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叔叔处罚花公公的方式,居然是让花公公洗厕所,花公公可是爱美如命的人,这样的惩罚简直杀人不见血。
太凶残了,太毒辣了。
唐嫃实在同情花公公,但是又很无可奈何,不禁皱着小脸叹气道:“我倒是想帮花公公,可是我人微言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恭王叔叔又很厌烦我,花公公您可不知道,今天上午,我在宫里被咸福宫贤妃娘娘身边的风顺追打,好容易遇到恭王叔叔,我跑过去向恭王叔叔求助,可是恭王叔叔竟然视而不见,最后还是皇长孙殿下帮了我,花公公您恐怕找错人了。”
花富贵:“……”
对小姑娘的求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家主子简直,哎哟,气死他了!大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竟然拱手让给了皇长孙殿下!
要死了要死了!
要是哪天三小姐与皇长孙殿下因此事阴差阳错的看对了眼,那……
死不瞑目!
烧多少冥币给他都没用!
唐嫃见花富贵听了之后面色发白,冷汗如注,气喘如牛,还以为花富贵是听说她帮不了他,急了得狠了,再加上心情过于激荡,所以几乎快晕死过去了,于是赶紧上前宽慰花富贵道:“花公公您先别着急呀,我、我这就去找恭王叔叔,我去求恭王叔叔,总之不论用什么法子也好,大不了我豁出去了,一定求得恭王叔叔赦免您,好不好?您先不要激动,我、我一会定尽力就是。”
花公公要挺住呀!
您要是没了我上哪儿蹭那样极品的美食去啊!
花富贵见她误会了,便顺势作虚弱状,“那老奴就多谢三小姐了。”
既然都当面应承了下来,那便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不过替花公公求情之前,总得了解一下,花公公到底犯了什么错。
唐嫃便在花富贵对面坐下,分外好奇的望着他问道:“公公,恭王叔叔到底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您啊?”
花富贵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三小姐可还记得畅春园那夜,您进了我们家主子的房间之后,对我们家主子做过些什么吗?”
米香听了惊诧不已的望向她们家小姐,她们家小姐究竟在恭王爷房间里做了什么,使得恭王爷要这样整得花公公生不如死?
唐嫃垂头,抬起双手默默捂住了脸,“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恭王叔叔对这种事情,就这般在意吗?”
居然还因此迁怒了身边侍候的花公公,恭王叔叔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怎的在这种事情上竟像个黄花大闺女。
花富贵可着劲儿的推波助澜,“当然啦,我们家主子活了二十六年了,连小姑娘手指头都没碰一下,结果被您搞得清白尽失,能不在意吗?”
米香惊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们家小姐午后醉酒轻薄了恭王爷不算,夜里说好了去找恭王爷道歉顺便探病,可是居然又把恭亲王给那个了!她们家小姐简直色欲熏心!那可是恭亲王,醉酒后神志不清那也就罢了,清醒时分她也敢!
还说什么一时冲动!
以前也没发现她们家小姐有这种毛病啊,怎么一遇上恭亲王就色胆包天了呢。
唐嫃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被亲了两次也算清白尽失吗?
她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米香原本是要跟在唐嫃身边的,却被花富贵硬是给拦了下来,说他们家主子喜清净,最厌烦闲杂人等在眼前乱晃。
于是,唐嫃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下,独自去了谢知渊的院子。
然后在等待通传的时候,被一群行迹诡秘的人围观了。
屋顶上,墙角里,水缸后头,大树顶上,花树丛中……一双双眼睛盯着她,透着好奇,和隐隐的兴奋。
唐嫃很囧。
她又不是怪物,至于嘛。
陆岩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进屋禀报,“主子,唐三小姐求见。”
谢知渊当即就皱了眉头,还是那句话,“就说我不在。”
陆岩差点给跪了,壮着胆子挣扎了一下,“唐三小姐已经知道主子在屋里了。”
见一下吧,见一下吧……
陆岩默默在心里念叨。
谢知渊考虑了片刻,想着毕竟上午才答应了太后,不过是配合一下,就那个小东西,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让她进来。”
省得哪日小东西跑去太后那儿告状,说他不肯配合,太后又要逮着他一番念叨。
陆岩眼睛一亮,赶紧出去传话。
唐嫃面带笑容的进了屋,见到谢知渊正坐在窗前看书,就规矩的上前行礼,“恭王叔叔。”
谢知渊徐徐抬头,面色如常的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么快就有人选了?”
唐嫃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忙摆摆手,“不是,我来找恭王叔叔不是为了选妃的事。”
虽然选妃是皇帝吩咐的事情,也着实让她很苦恼,恨不能早点塞给他一个王妃,早点完成任务,早点从这苦逼的差事中脱身,但她也绝对不会这样着急。
况且她对京城里的女孩们也不熟悉,哪能这么快就有人选了。
好歹是给恭亲王选王妃,自然是要精挑细选过的,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成。
谢知渊倒奇了,“你还有别的事?”
唐嫃赶紧点点头,旋即露出怜悯之色,巴巴的望着他,“我刚才去见了花公公,都被折磨得没个人形了,好惨哦,恭王叔叔,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花公公吧,花公公已经受到惩罚了,再这样下去,花公公会受不住的。”
谢知渊始终无动于衷,对上她清水般明澈的眼,神态平静淡漠,“你找我就为了这事?”
小东西跟花富贵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特意从宁国侯府跑来为花富贵求情。
“是啊,花公公真的好可怜,才几天不见,整个人就憔悴了好多。”
前几日见花公公时,多么的光鲜亮丽,精致妩媚,今日却这般憔悴萎靡,唐嫃瞧着都有点心疼了,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花公公整日跟茅房打交道,如何还做得出美味佳肴来!
想到美食,唐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谢知渊沉凝端坐,如山如岳,静静瞧着她,漫不经心道:“犯了错,自然要受罚,既是受罚,又怎么会好受,你当是享乐?”
……求情就求情,淌什么口水?饿了?馋了?
还是又想吃水蜜桃肉肉了?
谢知渊暗暗戒备。