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给谢知渊相亲的安排全部被取消掉,唐嫃每天出去幽会的借口也随之没有了。
唐玉疏盯得紧,每次在恭亲王府逗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唐玉疏必然会一会儿头疼一会儿心口疼,唐嫃委实头疼。
给她挑古远征做未婚夫,让她跟宋师兄培养感情的时候,觉得这两人是她的良配。
怎么到了恭王叔叔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分明就是对恭王叔叔有偏见!
唐嫃白天再不敢光明正大往恭亲王府跑了,被逼于无奈之下只好等入了夜再偷溜出去。
唐玉疏得知以后更气愤了。
谢老贼也忒无耻忒不要脸了!到底给他闺女灌了什么迷汤!
小嫃儿都学会在他这个亲爹面前阳奉阴违了!
唐玉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直接戳穿小嫃儿,表示他已经知道她入夜偷溜出去的事,又怕逼太紧彻底把小嫃儿推向谢老贼。
唐嫃垂头专注的瞅着面前的棋盘,假装看不见自家老爹哀怨的眼神,“老爹呀,你当年既然能和恭王叔叔做朋友,不就说明你们志同道合,再不济也是很谈得来的吧,友谊的小船怎么能说翻就翻呢?多不好。”
怕老爹继续受刺激,都不敢说她家渊叔叔好话,憋了好几天终究忍不住想要劝和几句,极度渴望两位大佬能和好,共创美好和谐未来。
“纸糊的友谊风一吹就翻。”唐玉疏轻轻的抿了抿唇,对于这个话题表示抗拒。
唐嫃吧嗒下了一枚棋子,“其实一开始,恭王叔叔根本不想理我,看到我就躲,还假装不认识我,是我觉得他大腿粗,才巴巴的抱上去的。”
唐玉疏不满道:“你是觉得,你爹爹我的大腿不够粗,不够你抱的?”
唐嫃忙笑呵呵道:“粗!又圆又粗!老爹的大腿多少人想抱,但是吧,京城遍地都是皇亲贵族,多抱一条粗大腿,我出去为非作歹的时候,底气也能更足一些呀。”
这时唐大居走了进来,“兵部的三位大人求见。”
唐玉疏不悦道:“不见。”
“要不还是见见吧,他们明知道老爹在养伤,还特意上门求见,可见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唐嫃劝道:“前天皇长孙殿下顺道过来给我送花的时候,无意间提过几嘴,好像说是太子殿下这几天有点发热不适。”
昨晚恭王叔叔忙了很久,因此唐嫃不由得猜测到,兵部几位大人今日过来,有可能是为了北境的事。
唐玉疏从善如流的改了口,“请几位大人进来吧。”
唐嫃道:“老爹不要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嘛,大伯父还在北境战场上流血流汗呢。”
唐玉疏皱着眉头叹道:“你那个大伯父……”
不愿多提。
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唐嫃撇撇嘴,“大伯父可是大英雄。”
昨晚上恭王叔叔还笑了呢,虽然她光顾着犯花痴没多问,也知道大伯父肯定棒棒哒。
“不耽误你们议事了,我自己去玩啦。”唐嫃穿上鞋子起身,“哦,对啦,明天我要去成王府玩,就不来陪老爹啦。”
看着他欢脱跑掉的小背影,唐玉疏极度心塞,感觉被自家小闺女嫌弃了。
小嫃儿见都没见过成王夫妇,与成王府的小郡主也不熟,无端端怎会想到去成王府,肯定是跟着谢知渊去串门的。
在宁远斋门口,遇到迎面而来的三位兵部大佬,唐嫃乖巧行礼,然后一路蹦蹦跳跳的回了后宅。
……
前两天约了葛依烟来宁国侯府玩了一回,太夫人和朱氏见了对其印象也都还挺好。
晚间听见唐嫃又说起葛依烟,太夫人一边往唐嫃嘴里塞点心,一边心满意足的眉开眼笑道:“我们嫃丫头就这么喜欢葛小姐?”
“对啊当然喜欢啊,葛小姐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理,还很体贴豁达,而且为人超好的,还会做很多好吃的。”
“给我带的糖果点心,都是她亲手做的呢,葛夫人也一起下厨做了,我的面子好大啊,大家都好喜欢我呀。”
唐嫃眉飞色舞,沾沾自喜的道。
屋子里的人都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太夫人见她这副小模样,简直疼爱道心坎儿里了,又忍不住戳戳她的脑门,“是,大家都喜欢你,不害臊。”
唐嫃嘴边全是点心渣,臭不要脸的继续得瑟,“大家都喜欢我!”
朱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笑容柔和的与太夫人道:“说起来葛家这位五小姐,还真是不错的小姑娘,不知道母亲可还记得,大约是在四年前吧,那会儿我们在庆园小住,颂儿从京城赶来看我们,背回来一个老太太。”
“对对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你要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颂儿背回来的,正是葛家老太太,也是巧了。”
太夫人点头,对于当年的事,还有些印象,“当时跟在后面的小姑娘,就是这个葛家五小姐吧?”
朱氏回忆道:“当时葛家女眷也在庄子里住着,葛家的田庄距庆园不远,葛老太太滑了一跤,摔得不轻又被蛇咬了,正好颂儿从那边路过瞧见了,就顺道把人背回了庆园。”
太夫人道:“那会儿她们离庆园最近,又遇到颂儿从那边经过,所以葛五小姐当机立断,跑过去向颂儿求助。”
见祖母和大伯母谈及往事,对葛依烟很赞许的样子,唐嫃觉得这事大概有门了。
那天特意让大哥哥与葛依烟来了个偶遇,两人规规矩矩的相互见礼,后来走的时候葛依烟好像回头看了一眼。
应该是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吧?
唐妤道:“如此看来葛小姐母女亲自下厨做的点心,多半是因为当年大哥哥做的好事,而不是某人自以为是的多么讨人喜欢喽?”
唐嫃:“……”扎心了。
入夜之后唐嫃又溜到了恭亲王府,谢知渊已经搬到了清凉小筑起居。
唐嫃的房间,就在他隔壁。
唐嫃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其实是在盘算各种歪主意。
仿佛过了很久,估摸着恭王叔叔差不多也该睡着了,唐嫃悄悄下地,从事先早就打开着的窗户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