的,去年底就已经送蓝姑娘离开京城了。”
唐嫃惊讶道:“竟是这样么?”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越王爷,竟如此有情有义。
鱼吉祥笑道:“蓝姑娘托了三小姐的福,才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越王爷不知多感激三小姐呢,只是三小姐近来不在京城,越王爷想道谢都找不到正主。”
好吧,虽然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再次回到伴影居的时候,两人已经洗漱好了,芝兰玉树的从里面出来。
柽木带人摆了满满一桌的饭食,还贴心的多准备了一副碗筷。
谢知远往桌面上扫了一眼,“这么丰盛?沾了三小姐的光了。”
宋意和的脸色仍然有些臭烘烘,“小师妹这么早来潞王府做什么?”
“我这儿值得三小姐惦记的,自然只有杯中之物了。”谢知远现在还心有余悸,抬头看向制造惊吓的人,“不是,你唐三小姐缺酒喝,派个人来吱一声就行,哪需要你亲自大驾光临。”
“亲自来才有诚意嘛,而且我出了一趟远门,给王爷带了不少礼物,自然要亲自送过来。”
说完马上补了一句,“礼物师兄也有的,还有老夫人和伯母的,晚点一并送去宋府。”
冲宋意和笑了笑,唐嫃就来到桌前,“我正好饿了耶,早饭都没吃饱。”
“你唐三小姐要酒喝,哪还用的着诚意。”您是十四嫂,是十四哥的心头宝,您就是我祖宗。
唐嫃正准备动筷,闻言抬眸看着他,“潞王爷,你不要对自己这么随便。”
谢知远一点也不随便,他只想好好多活几年。
宋意和面色稍缓,随着入了座,“刚回京就喝酒?”妤师妹同意了?先生和太夫人不管管?花富贵还在京城吧,不替恭王爷盯着?
“这回可不是我要喝。”唐嫃说得跟真的一样,“是我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舅母表哥,他们难得进京一趟,自然要拿最好的酒招待。”
宋意和火眼金睛,瞧着她脑门上的淤青,也不急着用早餐,慢条斯理的道:“今天给外祖家接风洗尘?那也应该是晚上,用得着一大清早跑过来?”
谢知远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搞得跟捉奸一样。
宋意和接着又道:“小师妹欠了不少债啊,大清早就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